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准备控制两门遥控机枪送这些半兽人奴工解脱时，那边女战士居然惊呼一声。
鲁格赶忙看过去，就见那边好奇地去查看它们头盔的女战士，正指着一名半兽人的脸惊呼。
“科勒，怎么会是你？”
“怎么你认识他？”鲁格心下不由一颤，预感到事情好像要往不更加不妙的方向发展。
“嗯。”一脸震惊的女战士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不仅我认识，缇雅也认识他。”
“他是一直在卡达拉姑妈炼金工坊帮忙的那家人的大儿子。”
“炼金工坊被奈非天至上主义者那些家伙针对得关闭后，听说这家人也没少被排挤。”
“后来某一天，他们全家突然消失了。”
“当时缇雅还以为他们是被那些人暗杀掉了，气得去找镇上的管理者告状，结果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
“没想到，最后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说着，女战士看向鲁格，“别人我不能确定，只是看着有些许眼熟，但这个人，我敢肯定就是科勒。”
“你看他右眼角这块儿吧，这就是有一次他帮我和缇雅干活时，不小心被火星崩到的。”
“当时还是我给他做的处理，你看这好像蜘蛛腿一样的缝合痕，就是当年我学艺不精留下的。”
话说到这儿，女战士不由半缅怀半是心疼地抚上了那人的额头，却吓得那人连连后撤，但又在外骨骼作用下不得不留在原地。
在后面苦着脸看着这一切的鲁格，不由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这样。
他早就怀疑以诡魅们手上掌握的技术，也许能轻松造出体力更强的半兽人，但是智力不大可能太高。
了不起就是之前驻守营地的那些不中用的半兽人步兵。
可那种程度的步兵能做的事，实在太少。
像在生产线上工作这种事，哪怕有外骨骼把它们牢牢钉死在原地，让它们无处可跑，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兽性大发起来，它们还是会把无限的精力发泄到这些制造品上。
那样会导致这里的工作效率急剧下降不说，还会造成巨大的浪费。
另外，外边那些半兽人可没带着洗脑头盔。
之前鲁格看到这些头盔时，只是以为或许是诡魅用电子脑代替了半兽人那不中用的野兽脑。
但是，结合一直以来诡魅显露出的各种疑点，鲁格又隐隐觉得似乎事情不会是那样。
等老聒噪把探查到的洗脑头盔的大体结构和作用方式讲出来时，鲁格就可以完全确定，自己之前对半兽人奴工的猜测错了。
这一路上过来见识到的诡魅种类越多，鲁格就越觉得奇怪。
按说这些家伙掌握的技术水平很高，尤其是在生物改造上，完全超出了鲁格的认知。
但是在一些更简单更基础的电子技术上，它们总给鲁格一种过于吝啬的感觉。
它们似乎很舍不得制造更多利用电子技术的诡魅。
目前来说，只有飞行手机应用了较多的电子技术。
哪怕是那些机甲丧尸，给人的感觉也跟这些劳工一样。
似乎是用某种自带智能的生物体或者魔物，来代替电子芯片，去控制引导外骨骼。
或者反过来说，那些穿着机甲的半骷髅半丧尸，其实只是起到控制机甲的电子芯片的作用。
所以诡魅给鲁格的感觉就是，它们不是技术不够，似乎是因为原料不够所以很吝啬对电子技术的使用。
另一个例子是是遥控炮塔。
用一头做过手术的机枪螃蟹来代替遥控武器站，在技术开拓上是一种很先进的理念。
然而站在鲁格的角度去看，那性价比绝对不高。
就算有机体本身是0成本，对它进行的适应性改造本身成本也不会低，绝对没有遥控武器站成本低。
鲁格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只能是这些被魔物困在地下洞穴的诡魅，手上的电子芯片很有限，而且大多数计算能力并不高。
有限的芯片只能供应给作为战地指挥官的飞行手机。
剩下的那些计算力不够，但至少能听取简单命令的芯片，就做成了诸如洗脑头盔之类的东西，用在了关键位置上。
比如这边需要精密控制的生产线。
再比如那些接受飞行手机领导，进而领导属下的基层诡魅头目。
那么这样的话就又有一个问题：
这些简单的芯片，可以让被控制者或者说被使用者接收简单的命令。
但是想要参与生产线的运作，劳动力本身也需要一定智慧才行。
上流水线就是重复劳动什么的，那对熟练工成立，对新手而言，还是要动脑子努力学习一阵才行。
所以，当见到半兽人奴工后，鲁格在这个地方的那个疑问一直没能得到解释。
直到女战士叫出了那个被改造成半兽人的人类的名字。
这下，鲁格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20年前来过这里的老聒噪，并没有同大量使用火器的诡魅战斗过的记忆。
或许当年的诡魅已经发现了这处地下兵工厂，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生产人手，只能白白占据一座宝山金矿无法开采。
直到诡魅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缴获了具有足够智商的人类，把他们改造成身体更强的半兽人，才终于有了让这生产线运行起来的奴工。
为什么用人类而不是那些从野兽改造而来的半兽人，在鲁格看来答案很简单，后者大脑发育不够。
这就好像你再怎么优化一套2020年的软件，也很难把它优化到能加载到一台1998年的旧电脑上的水平。
因为光是硬件的差距就已是千万倍。
人类的大脑，就算没有经过足够的学习，其本身的结构也远比动物复杂。
即便是人类的大脑，应该也是被诡魅用生产线工作手册一类的知识洗过脑。
既如此，那对野兽大脑进行洗脑应该也能成。
但两者硬件上的差距就有天壤之别。
诡魅很可能也试过，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改造人类。
或许，那些地面上当近卫军的半兽人，就是这种实验的副产品也说不定。
那它们的战斗表线上看，很显然，它们根本难堪大用。
诡魅总会以某种生物的天然优点出发对齐进行改造。
从这点出发，将人类改造成进行精密加工工作的劳工，岂不也符合它们一贯的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