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章信只当她像往常一样在恶作剧。
晨安却拉开椅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我没有恶作剧，章信，我喜欢上别人了，隔壁班的小洛。”女孩说得认真。
章信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晨安，你干什么？”
“怎么了，我不喜欢你了而已啊。”晨安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像是窗外的雷一直打到了心里，章信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洛。
他知道这个人。
隔壁班的资优生，因为中考作文的失利，才来了慕兰。
从开学以来，一直都是年级第一，颇得校长老师的喜爱，他们都觉得他会是慕兰的荣耀。
晨安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她不是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吗。
“你怎么会认识那个资优生？”章信不死心地问。
“很简单啊，我看上他了，就让他同桌帮我递了情书。”晨安吹了吹手指尖，满不在乎地说，“我跟你玩腻了。”
内心深处像是生出了黑色的火焰，在瞬间就腐蚀了男孩的心。
不能控制的悲伤。
开学那天，晨安朝自己伸出的手。
她向自己告白那天，窗外被风扬起的柳条。
周五放学之后，两个人固定会去的奶茶店，晨安每次都要双份珍珠加冰。
那些琐碎的片段此刻在脑海中翻腾着掠过。
再也拼凑不完整。
他很想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背叛他。
可是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一旦开口，便会彻底失去她。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做好值日，关灯，锁门。晨安站在旁边，看着他低头锁门，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拜。”
只剩下男孩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呆到雨停。
可是章信不知道的是，那天晨安淋着大雨，在街上慢慢走，脸上混着雨水和泪水，一边走，一边大声哭泣。
这不是她要的。
她不想看见章信失望的脸。
前几天。
学校后门。
晨安从教室出来，拎着大大的垃圾袋去后门倒垃圾。
却意外地被几个看起来很凶的女生围住了。
“你就是晨安？”带头的那个不屑地说。
“也不怎么样嘛，飞机场。”旁边的一个附和到。
“你们干什么？”晨安扬起下巴，毫不示弱。
“干什么？你抢了我们大姐看上的男人，我们来见见你晨安本尊啊。”又一个小喽喽说道，不怀好意地看着晨安。
晨安立刻就明白了几个人的来意，原来是带头的胖女生喜欢章信。
“想追男生，也不先照照镜子！”晨安呛她们一句，便朝把垃圾袋朝几个人扔过去，转头就跑。
没跑几步，就被胖女生追上了。
“告诉你晨安，章信是我的，你要是不跟他分手，就别怪我不客气。”胖女生说着，打了晨安一巴掌。
晨安不服气地想要挣脱，“你有本事在这里欺负我，怎么没本事自己去告白，你这肥婆！”
胖女生更怒了，原本就被肥肉挤得小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你信不信，如果我得不到章信，你们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压着晨安，坐在她背上，晨安几乎无法呼吸。
“你说，你分不分手！”几个女生都围了过来，怒视着地上的晨安。
“可笑，我会被你们摆布？”晨安怒道。
“不听话是不是，告诉你，我可知道你爸摆的那个鱼丸摊在哪儿，你要是不听我们的跟章信分手，姐妹几个就天天去你爸那儿闹，看你家生意怎么做！”
晨安突然就沉默了。
其实她爸爸，已经不跟她生活很久了，爸妈离婚后，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虽然清贫些，却比以前将就着一起过强得多。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爸爸因为自己做不了生意。
她不能这么自私。
“我答应你们。”晨安终于缓缓开口。
身旁散落一地的垃圾发出腐臭的味道，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一直钻到胃里，晨安忍不住呕吐起来。
几个女生嫌脏，扔下她离开。
临走前，胖女生还不忘恶狠狠地揪着晨安的头发，说，“记住你的话，你自己说的，会离开章信。”
晨安任由她揪起自己的头，又狠狠摔下。
就这样吧。
这样离开你，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