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连安炫和墨子修两人。
看着他憔悴的脸色,连安炫拉了张凳子坐下,叹了口气,“子修,你到底怎么了?”
酗酒又狂抽烟可不是他的习惯。
墨子修睫毛垂下,眼窝下一片阴影,脸色苍白,心不在焉的仿佛失了魂一般。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连安炫正经的坐好,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想见颜妃儿?若是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她。”
听到颜妃儿三字,墨子修的脸色蓦地更苍白了,唇角都失去了血色,忽地凄然的笑了声,“你找不到她了。”
闻言,连安炫疑惑的皱眉,“什么意思?我早上还见了她,怎么会找不到,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一直都以为墨子修不在乎颜妃儿,只当她是黏人精。
难道是黏出感情了?
墨子修靠在床背上,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多谈。
见状,连安炫站起来看着他,很不解,“子修,你这失魂落魄的,能不能振作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忽然就受到了刺激似的。”
若是真和颜妃儿有关,那见一面不就解决了?
在这苦恼做什么呢?
墨子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不会知道的,让我冷静一会,你回去吧。”
他现在心很乱,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安静。
闻言,连安炫无声的叹息,“你还要冷静多久,这都几天了,难不成还要继续颓废?喝酒抽烟解决不了问题,你怎么就学会了逃避了呢?”
他了解墨子修,以前他不是个退缩的人,既然出现了问题,那就直面,而不是和鸵鸟一般。
墨子修心里满是苦涩,他要怎么解决问题?
“你回去吧。”墨子修一脸的疲惫。
话落,连安炫固执的摇头,“不行,我刚答应你爸妈了,等你打完药水就送你回去,我不吵你了,你休息吧。”
他将凳子挪开了一段距离,没再打扰他,只是撑着脑袋盯着他。
一直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子修闭着眼,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连安炫看到药水滴完了,连忙按了铃让护士过来。
护士帮他拔了针,嘱咐了几句就让连安炫去办出院手续了。
……
颜妃儿去到君承熙的别墅,天色还早,她就索性躺在沙发先休息一会了。
或许是最近烦心事太多,睡眠不好,没多久,她就入睡了,呼吸平稳。
君承熙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鞋子,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
提步进去,偏头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得香熟的女人,他的脚步放轻。
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恬静的容颜,君承熙无声的失笑。
刚想起身时,颜妃儿却忽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君承熙见她目光还有点懵懵的,宠溺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不去床上谁?”
颜妃儿意识清醒了不少,坐直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这里方便,你回来多久了?”
她只是眯了一会,天就已经黑了。
“刚回来不到两分钟。”君承熙轻笑着回,随即去了厨房倒了杯温水。
颜妃儿紧随着进去,在餐桌前坐下,好奇的问,“周末要加班吗?”
闻言,君承熙拿着水的手微微顿了下,随即神色平静的回,“周日去帝都出差,见一下客户。”
他时常到各种地方出差,颜妃儿已经习以为常,倒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道,“那你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君承熙轻笑着点头。
以前他确实没怎么陪过她,刻意保持着距离。
现在他也不想让自己遗憾,想尽可能的抽时间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对,你上次让我查的,关于墨子修志愿的事,没人动过。”君承熙想到这事,就坦白的告诉她。
听到这,颜妃儿咬了咬唇,若有所思起来。
若原主没动过墨子修的高考志愿,那还有什么可能造成墨子修没选医科学校呢?
看她冥思苦想的,君承熙抬起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别再想了,都不关你的事。”
他终究是不希望颜妃儿去掺和另一个男人的事。
颜妃儿却不想这么算了,拉着他坐下,“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人袭击时,他一直握着手腕,不知道是被打伤了,还是原本就带伤。”
想到他还买下了接连草,颜妃儿更倾向于后面的可能。
可是她印象中,没有一点关于墨子修手受伤的画面。
君承熙目光灼热的落枕她,放下杯子,摩挲着下巴盯着她问,“你执意要搞清楚,然后呢?”
颜妃儿沉默了下来,“毕竟是我欠了原主,若能帮一点是一点。”
“所以,若是墨子修手受过伤,你要救他?”君承熙漫不经心的开口问。
颜妃儿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没有人想做一个身体带疾的人,即使他可能再也不能当医生了。”
墨子修现在已经大三了,再回头去学习医术,也几乎是没可能的了。
正如颜尧博所说,墨家是要落在他肩上的,他要扛起这个责任。
但是,手受过伤或许是他解不开的心结。
所以才导致他和颜妃儿之间的关系变得这般僵硬。
君承熙脸色微沉,冷不丁的开口,“若我不想你帮他呢?”
顿时,颜妃儿抬起头看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以后你们要怎么相处?”君承熙问了一句。
颜妃儿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是怕我跟他跑了?”
从她醒来就注定她和墨子修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我不该担心吗?”君承熙捏了捏她的脸颊,沉声反问。
颜妃儿握着他的手,郑重的承诺,“墨子修喜欢的不会是我,虽然吧,我占据这具身体,可他很清楚,我不是她,无论如何,看到我还是有隔应的,你放心,过了大三,我就要去实习了,往后我和他的交集几乎没有的了。”
她虽然认识墨子修不长的时间,可从他的举动中能感受出来,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
只是,她的到来,确实是对他们来说,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