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洛枫维护君承熙的话,纪司允冷笑着,用力的放下杯子,随即起身踹开椅子,直接离开。
猝不及防的动作,时御懵了下,见他负气离开,连忙追了出去,边走边道,“尧博,我先走了。”
颜尧博心中五味杂陈,没心情回他的话,低垂着头,面色凝重。
刚刚纪司允明显是话里有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颜总,初次见面,以后合作愉快。”洛枫仿若没丝毫影响到心情,微笑着朝心不在焉的颜尧博伸出手。
闻言,颜尧博掀起双瞳看着他,紧接着才握住他的手,“洛秘书,多多关照,合作愉快。”
收回手,颜尧博神情复杂的皱着眉,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洛秘书,冒昧问一句,刚刚纪司允的话指的是君总曾经有过女朋友吗?”
他从未听过君承熙有过未婚妻或是女朋友之类的,一直以来,外界传的都是他不近女色。
所以忽然听到纪司允的话,他的心情实在没办法明朗。
毕竟这关乎着颜妃儿。
洛枫见他心事重重,忍不住叹了声,依旧淡漠的回道,“总裁的事不是我能八卦的。”
“但我信他,是一个很有责任的人,也是一个对感情认真的男人。”
不管君承熙心里对楚灵现在是什么态度,但他相信,君承熙不会忘了那个为他付出很多很多的女子。
“你的神情告诉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曾得到你们的认可。”颜尧博盯着他的神情,冷不丁的出声。
纪司允的怒气,洛枫的失神,颜尧博心情微沉,足以证明纪司允口中的人有多优秀。
听到他的话,洛枫由衷的笑了,眼里满是恍惚,想起楚灵,心中依旧满是遗憾。
“你知道你妹妹和君总的关系了吧?”洛枫目光晲着他,没由来的反问。
颜尧博脸色沉重,点了点头。
看他不喜不怒,洛枫心下有了猜测。
若是其他家族,恨不得将女人往君家塞,可他看得出来,颜尧博有点不情愿。
“你们都觉得是妃儿,是颜家高攀了君总,高攀了君家,当然这也是事实,但我是她的哥哥,坦白说,我不想他们在一起,我宁愿她选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颜尧博仰了仰头,闷了一口酒。
身份不对等的爱情,多数以悲剧收场,他不会再看到颜妃儿为情受伤一次。
洛枫将他眼里的担忧看在眼里,无奈的笑了,“我没和你妹妹相处过,不了解不评价,但你要相信,既然君总选择了她,就不会始乱终弃,你也不用在意纪少的话,他口中的人已经不在世了。”
闻言,颜尧博惊讶的抬眉,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还是洛枫先出声,“平日里,关于工作的事,你可以联系我,不过君总说了,你基本都可以自主决定,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得走,报备下我,我会看,但我不会过多的插手。”
颜尧博对他的理解心怀感激,朝他扬了扬酒杯,“好。”
……
时御一路追到纪司允家中才跟上他,不解的开口,“你忽然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他心里是知道纪司允在不爽,可也不至于甩脸离开吧。
楚灵已经离世,没有人能要求君承熙要为她终身不娶,孤独终老。
这太霸道!
纪司允面色骤冷,转身盯着他,“你懂爱吗?”
“楚灵才离开不到半年,他就能将她从生命里抹去,不凄凉吗?”
若当初楚灵没有执意要为了君承熙和君明知他们作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他恨,他为她不值!
时御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可你能怎样呢?”
“佳人已逝,生活还得继续,纪少,我衷心的希望,你也尽快从楚灵的离世中走出来吧。”
话音一落,纪司允眼眶泛红的瞪着他,“永远都不会走出来,只要我活着,她楚灵就不会从我心口离去,你根本就不懂。”
他浑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声音带着颤抖和慌张。
时御揪着眉头,斟酌万分,还是问了出来,“可你为何不救她?”
为何……
纪司允脸色苍白的闭上眼,“谁都指责我不救她,可我救不了她。”
若他那日有能力,能脱身,哪怕赔上他的一切,哪怕性命,他都要救下她。
可是他没可能。
在最坏的结果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时御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和悔恨,不再逼问了。
这段时间,纪司允有多压抑,他很清楚。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君三少的私事,你也别插手去管了。”时御沉声劝了一句。
若君承熙想要做什么,不是他们阻止就能完的。
他转身欲走,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到了心不在焉,神情落寞,终是叹了口气,“尽快离开学校吧,颜妃儿应该没得罪你,不要再牵扯下去了。”
闻言,纪司允抬起头盯着他,目光复杂的审视了他一阵。
顿时,时御莫名其妙的皱眉,这么看他做什么?
“你以前不会过问这种事,你是为了颜尧博劝我?”纪司允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沉声道。
时御眉目一愣,眼神微微闪躲,随后才回话,“我是你不浪费时间,你想知道什么的话,我可以让尧博去问她,不用你费尽心思的去接近她。”
这么久了,纪司允还没收手,只怕还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你又能笃定颜尧博会实话实话?又或者你肯定颜尧博够了解颜妃儿?”纪司允冷淡的哼了声。
时御眉头紧锁,对他的话心里颇有微词,“尧博不会骗我,颜妃儿是他带大的,总归比你了解更多更深。”
他是和颜尧博说过,颜妃儿可能没那么简单,可也代表他认为颜妃儿是个坏人。
“时御,有时候你比我还糊涂,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劝你赶紧收起来。”纪司允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时御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