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得到消息,立即派王府亲卫兵闯进侯府捉拿管家,并且为了避免侯君集强行要人,他直接把侯府管家给关在了自己的王府中。
作为侯府管家,李泰觉得他一定知道侯君集的更多秘密,因此就让卫兵严刑拷打。
侯府管家经受不住酷刑,透露出侯君集曾和贺兰楚石商议造反的事。
对于这种惊天大瓜,也着实把李泰给整懵逼了。他原本只是想给太子抹黑,却没想到上天竟然直接送给他一个,扳倒太子的绝佳机会。
李泰迫不及待的问道:“贺兰楚石是东宫千牛卫,掌管东宫卫率六千兵马。他和侯君集意图谋反,其中是不是有太子的授意?”
“回殿下,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
“你所言属实吗?”
“奴才不敢欺瞒殿下。”
“那好。本王这就去把贺兰楚石抓来问罪,你可敢和他对峙?”
“这……”管家十分惊慌,犹犹豫豫。
“你不用害怕。如果侯君集真的意图谋反,那么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你作为他的管家,自然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如果能和本王说实话,当面指证贺兰楚石的罪行,那么本王自会向至尊求情,饶你一命。你可明白?”
“是是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听从殿下您的指示。”
……
搞定侯府管家后,李泰决定片刻不耽搁,亲自去东宫抓人。
属下劝他道:“殿下,贺兰楚石毕竟是东宫官属,您是不是应该先向至尊禀告一下,以免被追究擅权东宫之罪?”
“事关重大,来不及禀告。你也知道,至尊内心还是十分爱护侯君集的,如果没有铁证,我们无论如何都拿不下他。
现在要是告诉了至尊,万一他一心软,将此事压下去怎么办?
所以我们就得先斩后奏,等拿到侯君集造反的铁证,至尊就不会追究我们擅权自专之罪了。”
于是李泰便带着亲信卫队,快马加鞭,雷厉风行,将贺兰楚石从家里抓了出来,也关在魏王府连夜审讯。
贺兰楚石也是个软骨头,刚和管家一对峙,他就将侯君集的秘密和盘托出,但就是没有阴谋勾结太子谋反的事情。
李泰大失所望,仍不死心的问道:“你掌管东宫宿卫,你手下的两个校尉,不久前又被升调到羽林军任果毅都尉,这难道不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并不知情。”
“你不用替他包庇了。东宫六率六千人,北衙禁军四万人。去年跟随太子出征而得到封赏的将领数十人,他难道就没有动过兵变逼宫的心思?”
“殿下,如今太子爷被至尊册封天策上将,所用器物与皇帝等同,如此地位,他还需要造反吗?”
“与皇帝等同,但终究不是皇帝,他距离皇帝不过是一抬脚的功夫,本王还真就不相信他能忍得住这种诱惑。你快如实招来。”
“回殿下,末将实在不知。”
“你如果再不说,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李泰吩咐手下对贺兰楚石用刑,还没抽两鞭,贺兰楚石就受不了,又说出一个秘密:汉王曾经劝过太子造反。
汉王李元昌是唐高祖李渊的第七子,他成年之后,李世民只是象征性的让他去封地就藩,不久后又把他召回京城,担任宗正寺卿一职,管理皇族事务。
虽然是李承乾和李泰的叔叔,但是他只比李承乾大一岁,比李泰大两岁。
由于年龄相当,而且李泰又十分得宠,所以他就十分轻视这个小叔叔。
这就上李元昌十分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的爹比自己的爹硬气呢。
为了打压李泰,于是李元昌就怂恿李承乾造自己老子的反。
他的小算盘打的也很精明,现在他只是皇帝的弟弟而已,身份还不如皇帝的儿子尊贵。
可一旦李承乾当了皇帝,那么自己就是皇叔了,而李泰失去李世民的庇佑,说不定还会被李承乾给废为庶人。
所以就在李世民率领王公大臣出城狩猎之际,李元昌就曾对李承乾提出过建议,悄悄更换皇宫守卫,然后调集一万羽林军,将山林给团团围住,逼迫李世民退位。
然而李承乾认为他是异想天开,所以果断拒绝了他,不过也没有报告给李世民。
李元昌平时和李承乾关系不错,没事常去东宫喝酒,贺兰楚石就相当于李承乾的保镖大队长,每当李元昌喝醉之后,都是由贺兰楚石把他送回王府的,所以他俩的关系也不错。
虽然没有太子造反的直接证据,不过有了这些间接的口供,也足够太子喝一壶的。
为避免夜长梦多,被侯君集想出应对办法,李泰将口供整理好后,连夜入宫呈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是通过杀兄逼宫才当的皇帝,所以心里就落下了阴影,十分反感自己的儿子们也卷进兄弟相残的争斗之中,更不想自己重蹈父亲的覆辙。
因此,虽然对太子寄予厚望,但是回想起这一年多来,太子所表现出来的神勇坚毅,杀伐果断,他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再看看李泰得意忘形的样子,他又十分后悔和痛心,纵子如杀子,这两个他最宠爱的嫡子,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李世民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许久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李泰先回去。
李泰没得到李世民的明确表态,所以就赖着不走,缠着非要李世民下旨捉拿侯君集。
李世民十分失望,既是对李泰,也是对侯君集。
最终他让内侍太监带着李泰去中书省,传他的口谕,让中书省值班官员拟订一封诏书,由李泰带领羽林军,前去侯府捉拿侯君集。
这时李泰又非常不合时宜的问李世民:“爹,我大哥怎么办?他可是差点就谋反了。”
李世民反问他:“你想怎么办?”
“他虽然是孩儿的大哥,可是国法无情,如果爹您于心不忍的话,孩儿愿意替爹处理大哥的事情。”
“你不行,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让你舅舅去处理。”
李泰一想,让舅舅处理也行,反正他也看不惯太子的行事作风,我只要对舅舅稍加承诺,相信他一定会支持我当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