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蹦跶的开了门,看了一眼立马就关上了。
张雪颜诧异地起身又把门打开,门外竟站着怀抱鲜花的宋赓。
温如许立马就烦了:“有病啊?什么叫离婚你不懂?跟谁俩呢你这是?赶紧拿你破花走人!恶心谁呢。妈,关门!”那架势,就差说放狗了。
“哎,许许……”宋赓在门外蔫蔫儿喊道。
张雪颜看了眼屋内,转头出了门又带上门:“我去跟他说两句。”
“阿姨!我对不住许许!我那天喝的有点多……”
“小宋,你回去吧,我女儿不会见你的,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也不想看见你,当然,论说话难听还得是你。”张雪颜瞥了一眼宋赓道。
“你说我又不能打你骂你出气,你对我女儿做的事我也不会原谅你,但这事就这么翻篇儿吧,以后就是两家人了,有没有事儿都别联系了。”
张雪颜毕竟也是个体面人。
“阿姨,我真是一时糊涂……”
“你糊不糊涂我不知道,我和你叔叔是够糊涂的,你走吧,我们一家没想见你的。”
“还有,你也未必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喜欢我女儿,毕竟出了这事儿以后,你问过半句她胳膊疼不疼了吗?呵。不送。”
说完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一句话,竟给宋赓说得目瞪口呆。
是啊。没有。
宋赓这种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默默的把花放到门口,转身离开了。
温俊堂看着气鼓鼓的温如许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见面当不认识就是了,别跟有仇似的,没必要。”
这要搁温俊堂年轻的时候,那暴脾气早就出去大耳刮子抽宋赓了,可年纪大了,格局也大了,很多事情到他这儿都波澜不惊的。
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还得是自己受着不是。
温如许还是不乐意:“他居然买花!那花长在土里不好吗?非给人摘喽!缺大德的!”
多少有点儿看谁不顺眼就事事不顺眼了。
饭后,温如许想练点书法静静心,翻出一本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想临摹一番找找感觉,却翻来翻去静不下心。
张雪颜抱着小泰森在沙发上看电视,温俊堂在书房看书。
温如许鬼鬼祟祟地走到温俊堂身后,伸头一看:《神级狂婿之飞龙在天》。
“噗嗤──爸!我以为您在研究什么文学巨著呢,您搁这看小说脑补别人女婿呢?”
温俊堂一脸严肃地说:“文学也可以雅俗共赏,来,帮我开个会员,看广告浪费时间……”
得嘞,遵命。
又在屋里溜达一圈,打开电脑准备找点儿乐子,不是,找点事做。
电脑开机自动把企鹅号登陆了,只见一个头像闪起。
“小温,你还好吧?”说话的正是樊晓群的老公迟西昂。
“好着呢姐夫!我俩本来就不合适,离了对大家都好。我姐呢?”温如许倒是也真不讲宋赓家坏话。
“我们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最近玩什么游戏呢,也带上我呗?”
“不是备孕呢吗,各找各妈怎么备孕!”温如许诧异道。
“闹了点儿小别扭,没事儿!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快点的,啥游戏,哪个区?”迟西昂继续道。
温如许报上游戏名和服务器名,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问问樊晓群什么情况。
明天上班见面再问吧,温如许合计着。
接着自己也登陆了游戏。她鬼使神差地点开好友列表,想看看岳清晖在不在。
没在。行吧。
此时迟西昂注册好新号了。于是俩人在游戏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哎这游戏风景不错啊!人物也好看啊!操作也挺简单……哎哎哎!我摔死了!”迟西昂也是个游戏老手了,这算是马失前蹄儿。
“憨不憨啊大哥!我都没摔死过!”
这游戏轻功系统可有意思了,在半空气力值没了真给人摔死。
“小温啊,你知道不,其实当初我刚考进咱单位的时候,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姐。”
“哦。”温如许正在走神儿,想着要是岳清晖在的话要怎么开口找他切磋一下。
“什么?!”她猛地反应过来:“是不是搁这,跟我,扯犊子呢?”
“是真的,可那时候你跟宋赓已经确定关系了,我就退而求其次了。”迟西昂认真道。
“咳咳,第一,我把你当姐夫你不能没事儿拿我瞎开玩笑;第二,我姐不是其次!您可给我好好儿的吧!我撤了!拜拜了您呐!”
温如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平时大家在一起工作也好,出去玩儿也罢,她从不把自己当个女孩子,大家都哥们儿,甚至她还帮着一起照顾其他女孩子。
比如帮拧个瓶盖,帮开车门,帮拉椅子,帮提重物,过马路走外侧……
并不是要讨好谁,只不过自己被这样对待的时候挺窝心的,所以愿意这样对自己女性朋友们,举手之劳,算是爱好之一……
行吧,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话说回来,这迟西昂今天真是怪怪的,找她打游戏,还说了这些有的没的……温如许合计明天一定要问问樊晓群俩人咋回事儿。
当初温如许刚毕业工作,单位他们几个没成家的年轻人集合起来去完成一个紧急任务。
单位人事领导考虑得很周全,没成家不需要照顾接送孩子,不怕加班加点的。
最先到岗的是温如许和樊晓群,两个年纪相仿家庭背景也相仿的女孩很快成为了朋友。
后来任务加大,又把新招考进单位的两个年轻男同事也加了进来,其中一个就是迟西昂。
迟西昂刚来的时候是有女朋友的,是一个在超市当收银员的胖胖的姑娘,跟他是老邻居。
这位胖姑娘当时正逼着迟西昂买房娶她,说他考上编制了,指明要三室两厅两卫的电梯洋房。
迟西昂绵软的性子,也不好意思说分手,又被欺负得很难过,天天上班的时候哼哼唧唧的委屈样子,大家好气又好笑。
他作为一个被保送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起码脑子是没得说,聪明是肯定的,五官身材没什么亮点,但也没明显缺点,个子也不矮,架着副金丝边眼镜。
自己凭本事考上的单位编制,也属于百里挑一的人才。
后来在单位的联欢晚会上,一曲童安格的《把根留住》让大家以为没关原唱,技惊四座。
再后来樊晓群和迟西昂越看对方越眼熟,终于有一天,俩人同时想起来,他们是高中同学。
终于有一天,迟西昂的女朋友自己作了个大死。
单位组织看电影,可以带家属或者男女朋友,迟西昂带女朋友去了。
电影结束后,迟西昂跟樊晓群说话的时候笑闹了几句,是在讨论电影剧情,被他女朋友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了,二话没说给了樊晓群一耳光。
这一幕又被从洗手间出来的温如许瞅见了,没等樊晓群反应过来,她扯着小胖子的马尾辫就往后一薅,抬手一耳光甩了回去。
倒是不重,侮辱性极强。
“惯你病了?当我面儿打我姐?迟西昂你过来,这女朋友你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