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签字按手印,现在可由不得你,别想着逃。”
许楠兮挑了挑眉,拉过旁边地凳子,虚弱的往板凳上一坐。
开始上戏。
“唉,奶,我待会儿就要下乡了,这没钱去火车站啊,要不我还是待在家里吧。”
“字...我也不签了。”
“到时候知青办什么的来找,这可怎么办啊。”
许楠兮唯唯诺诺地说着,害怕地低着脑袋叹着气。
站着可真累啊。
李玉梅瞧着,觉得这才像那死丫头,弱不禁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似得,还不敢看人。
这边,张老太一听,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
这可不行,必须把赔钱货送走。
即便再不愿意,还是肉痛的拿出了钱,她势必要把许楠兮送走。
张老太使劲攥着钱币,都没递过去。
看老太太拿出钱,许楠兮就不装了,一边“虚弱”地笑看她,一边使力的直接从张老太手中拿过钱,张老太紧紧攥住,终于奋力艰难地从她手中抽出。
从这老太婆手里抠钱真不容易,她真是辛苦。
手都用力红了。
她数了数,只有六块,数完就直接塞进口袋了。
这可是她用这么大劲,才换来的。
想着她不自主地拍了拍严丝合缝的口袋。
张老太一脸肉痛地看着许楠兮塞进口袋的钱。
“现在可以签字了吧。”
别说,她现在可乐意了。
她恨不得赶紧签。
但是......
“奶,下乡的一些东西不够,要不......”
“好了好了,你从我柜子拿几件,别说了,你快签吧。”
“那我在上边加几条啊。”
“行,行,搞快点。”
许楠兮说着往几张纸上写:......所拿东西,张家均不追究,概不退还!
李玉梅站的远,看不见许楠兮写得啥,不过有婆婆把关,应该不会动什么手脚,以前许楠兮最怕张老太了。
只见,张老太虎视眈眈地看着许楠兮写着,这模样别人是挺放心的,就是大字不识的,也只有狠劲在了。
搞完了,许楠兮也见好就收地签完了字。
这事,李玉梅做得可太棒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签完,张老太小心地收好。
许楠兮拿着属于她的一张,看似她放进口袋,实则放进了空间。
李玉梅适时得插话,从张老太手中抽走一张“娘,这张我拿去给公安,我先去交,待会儿我去国营饭店找你们。”
“你快去,这事得尽早办好。”
说完,李玉梅就兴冲冲地往外跑。
许楠兮看到这事成了,明显这一家人都高兴了许多。
也是,这家人也就重男轻女,再狠地可就不敢了。
她现在自由了。
等形势好了,可以去找爷爷了。
这时,五岁的张家宝蹦蹦跳跳地过来。
“奶,咱们吃肉包去吧。”
张老太,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地抱起张家宝。
“好,咱们去国营饭店,带咱乖宝吃好吃的。”
张家宝转头就朝许楠兮办了一个鬼脸。
说着,“赔钱货没得吃,馋死你。”
抱着她得张老太,一脸附和。
不远处,坐着的张建军一脸对女儿的蓦然,理都不理。
他走过来,从张老太手中抱过张家宝,宠溺地摸着张家宝的头。
他们重新组成了新的家庭,多一个她,就显得挤了。
许楠兮毫不在意地看着面前的一家人。
曾经的许楠兮已不在,也受不到什么伤害了。
自从六年前许楠兮的母亲许棠锦得了重病,这个家也就没人保护许楠兮了。
从十岁开始,原主包揽了张家全部的活。
饭,只有一顿,一个冷得梆硬的窝窝头。
她渴望自己的亲生父亲关心她一下,她终究要失望。
原主母亲因为在煤矿场上工,灰尘大,使得许母咳嗽越来越严重。
张家心疼钱,直到许棠锦严重到吐血了,才去医院,可那时候已经无力回天,身体每况愈下,只能等死。
不过,张家一直以为母亲在打临工,做些小活,钱才很少的,每月给上交三块,其余都被她偷偷藏了起来。
因为张家暴露地嘴脸太快,结婚一年,她生了个女儿,许棠锦遭到婆婆嫌弃,还不想让许楠兮姓张,张建军一点也不管,一脸认同,为张老太是从,简直一个妈宝男,许楠兮这才没姓张。
许棠锦一点也不在乎,还很高兴,给女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许棠锦火化还没一月,张老太立马为自家儿子挑选起媳妇来,张建军听从安排,半个月就结了婚。
李玉梅可是巴不得张建军的女儿被赶走的。
所以,她一定会最快把断绝书送往幽城的公安。
随后,张家人一个个出了门,大门传来“哐当”一声地声响。
整个家瞬间陷入沉寂。
许楠兮收回思绪,叹了叹气。
转身回到那个幽黑的小房间。
她来到墙角,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小垒书和一些手稿。
记忆里,许母识得许多字,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曾经的她看不懂,现在她可就看懂了,这不是一些飞机的模型嘛。
原主问过许母,是否还有其他家人。
可只见她说了一句不记得了。
看来许母不简单啊,都会造飞机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来的,就是怎么看上张建军的。
所嫁非人啊。
可惜了。
她拿出一本厚厚的战斗机详解的书,从第一页,慢慢翻出钱币,全部翻出一共有两百张大团结。
接着,她又朝地铺床头的走去,拔出墙角的一块砖,往里掏了掏,从中掏出一个木盒子。
她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打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个许,还有三百张大团结。
她把500张大团结全部放进木盒子里,直接转移到空间的顶层房间。
原主知道这笔钱藏在哪里,从来也没告诉过张建军,母亲去世,她也没拿出来用过。
她答应过许母,只要张建军对她很好了,她才可以拿出来。
然而,直到自己病死了,也没能等到。
这笔钱,有三百二十是许母卖了工作换得,知道自己活不久,也不想把这工作便宜了张家人。
许楠兮一道把墙角的书也收了进去。
理了几件许母为她做得衣服,都挺新的,都是原主不舍得穿得,还是许母在最后的日子里为她做的大的。
等会儿还要下乡,这家人什么都没给原主准备。
那只能自己动手了。
许楠兮先去空间洗了澡。
吹着头发时候,望着镜子里这干瘪且皮包骨的身材,摇了摇头。
看来要补一段时间了,要不然这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给烧死了,得把前世的锻炼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