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叶玄和莫仙儿之后,金爷双眉紧蹙的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被夕阳染红了的一栋栋高楼,整个青州城仿若是被一团朦胧的血雾所笼罩了一般,让人心头发闷。
“残阳如血……这青州城……怕是要乱了!”
回想起叶玄那淡漠的眼神,金三魁心头不由狠狠的颤了一下。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冷若冰霜,利如尖刀!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只有真正的主宰苍生的人,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吧!
即便是回忆,他都隐隐的感觉到一丝恐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而现在,一个二十出头,已废柴闻名的少年,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让他惊骇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着一个废物的名头呢!
是低调?还是刻意隐藏?
如果是刻意隐藏的话,那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号,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令他好奇的同时也令他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被手中的香烟给烫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狠狠的将香烟屁股给甩了出去。
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
流光,狠狠的撞击在茶几上,深深的陷了进去,随即,蛛网般的裂纹迅速的蔓延开来。
几个呼吸后,正个茶几便化作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门外的两个保镖在听到声音后,瞬间冲了进来。
“金爷!”
两个保镖定定的看着那满地的碎片,然后又抬起头,惊诧的看着金三魁,唇口开合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他们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探究的,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眼前这位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他们没资格知道!
金三魁淡淡的扫了两个保镖一眼,一线天般的眼睛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抹寒芒。
眼前的这两个保镖,是他从莫仙儿手中聘请过来的,本是莫家的人,不过现在已经投到了他这边。
因为,他派人将他们的妻儿老小接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有些不信任这两个人。
毕竟,他们的原主人是莫家。
有谁敢真的背叛莫家呢?
“出去!”
金三魁沉声呵斥了一句,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今天……你们可以去看看你们的家人,还是在老地方!”
“多谢金爷!”
两个保镖躬身一拜,随即彼此
对视了一眼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金三魁的神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片刻后他从抽屉中取了把车钥匙,换了套衣服后,便急匆匆的从书架后的暗门中走了出去。
这个暗门是可以直接通到隔壁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的,在那里,他一直存放着一辆价值十多万的雪佛兰车!
十多万的车子,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辆自行车对于普通上班族的价值。
或许整个青州城都不会想到,一向奢华的金三魁金爷会开这样的车子。
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取了车子之后,他不疾不徐的在城区内兜了两个圈子之后,才慢慢的朝城区外驶去。
出了城区后,他才慢慢的将速度提了起来,直至来到了江边的一个小渔村后,才慢慢的将速度降了下来,最终在一个鱼塘的堤坝上停了下来。
堤坝的末端,有几栋小屋依山而建,小屋旁边建着一个棚子,里面养着十只土鸡八只鸭子六只饿。
虽然数量不多,但它们所下的蛋,倒也足够每日前来钓鱼的客人食用了。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棚子旁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正拎着一个破桶咯咯
嘎嘎的叫着,招呼着那群鸡鸭鹅吃饭……
许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那老头喂食的动作微微的顿了一下,扭头朝金三魁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金三魁便扭头朝着堤坝上的那栋小屋走了过去,而那个老人,也将手中的破桶里的吃食一股脑的泼了出去,随即拍了拍手,也走进了小屋。
进入小屋后,老人便将靠窗的一张木桌给搬到了一边,然后伸手在地板上敲了几下,不多时,便勾起了一个小铁环。
老人握着铁环,猛的一个发力,竟将一块地砖给掀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这里竟有着一条密道!
到老人做完这一切后,金三魁也终于走进了屋子,看了老人一眼后,便猫着腰,从地道中走了下去。
地道的顶端镶着几颗夜明珠,光线虽然不强,但却也能照亮金三魁脚下了路。
走了大概一分钟左右,金三魁的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
这是一个房间,不大,也就三十平左右,房间的每一面墙壁上都钉着一排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刀剑之类的兵器,其中的一面墙上,还放着几把步枪。
而房间的正当中,则放着一张大大的圆桌,
圆桌旁,一共摆放着十把椅子,此时其中六把椅子,已有人在坐着了。
那六人见的金三魁进来后,纷纷站了起来,“金爷!”
金三魁微微的点了点头,“都坐吧!”
待众人坐定后,金三魁这才轻咳一声,道:“今天叶玄来找我了。”
“叶玄?莫家的那个赘婿?”
坐在金三魁左手边的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什么情况?”
金三魁苦笑一声,随即便将几日与叶玄聊的那几句话给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这是在耍流氓啊!”其中一个光头操着个粗嗓门,愤愤的骂了一句。
“耍不耍流氓,暂且不提,此时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如果正的按照他的说法,我想,他是准备化身疯狗,四处咬人啊,到时候若是真的遇上……”
“若是真的遇上,那就跟他干!”
“不错!就算他是莫家赘婿又如何,纵然不能杀了他,也得让他吃些苦头!”
一个个的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般,群情激奋,嚷嚷个不休,唯独金三魁和之前的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未曾开口,他们似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