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甩开箫玉儿的手,转身离开,再将院子的门关上,将他们所有人都从她的世界里抹去。
不用看,不用听,不用想,她的心就不用这样,被他们反复架在火上烤。
为什么都不肯放过她呢?
她脸色白得发青,酷热的午后身上一阵又一阵的虚汗。
箫玉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却丝毫不提让她回去休息的话。
反而拉着她将杭州的茶行逛了个遍。
她买了许多,但凡苏淼淼说好的,她一样都不要。
苏淼淼算是看明白了,乖乖闭了嘴,深一脚浅一脚地陪着。
几乎到了天色渐暗,箫玉儿才将苏淼淼送回小院。
箫玉儿坐在马车里,姿态很是高贵。
“辛苦苏姑娘了。以后,若是有什么想买的,我再来找姑娘。”
苏淼淼心口一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拖着无力的步伐缓缓走了回去。
堪堪将大门关上,苏淼淼便再也忍不住,扑到墙角疯狂吐了起来。
苏绵绵被吓了一跳,小跑着过来:“二姐姐,你怎么了?”
她小脸也被吓得煞白,哽咽着要去给苏淼淼请大夫。
苏绵绵身上的病症最忌着急和运动。
苏淼淼哪敢放她离开,顾不上其他追了过来,却见到门口站着的江长安。
……
萧家的马车才动起来,箫玉儿便吩咐菊儿将今日买的东西全部扔了。
菊儿应了,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都没查到苏姑娘跟王府有牵扯,姑娘是怎么确定苏淼淼与王爷有关系的?”
箫玉儿走了一天,也累了,斜斜地躺在美人榻上。
闻言冷哼一声:”就是没查到,才确定。”
啊?
菊儿疑惑。
“我本来也觉得只是巧合,直到确定白哥哥身上的荷包不是王府的绣娘做的,我才明白。”
她忽然一笑,笑容有些难看。
“我们什么都没查到,自然是因为白哥哥出手,将事情全部遮掩。”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菊儿还是不太明白:“王爷为何要将事情遮掩?”
“自然是他们二人男娼女盗,无媒苟合!”
“这事情传出去,苏淼淼只能去浸猪笼!”
箫玉儿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脸上的表情冰冷,将菊儿吓出一身冷汗。
菊儿哆嗦着拉住箫玉儿:“姑娘,你冷静一些。”
君洛白要护着苏淼淼,可千万不能跟他作对啊。
箫玉儿拍了拍她,脸上重新恢复笑容:“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
她不会直接对苏淼淼出手,但是给她一点难堪,又怎么样呢?
她一个罪臣之女,便是她不给她难堪,也有的是人为难她。
……
下午的事很快传到君洛白的耳中。
君洛白自各式账本中抬起头来,目光中泛着寒光:“她为何突然去找苏淼淼?”
杜函风的目光落在君洛白腰间的荷包上:“萧姑娘派人去问了王府的绣娘,得知王爷的荷包不是出自绣娘之手……”
君洛白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杜函风垂着头盯着脚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外头的痕迹都被处理干净,却不想王府自身漏了馅。
君洛白哪能不生气?
“刘元既然老了,就让他回去颐养天年。王府暂时交给孙麽麽掌管。”
“是。”
又等了一会,君洛白没有吩咐,杜函风这才退下。
却不见,他走之后,君洛白也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