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妃儿正在网上搜查着配合接连草中药材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嘟嘟嘟。”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拉回了颜妃儿的思绪。
顿时,颜妃儿低眸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神色平静的接通,“喂,你好。”
“颜妃儿,是我。”手机屏幕传来一句。
回想了一下声音,颜妃儿不确定的问,“连安炫?”
话落,连安炫好笑的回了一句,“好歹同学多年,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无视他的调侃,颜妃儿换了只手举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她和连安炫的交集不多,平日里似乎没什么往来。
“你有空过来看看子修吗?”连安炫语气认真下来,一字一顿的道。
听到这,颜妃儿目光幽深,神情依旧淡然无波,“为什么?”
连安炫听到这一反问,差点气笑,“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子修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颜妃儿,爱过也好,恨也罢,过来看看他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有了一丝的请求,没了往日的看戏态度。
亲眼看着墨子修不愿意吃不愿意喝,傻傻的坐在床上,能不难受吗?
过了好半会,连安炫都没等到颜妃儿的回答,又继续说了一句,“我将他的地址发给你,你看着办吧,大家还没毕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问题,方面解决就好了。”
留下这一句,他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地址发给颜妃儿。
他扭头看了一眼墨子修房间的方向,叹了口气,“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放下手机,颜妃儿脸色凝重了几分,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脑屏幕。
犹豫了半晌,她才拿了钥匙出门。
刚打开门就看到颜尧博从房间出来,她喊了声,“哥。”
颜尧博见她拿着钥匙,疑惑的问,“你要出去?”
“嗯,有点事出去一下。”颜妃儿神色自若的道。
“嗯,去吧,别太晚回来。”颜尧博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了她一句。
没有过问太多,倒是让颜妃儿愣了下,不过她没耽误时间,径直下楼出门。
看着她微微有些急匆匆的背影,颜尧博抱着双臂,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这丫头,怎么神神秘秘的,早知道多问一句了。”
时御跟他说过,颜妃儿是个成年人了,要给她点私人空间,他才控制着没多问。
颜妃儿并不是没去过墨子修的私人住宅,只是换成她之后,就再也没到过。
抵达门口,颜妃儿看到连安炫站在小区楼下门口,推开车门下去,提步过去。
“连安炫。”她语气淡然的喊道。
闻言,连安炫倏地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从她脸上看到着急和关心,下意识的蹙眉,“他病了,你就这么平静?”
仿佛无关紧要一般。
颜妃儿侧眸轻笑,眼波流转,“那你觉得我要如何?和从前一样爱他爱的要死要活?”
听到这话,连安炫顿时就不悦了,拧眉道,不答反问,“子修跟我说,你和他取消婚约了,你真不喜欢他了?”
话音落下,颜妃儿神情不改,声音清冽淡漠,“你们这种没受过打击的人是不是理解那句话的。”
“哪句话?”连安炫不解的问。
颜妃儿转眸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睫毛垂下,冷淡的出声,“没有人会永远等着一个人,也没有人没了谁就一定活不下去,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的,包括爱。”
连安炫:“……”
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说出这一番话,连安炫心口一瞬间席卷而来很多莫名的情绪。
见他不说话了,颜妃儿收回视线,侧身绕过他,一边走一边留了一句,“我去看看他,你要走要留,随你。”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在楼下等她。
盯着她瘦小的背影,连安炫挠了挠头,忽地笑了声,“怎么被一个女生给忽悠到了?”
他没再上去,将空间交给他们。
希望明天醒来,墨子修恢复从前那般意气风发吧。
颓废不适合拼命奋斗的他。
站在门前,颜妃儿抬起手摁了下门铃。
墨子修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忽然听到门铃声,皱了皱眉,以为是连安炫出去没带钥匙,随后才掀开被子出去。
一打开门映入眼睑的人,让墨子修愣住了,眼里升起的波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脸色变得很冷,“谁让你过来的。”
他现在并不想看到她,不知道该要怎么面对她……
她一出现在面前,无疑是在刺激着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将他眼底的排斥看的很清楚,颜妃儿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回,“连安炫让我过来看看你,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吧。”
说罢,她转身欲要离开,墨子修忽地伸手拽住她,看着她的眼神夹杂着无尽的复杂,“进来。”
闻言,颜妃儿眉梢微动,抽回手臂,默默的跟他进去。
简单明了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先开口,气氛只剩沉默。
颜妃儿看了他好半会,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似乎是没休息好,没睡好,最后还是她先打破沉默,“墨子修,你还好吧?”
顿时,墨子修掀起双瞳看着她,忽地笑了,只是笑容无尽的凄然,“你看我像是好的样子吗?”
“不像。”颜妃儿坦诚的点头,“我想问一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你爱她,她也爱你,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话音刚落,墨子修冷笑着勾唇,抬起双眸望着她,“既然她不愿意将这部分记忆留给你,那就只能说明,她在心虚,她在逃避她做过的事。”
再谈起这事时,心中的恨和不平,好像消散了,心空荡了下来,似乎缺了一块。
恨到最后,她走了,他又该恨谁啊?又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