“然后呢？”
洛炀听出一些端倪，但是有些复杂，听得头痛，拉起秦语的手，“帮我揉揉太阳穴。”
廖龙一耸肩，“没然后了。不但没有然后，我刚刚说的结论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意思刚刚几分钟我听了一堆废话？”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相信齐海瑜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
洛炀本身身体不太舒服，耐心实在不多，忍不住大声道：“废话！不相信你倒是拿点证据出来啊！”
廖龙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语气平稳地说：“那我再跟你说个故事。”
“打住！”洛炀打断道：“我不想再听故事了。”
廖龙没理会，自顾自说，
“十年前有个花季少女，在齐海瑜名下的别墅里惨死，凶手第二天自首，警方找到女孩尸体时腹部留有凶手白色体液，经法医尸检，女孩系高剂量注射毒品导致多器官休克，生前遭受过难以想象的虐待。”
这段话洛炀一开始没太注意听，但其中有几个字眼就足以令人心头为之一震，全身起鸡皮疙瘩，秦语更是已经腹中作呕。
廖龙继续说：“虽然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凶手是在逃杀人犯，却在齐海瑜的别墅里行凶，齐海瑜有吸毒史，凶手并没有，那凶手毒品从何而来。”
“当然，这些都是臆测，警方报告里已经把案件描述清楚，在逃凶犯逃窜入室盗窃，恰巧遇被害人正在吸毒，凶手为寻刺激，实施了不可描述的虐待，心满意足后觉得此生已够本，便自首寻求了结。”
廖龙顿了顿，见洛炀没说话，便继续说：“不过，凶手的家属在结案后不久，获得了一笔匿名巨额捐款。”
洛炀拍腿道：“那不是实锤的顶包吗？”
秦语附和道：“就是，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公安不调查过吗？”
“就算知道又怎样，”
廖龙摇了摇头，小眼睛里的哀怨一闪而过。
“没人想翻案也没人能翻案，一笔匿名捐款，并不能证明凶手就是齐海瑜，再加上我们对齐海瑜身世的猜测，在没有如山铁证之前，是动不了他的。”
三人沉默一会儿，秦语叹了一口气，“苦命的孩子，真是死不瞑目。”
洛炀现在也说不出话来，既是同情那少女，也是对齐海瑜有了新的认识。
有钱不一定是本事，但是能在作案后第二天就找到人顶包，这绝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不但要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还要制造新的证据，不但要找到愿意顶包的人，还要与他对好各种口供。
这里涉及了许多专业领域，也绝不是有一群酒肉朋友就能做成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能在杀了人之后如此冷静地处理后事，说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廖龙见洛炀已经意识到齐海瑜的恐怖之后，便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嗯，我差不多要回去了，记住，今天我说的话，你们为了自己的安危最好别外传。”
看廖龙走出门，洛炀也不追问如何报复齐海瑜了，就两个月而已，没必要这么早去惹一个疯子。
等两个月快到的时候再想个招阴他一回，然后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拍拍屁股走人。
如此一想，洛炀心里就畅快多了，刚想把阿姨叫来做些好吃的，廖龙又回来了。
“怎么，落东西了？”秦语问他。
廖龙站在门口说：“哦，齐海瑜的妹妹又来了，她跟她哥的事没任何关系，你这还是要好生招待人家。”
洛炀还没从廖龙说的故事里走出来，一听到齐海瑜就心里瘆得慌，赶紧说：“快！就说我病没好，还躺着。”
廖龙表示：“来不及了，她已经进来了。”
刚说完没多久，齐玲就出现在廖龙身后，廖龙与她相视一眼，便先行离开了。
齐玲站在门口，门外的阳光斜照在她雪一般嫩白的脸上，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迷眼。
她就这样看着洛炀，洛炀就这样坐在客厅看着齐玲，二人只对视不说话。
秦语见状替洛炀起身招呼道：“齐小姐，洛总他醒了，你进来坐吧。”
齐玲听言稍稍往前踏了一步又停住，轻咬薄唇，然后说：“没事了就好，我走了。”
说完就想转身走。
“那个，”洛炀习惯性且礼节性喊道：“快中午了，要不要吃个饭再走？”
没想到齐玲一回头，豁然开朗道：“好啊！”
洛炀心里直呼：造孽啊！没事瞎客套啥！
齐玲坐到洛炀对面，睁着大眼睛打量洛炀，洛炀被这小姑娘看得浑身不自在，直了直身子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猴子。”
齐玲咯咯一笑，“我看你就是孙猴子，这样都能没事。”
“怎么，我毫发无伤你很失望吗？”
“哼，我当时要是知道我哥不救你，我肯定也不走。”
“我才不信。”
齐玲秀目圆瞪，“爱信不信！因为这事我还跟我哥大吵了一架，我都，都从家里搬出来了。”
秦语笑道：“洛总，我可以作证，齐小姐确实很关心您。”
“我才没有很关心，”齐玲狡辩道：“我来看他只是怕良心过不去。”
洛炀面上无所谓，心里还是有些甜滋滋，说：“天天来，你平常都没事做吗？你毕业没？没读书了吗？”
齐玲从牛仔裤里抽出一个学生证，“谁说我没读书了，我可是重点大学堂堂正正的在读学生。”
洛炀接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名牌大学，按入学时间算，现在应该是大四。
“怎么样，没骗你吧。”齐玲很是骄傲。
洛炀说：“是不是堂堂正正哦，花钱买的吧。”
齐玲一把抢过学生证，“你别侮辱人！我把我高考分数的图片找你看。”
说着就拿起手机找，洛炀见她煞有其事的样子，故意气她说：“别找了，图片是可以P的。”
“你！”齐玲一跺脚，“你不信去问我爸妈，问我哥！”
见她真生气了，洛炀窃笑道：“你不知道直系亲属是不能当污点证人的吗？”
齐玲气得站了起来，秦语打圆道：“齐小姐别气别气，我们洛总在故意气你呢，阿姨饭菜做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齐玲对洛炀做了鬼脸，跟着秦语去餐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