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不是病,疼得真要命。
换牙也不行,痛晕不再醒。
杜源以为此生已过。
没曾想有意外收获。
前脚穿金戴银与世别。
后脚赤身裸体现异界。
轰隆,晴空万里一声响,八尺男儿从天降。
谁想,坠落倒屋又塌墙,小镇庆典被搞黄。
将要,棍棒加身万般辱,不死还得贬成奴。
幸亏,玉质金相惹人慕,老道开恩收作徒。
忘前世,享今生,随师修行一寒暑,徒未入道师欲卒。
烛火下,床榻边,恩师病危不忘徒,弥留之际急嘱咐。
“源儿,为师时日无多。”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为师命中犯鳏、孤,又缺寿。”
“即使不停降魔除妖,造福世人,也无法添福增寿。”
“上天垂怜,在迟暮之年能得衣钵传人。”
“可你天资愚钝,到现在还未入道。”
“为师一走,再无人帮你导气运功,要想入道更是渺茫。”
“还好盘龙山方圆百里内的妖魔鬼怪,皆被为师杀绝,让你能安稳修炼。”
“不过,孤阴不长,独阳不生,物极必反,天地自有轮回。”
“盘龙镇升平太久,将来必会面临一场浩劫!”
“这扳指可在危难之际救命,你要尽快滴血认主。”
“以后若能入道,为师毕生所学皆在扳指之中。”
“倘若扳指松脱还未入道,证明你身上的先天之气已尽,再想入道难如登天。”
“到那时,扳指里会掉出一封信,你看了便知。”
老道话完,把一枚代表盘龙观观主的扳指交给杜源。
杜源依照吩咐,接过明显大几号的扳指,套在左手大拇指上,滴血认主。
随着血滴被吸收,扳指慢慢变小,不松不紧地箍住手指。
老道见扳指已经认主,微笑闭眼,陷入沉睡。
杜源替师父裹紧被子,也倚着床头假眠。
翌日清晨,镇民前来上香。
后殿的杜源,被前殿的动静吵醒。
这才发现师父已经仙逝,悲痛欲绝。
很快,老道爷驾鹤西去的消息,传遍盘龙镇。
全镇居民不分男女老幼,皆披麻戴孝,前来送终。
本来静谧在山巅的盘龙观,霎时唢呐回荡,冥纸纷飞,魂幡招展,哀声遍野。
虽说老道生前早有嘱托。
方外之人,洁身而来,洁身而去,净焰焚凡躯,真灵随烟去。
但全镇之人,受他恩惠多年,哪肯他尸身化灰。
纷纷恳求杜源,为他寻找宝地,入土为安。
杜源虽未入道,但各种普通驱邪治鬼的方法和风水堪舆之术,学了不少。
深知祖先葬得好,后辈福泽高的道理。
便在盘龙山山腰,面向山下长河的地方,寻得一处好穴,安葬师父。
先人已矣,后人感殇,焚香以祭,伏惟尚飨。
悼会结束,镇民四散,偌大道观,孑然居丧。
一日傍晚,夕阳未落,阴云先来,黑暗提前降临盘龙山。
曾经的杜源,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家富人傲,从来无视鬼神,整天昼伏夜出,纸醉金迷。
现在的他,随着师父不是修法拜神、画符学道,就是诛邪灭鬼、屠妖杀魔,开始喜昼厌黑,谨小慎微。
独自生活后,一到天黑,就要把前殿、后殿、前院香鼎、后院各杂房,统统点上油灯。
“喔喔喔......”
当他刚把后院点亮,后院的鸡舍忽然躁动不安。
没等他上前查探。
师父养的五黑犬大黑,又窜出院外狂吠。
杜源心中一警,眯眼望向大黑吼叫的方位。
只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朵火苗在飘忽摇曳。
朦胧的亮光中好似有一道妖娆的倩影,迈着优雅莲步,提着食盒,款款而来。
杜源见此,心中生疑:“往日送饭都从前门而来,今日何故走了后门?”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解答。
当倩影逐渐清晰,大黑仿佛受惊般戛然收声,一溜烟儿钻回狗窝,而闹腾的鸡舍,也倏地陷入死寂。
杜源法眼未开,分辨不出妖魔鬼怪,但黑狗和雄鸡乃至阳之物,不光能见邪识恶,还能克制普通鬼怪。
现在连它们都跑了,那来此的倩影绝非善类!
意识到危险,杜源想退回前殿,可倩影已经来到院内,只能静观其变。
“奴家楚楚,给小道爷请安,夜路难行,耽搁些许时辰,还请恕罪。”
美女面若桃花,双眸泛春,檀口贝齿,云髯蛾眉,一袭红衣,身姿婀娜。
甫一见杜源,就把食盒打开,捧在鼓胀的胸前,展现出一副任君采摘的诱人模样。
杜源窃喜邪祟爱装,正好借坡下驴,摸了两下扳指稳定情绪,指着灶间,严词厉色道。
“哼,一天两顿饭,还这么迟,是想饿死小爷吗?”
“罢了,估计现在菜也凉透,还不去灶间热一下!”
面对杜源的不解风情,楚楚并未生气。
笑盈盈地屈膝施礼后,走向灶间。
回到前殿的杜源,赶紧封门闭窗,放下贴满鸡血黄符的狗血绳网布满四周。
因为师父的遗言,杜源其实早开始在道观布置各种降妖灭鬼的手段。
只是他还未入道,只能借用雄鸡和黑狗的元阳血,来画符。
道观里的大黑和小红们,都快重度贫血,只够布置好前殿。
不过,两个至阳之物见到楚楚已经怂了,就算加上法咒加持,也不一定有用。
想到这的杜源,又到祖师爷神像前,拿起供案上从道观伊始都没灭过的一盏盏长明灯,摆放在地上合适的位置,组成六合莲花阵。
然后坐在莲阵中间,一手桃木剑,一手太极蒲团,严阵以待。
楚楚热完酒菜,来到前殿门前。
感受到门上的淡淡灵气,眉头微凝。
但还是用软糯酥麻的声音呼唤。
“小道爷,佳肴美酒已经备下,快出来让奴家伺侯您用膳。”
杜源连师父打坐的蒲团都拿来当盾,已经手段尽出,便没了虚与委蛇的耐心,扯着嗓子喊道。
“本道爷在祖师爷的神像前用膳,你够胆就端进来。”
这话出口,算是撕破脸皮。
楚楚见被拆穿,不怒反笑。
“呵呵呵,没想到,无杀老道的传人竟然要用如此幼稚的东西做护阵。”
“看来坊间传言你还未入道是真的。”
“那本小姐也不用畏手畏脚!”
“今天先让无杀老道绝后,再去鞭墓戮尸,以泄我心头之恨。”
楚楚说完,随意挥出一掌。
前殿厚重的木雕大门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满墙的狗血绳网应声焦黑崩断,黄符也起火成灰,片片飘落。
前殿顷刻间陷入一片烟瘴之中。
长发狂舞,红衣飘扬的楚楚,在乱屑烟尘中向着杜源步步逼近。
直到六合莲花阵亮起光幕屏障,才停下脚步。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多牛呢!”
躲在蒲团后的杜源见长明灯有效,长舒一口气。
可没等他擦拭完额头的汗水,楚楚讥笑道。
“呵呵,我是进不来,但你能阻止其它的东西吗?”
她话音刚落,前院中几百斤重的香鼎凌空飞来。
轰隆一声。
六合莲花阵能挡邪祟之力,却阻止不了物理惯性,生生被砸出一道缺口。
“嘁嘁嘁,死吧!”
一声阴森鬼笑之下,楚楚顺着缺口,飞掠进来,向杜源的胸口探出鬼爪。
全神贯注的杜源,眼睛虽然跟上楚楚的动作,身体却无法做出反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掌门扳指一亮,杜源的皮肤上瞬间被勾勒上一层金色光晕。
金光强韧,鬼爪无法穿透,但楚楚出招的巨力,还是把杜源锤晕在地。
“金光咒!”
“无杀老道,这是你留给后人的保命手段吗?”
“我倒要看看,这能保他多久!”
楚楚一招失手,并不气馁。
仰天长啸后,如猛虎下山般飞扑到杜源身上,左右开弓,双爪狂舞。
利爪划过,尖啸刺耳,碎布飞扬,却没能在杜源的肉体上留下一丝痕迹。
晕倒的杜源,就像在经历一场暴力马杀鸡。
不光没事,还渐渐苏醒。
“这一定是师父留下的扳指在起作用。”
杜源见自己被如此施暴都没事,立刻想到扳指,抬起左手查看。
“好胆!”
楚楚见杜源翘起大拇指,以为是在嘲笑她,更加愤怒。
竟然开始脱衣。
“我靠,打不过就滚,不用以身相许!”
虽说楚楚身材惊艳,但以现在的情况,她一定不怀好意,杜源岂会受此诱惑。
“嘻嘻嘻,我虽进不去,但你能出来呀!”
“小弟弟别害羞,姐姐一定会让你在死前享受到男人的极乐!”
楚楚一手擒住杜源的一只手,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然后从樱桃小口中伸出殷红长舌,沿着杜源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和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温柔舔舐。
这明显是要吸精夺魄,杜源当然不会放飞自我。
但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精壮小伙。
被如此硬撩,怎么可能长时间坚持?
不想坐以待毙的杜源,恶狠狠地盯着那条不停作恶的长舌。
等它划拉到嘴边,猛然间呼哧一口。
“啊啊啊!”
没想到,只有舌头被咬的楚楚,不仅惨叫连连,还软倒在杜源身上,不停抽搐。
而杜源脑中响起那盼望已久的美妙旋律。
【接触二品阴灵,造化炉启动,正在吸收,请勿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