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
顾述送程清清回了家,才重新返回饭店。
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何夏把一个碟子推给顾述,“喏,帮你留的菜。”
“谢谢。”顾述接过来。
“呐,我钱包呢?”何夏见顾述两手空空,有些嗔怪地问。
顾述皱皱眉,“学校七点以后不让高一的学生进教学楼,没拿成。”
“哦。”何夏有些失望,转瞬眼里又有了光彩,“那你明天早上要请我吃早餐哦,我没有钱包嘛。”
“小夏,你要钱妈妈给你,干嘛让小述花钱。”何母有些埋怨女儿的任性。
“没关系的,就让小述带她去吃早饭,小夏这些年在美国,大概也没有怎么吃过国内的早餐,就让小述当个导游也挺好。”周书贤笑呵呵地。
何夏这丫头,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又可爱,单位里的同事,都羡慕何母有这样的女儿。
周书贤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还曾经打算认何夏当干女儿,只是因为何家决定移民美国,这件事才不得不做罢。
第二天,何夏一大早就在楼下等顾述。
恰好程清清起得早,在阳台上帮爷爷养的杜鹃花浇水,不经意地往楼下瞄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楼下花园长椅上的何夏。
她怎么来了?
又想到昨天顾述没帮她拿成钱包,八成是借这个理由,又来黏着顾述的吧。
程清清愤愤地想,不小心就浇多了水,又赶紧拿了小盆往外倒水,超级狼狈。
门铃响了。
程清清去开门,门外是顾述。
少年的眉眼在晨光中更加精致,周身笼着清晨熹微的气息,十分耀眼。
“你来干嘛?”程清清想到楼下的何夏,有些气结。
“何夏没有钱包,让我带她吃早餐,要不要一起来?”顾述问。
“你们幸福的二人约会,我干嘛横插一脚,当个电灯泡。”程清清双手叉着腰,气鼓鼓地说。
“你在说什么?”顾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说什么。”程清清说着就要关门,却被男孩的手撑住。
“喂,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
“我生什么气?你少自作多情。”
“那就一起来啊。”顾述笑说,“我们去炸糕店哦,你不是最喜欢吃炸糕?”
“炸糕?”程清清突然就忘了那些不开心。
“嗯,带你去吃。”男孩见她的馋样,弯了嘴角。
美食总是能战胜不开心的,十分钟后,程清清换好衣服,跟在顾述身后下了楼。
何夏蹙着眉头,看着两个人。
“她来干嘛?”
“吃早餐啊,每个人都要吃早餐的吧。”顾述语气里带着笑。
“但是她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何夏烦闷。
“有人规定我们必须单独吃早餐吗?人多比较开心吧?”顾述拍了拍何夏的肩,“走吧。”
炸糕店里,老板端上来一盘金灿灿的炸糕,笑着对他们说,“别小看这一盘炸糕,这可是什锦口味的哦,馅料有山楂,豆沙,菠萝,还有草莓哦,很好吃的!”
程清清急不可待地就伸手去抓,却被烫了一下。
“哼,小市民。”何夏嘲讽着,优雅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炸糕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
“你怎么人身攻击呢?”程清清不服气地回嘴。
“谁人身攻击了?你自己那么馋!”何夏瞪圆了眼睛。
眼看二人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顾述赶紧出来打圆场,“我也是小市民,好吗,我也很想吃。”说着,就往碟子里夹炸糕。
女生都笑了。
“跟韦小宝似的。”程清清小声说了一句。
却被顾述精准听清了每一个音节。
“韦小宝?”
“嗯,身边都是女生围绕。”程清清嘟囔着。
“韦小宝是谁?明星吗?”何夏还不熟悉国内文化。
程清清却又被逗笑了。
一顿饭结束,程清清都没吃多少东西,生怕又被何夏笑是小市民。
肚子瘪瘪地走出饭店,何夏缠着顾述要去图书馆温书,准备期末考。
顾述婉言拒绝,说等下还有事,何夏只好吃瘪地先离开了。
一直送到何夏进了地铁站,顾述才停下步子,揉揉程清清的头发,“是不是没吃饱?”
程清清不置可否,目光飘向别处。
那里有个买车轮饼的小推车。
有牛奶面团的香气不断传过来,程清清盯着看了看。
“走吧,带你去吃。”顾述笑了。
站在小推车前,程清清撕下包装纸,一口一口地咬着红豆馅的车轮饼,还不忘问顾述要不要也来一份。
“好啊,我也想吃。”顾述说着,又点了一份。
“是不是还在介意刚才何夏的话?”等待老板做饼的时候,顾述问程清清。
“没有。”女孩还在嘴硬。
“别放在心上啦,要是她说的话你都介意,那大概会变成这样。”男孩指了指做车轮饼的模具,上面都是孔洞。
“什么意思?”
“满身疮痍啊。”
“你很烦呢。”女孩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作势打他。
男孩笑着闪开。
“同学,你的车轮饼好了哦。”老板笑呵呵地递过食物来。
两个人的打闹终于告一段落。
周一,操场上的全校早会,校长果然提到了那天他们夜潜校园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保安大哥最终也没有抓到“犯人”,所以校长也只能重点强调,不允许高一学生在晚上七点之后进入学校,而不能杀鸡儆猴地点名批评。
陆贵站在班级队伍里,回头悄悄朝程清清挤挤眼睛。
程清清回给他一个吐舌头。
一旁的顾述瞪陆贵一眼,男孩立刻老实下来。
毕竟刚躲过一劫,还是低调点好。
早会解散,回教室的路上,陆贵蹭到程清清身边,“清姐,我帮你的事情做到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什么事?”程清清一时没反应过来。
“欸,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答应我... ...”陆贵突然意识到身边人多口杂,赶紧压低声音趴在程清清耳边,“认识白米栗呀。”
“哦,那件事。好啦,我知道了。”程清清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答应当陆贵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