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人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拦在那几个警察面前:“光凭这几个混混一面之词就想带走张兄弟,我吴建设也不答应。”
张谦是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是对张谦很认识的,不但张谦名声在外,而且还是谢老的人,因此对张谦是铭记在心。一直想找个机会接近下,这会儿有机会出手了,也不管自己是城建局局长,放下身份来帮张谦。
“吴建设?你又是那泡屎?”白一飞昂着头,用鼻孔对着吴建设,牛币的就像他是皇上一样。不过看吴建设这身打扮还算阔气,白一飞料想这个家伙应该不是小河村的村民:“告诉你,这是我们区里特警队的明哥。我舅舅让他来的……”
白一飞明显是在晒他的关系。那意思是让吴建设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而那个被白一飞唤作明哥的警员,也傲慢的指着吴建设的鼻子让他老实一点儿,如果敢阻碍警察办案,就把他定成同党一并抓走。
“哎呦,吓死我了。老吴,你还不赶紧打电话找关系给这个明哥说说好话。”一旁吴建设的小媳妇儿听不下去了。自己的老公纵横官场大半辈子了,今天竟然碰到一个耀武扬威的小片警,这怎能不让她感到‘害怕’。
吴建设尴尬的拉过自己的小媳妇儿,并指着那几个家伙说道:“你们可想好了,我兄弟要是清白的……”
“就是清白的,我也能给他弄成黑的。”吴建设还没说完呢,对方咬着牙,带着威胁得口吻对吴建设说。
“哼,你算那泡屎。有本事拉出来臭臭我们。明哥,走,把这小子带局里再说。”白一飞直接推开吴建设,并主动拉着被拷着的张谦往警车里钻。
看样子今天还必须得去警察局坐坐了。他上车之前,对大家说不要担心。
但是大家能不担心吗?吴建设则急的掏出电话,直接给县特警队打了个电话。
而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谢琴则更加气愤,朝着让着让他爷爷派几辆坦克来救人……
额…
…派几辆坦克来救人!
听到这个小姑娘如此说话,众人俱是惊愕。虽然不知道谢琴的爷爷何等神圣,但能调动坦克的,貌似只有军区里师级以上的了吧?
谢琴被白一飞推了一下,为此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哭着嚷着给爷爷闹了一顿之后,似乎并没有说服爷爷‘出兵’。于是她眼珠子一转,哼了一声对这电话说:“那你就让我未婚先守寡吧!”
挂了电话之后,众人纷纷瞅着谢琴。
“喂,段局长,你最好亲自来一趟吧。暂时放下你手头所有的活儿,就算特警队有天大的案子要办,你也暂时丢给手下吧。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不来你可能乌纱不保……”如果真的有坦克、直升机什么的来了,那恐怕就不是一件简单的纵火案了,那就是恐怖挟持事件。虽然这样救出张谦的机会更大,但外界的舆论,就不是他们想听到的了。
白云派出所审讯室内。
办公室东面的墙壁上,赫然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大字下面是一张审讯桌。
张谦坐在审讯桌的对面,双手被拷着。
刚刚抓张谦回来得那个被白一飞叫做明哥的片警从外面走来,坐到审讯室的审讯桌后。他敲了敲桌子,问张谦认不认罪。
张谦耸耸肩,啥也没说。
“我有一百种残酷的方法让你开口,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明哥见张谦不言不语,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严厉地说道。
末了,他让外面的警察把‘受害人’和‘证人’一并带进来。
这时候白一飞摇摇晃晃的进了审讯室,几个杀马特也进了审讯室。
白一飞和杀马特的供词都是串通好的,杀马特看张谦最终没逃得过白一飞之手,后便光明正大的帮着白一飞一起落井下石了。
“张谦,如今你没话可说了吧。你最好让你外面的亲朋好友凑齐五十万赔偿白一飞的损失,不然你甭想离开这里。”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讹诈张谦的钱。
张谦也懒得
跟这些人多费唇舌。他知道迟早有人会来救他的。
在定完张谦的罪状之后,白一飞和他的明哥一起出去了。
张谦隐约听到他们在楼道里的谈话。白一飞让明哥放心,要来的五十万他会孝敬大伙一半的劳务费。
明哥咳嗽了一声,对白一飞强调自己是人民的公仆。末了对白一飞又说:“队长那里……”
“嗨,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舅舅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是他外甥,要真知道这事儿了,他也得帮着我不是?”白一飞似乎志在必得。让明哥放心。
白一飞和马爱明正在商量着一会儿如何让张谦俯首认罪,可这时候恰巧白一飞的舅舅罗建杰突然来了。
见罗建杰神色匆匆,白一飞急忙上前打招呼:“舅舅,今天不是星期日呀,你咋没在家陪妗子呀?”
“嗨,放假谁不想着休息呀,可是上头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所里候着。我就纳闷儿了,听上头的口气,好像我惹了啥事儿一样……”罗建杰一共接了三个电话,一个是区长打来的,一个是县里特警队打来的;而最后一个,电话号码不详,可说话的口吻却是异常的霸气。
罗建杰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一个精明的官场老手。这三个人前后脚几乎同时给自己打电话,说不定为的是一件事儿。
瞧了瞧站在旁边的白一飞,罗建杰哼了一声,带着训斥的口吻对白一飞说:“你小子最近没惹什么事儿吧?”
白一飞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派出所,罗建杰总觉得有些奇怪。
“舅舅,瞧您这是啥话。好像我天生是个捣蛋鬼一样。”白一飞不由得心虚起来。
“不是吗?每回给我惹一堆事儿。”罗建杰没少给这个外甥擦屁股。瞧了一眼旁边的马爱明,罗建杰咳嗽了一声道:“爱明,赶紧让所里的兄弟们集合,一会儿上头来检查,我提前给大家开个会。”
马爱明立正,给罗建杰行了一个警礼:“是。”
三分钟后,派出所的十
几名片警全部集合到会议室。大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队长大周末的为啥要开会。
罗建杰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静一静。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大家道:“最近执法的时候,有没有人碰到一个叫张谦的?”
虽然罗建杰并不认识这个叫张谦地何许人也,可刚才区长、县里警局金局长以及那个神秘的电话都提到了这个名字。罗建杰眼再拙都听得出来,这个张谦一定有事儿!
“张谦?”听到罗建杰的话之后,坐在罗建杰旁边的马爱明顿时吃了一惊,忍不住脱口道。
“怎么?爱明,你知道这个人?”罗建杰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马爱明。
马爱明看了看窗户外面,只见在窗户外面偷听他们开会的白一飞一个劲儿的给他打手势,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他不要说。
“爱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罗建杰是个老刑警了,他看到了在窗户外面给马爱明打手势的白一飞,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罗建杰见马爱明不说话,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对他吼道:“你知道多少人都在向我问张谦的事情呢吗?区长、县公安厅金局,特码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多大的领导……”
“金局……金局也问了?”马爱明在行政线上也干了多少年了,最起码还是知道金局是何许人也的。
“队……队长,是……是白一飞让我抓的。”马爱明隐约感觉自己这回摊上事儿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把窗户外面的白一飞抓了过来。
罗建杰就知道是白一飞这兔崽子搞的事儿。真恨不得上去就干他两巴掌,也幸好一旁的属下拉住了自己这个脾气暴躁的罗建杰,白一飞才免于一次毒打。
“舅舅,你听我说,这一回真不是我惹得事儿。而是张谦那小子……”白一飞觉得自己好冤枉呀。虽然马爱明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他不要说了,可他还是要向舅舅喊一下冤:“舅舅,我的店都被这小子给烧了,你为啥没回
都觉得是我惹祸呢?”
白一飞带着哭腔向罗建杰讲述了自己店铺现在的样子。讲完,他偷偷看了一眼罗建杰,只见罗建杰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真的?”罗建杰问。
“舅舅,不信你可以问明哥。他跟我一起抓的张谦……”白一飞急忙把马爱明拉上,不然他一个人舅舅一定不会相信他的。
“是呀,队长。昨晚街道确实着火了,烧着的店确实是白一飞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呢。”马爱明道。
“是吗?是张谦干的?”昨晚街道着大火的事情罗建杰也是听说了的。不过他并不知道被烧的店铺是他外甥白一飞的。
“是呀,舅舅。我的店被这小子烧了,以后咋养活我娘呀……”白一飞的母亲是罗建杰的姐姐,罗建杰平时也挺尊敬他这个姐姐的。白一飞这明显是在使苦肉计。
“得得得,爱明,你审过了吗?张谦承认吗?”罗建杰现在也拿不准上头到底是啥意思呢。他接的三个电话都略微提起了张谦,但似乎谁都没说透到底是想张谦好还是想让张谦歹。
“审过了,但是……”虽然白一飞一个劲给他使眼色,不过马爱明不敢向队长说谎。
“张谦在哪儿,我亲自去审。如果真的是他放的火,谁来也不顶事儿。”罗建杰一生正直,他坚信着公道自在人心,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的外甥,他也一定要把放火贼给绳之以法。绝不徇私舞弊。
罗建设还没来得及审张谦呢,却见区长已经匆匆赶来了。
也不知道区长是听了谁的谣言,一见罗建杰就训斥他是不想混了吗?
罗建设对区长无缘无故的训斥感到很冤枉,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呢,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冲进了镇派出所大院。
罗建杰是认识那辆车的。那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县特警队警察厅金局的专车。
车子挺稳之后,马爱明急忙一路小跑过去开车门。
车门打开,马爱明急忙挺胸收腹,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金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