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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楼樊楼。
“你真打算这样？何执中可不是高俅可比啊，在蔡京是首相的今天，他的势力可是仅次于蔡京的，你要想有大作为，跟他内耗，这样值得吗？”张商英再次问道。
解决了内库问题，张商英没那么想冒险了，那时候马上要年节，这是个大问题，他年岁在这，不想被蔡党有机可乘，所以那时还是有些魄力的，现在要温柔的多。
“不会的，他们也不敢全开，谈判吗？总要先掂量掂量对方的。”曹晟淡淡的说道。
“张叔夜说得对，你就是个小奸贼，老夫要是有你一半奸诈，就不会被蔡贼压着打喽。”张商英感慨的道。
“这个老张头还是个碎嘴，亏得他是个能臣清流，否则看晟不害死他。”曹晟恨恨的说道。
“住嘴，越来越没正行了。”张商英呵斥道。
二人进入樊楼。叶威慌忙叫住往上扑的老鸨子，派人去告知何飞，张商英和曹晟带着亲卫到了。自个也是满脸堆笑的走上招呼道：“张相、驸马爷大驾光临，小的给您引路。”
“你怎么还在这？”曹晟一副这樊楼老板的派头对着叶儿掌柜问道。
“驸马爷，您别拿小的开玩笑了，小的就是个打杂跑腿的。”叶威苦着个脸求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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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以后你要给我通风报信知道吗？”曹晟一本正经的说道。
“唉，小的就一跑堂，又能知道什么啊？驸马爷.......”叶威委屈的继续哀声道。
“好了，明睿，你别逗他了，他这声音都快成梁师成了。”张商英笑着打趣道。
“张相、驸马爷，这是雅间，您看这里可以吗？”叶威在四楼打开一个非常精致的小厅小心的说道。
曹晟看了看说道：“蛮好，张相就这样吧，自己家的产业，也没啥讲究的。”叶威听了有些愕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嗯嗯，不错。叶.....管他什么吧，你去把樊楼老板叫来，能说了算的，就说张商英和曹家世子在这等他，不来就当拒绝谈判论。”张商英官威十足的吩咐道。
“嗯嗯，现在是何飞在管事吧？”曹晟问道。
“是，”叶威额头有些冒汗的答道。
“快去吧，利索点，等你一刻钟，再不好好干，本驸马开除你。”曹晟恶狠狠的威胁道。
叶威连滚带爬的下去找何飞去了，曹黑曹满站在门口像两座门神一样，吓得婢女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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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何飞阴沉着脸进来，对这张商英躬身施礼道：“飞不知张相公大驾光临樊楼，有失远迎，望相公恕罪。”
“哦，无碍，不知者不罪。你跟他说吧，他曹晟现在代表曹家世子、皇家将作监跟你聊一聊樊楼的事，老夫闲来无聊跟他出来逛逛，不用管老夫。”张商英说完，很是儒雅的在旁边喝茶。
“驸马今天来所谓何事呢？吾与驸马好像没什么交情？”何飞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你不如你姐姐，你还不服气，就你这个德性，唉，老相公后继无人喽。”曹晟讥讽道。
“你......”何飞刚想发怒。
“大公子，”一个中年文士笑着叫道：“怎可对驸马无理？”
说着进来对着张商英、曹晟施礼道：“卑职何忠，目前是樊楼执行主事，拜见相公、驸马爷。大少爷年少气盛，请相公、驸马见谅。”张商英笑着点点头，喝茶不说话。
“何飞，不是本驸马说你，你看这个何什么都比你强得多，唉。”曹晟继续说道。
“驸马不必如此，谁无年少时呢？驸马这样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驸马以为然否？”何忠依然面带微笑的躬身说道。
“好了，那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飞哥呢？”曹晟懒洋洋的靠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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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忠看了何飞一眼，抱拳道：“卑职可以做主。”
“你一介奴仆可以做主？”曹晟看着何忠怀疑的说道。
“可以，忠叔不同，飞可以认定他可以做主，驸马要谈什么，请说吧？”何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拿纸笔来，张公，你字好，你来写如何？写上何飞授权何忠代替跟曹晟谈判，而曹晟代表曹家樊楼三成五的持有人，何忠之决策就是何飞之决策。”曹晟接过婢女拿来的纸笔递给张商英道。
“老夫的字很贵的。”说着仿佛很不情愿的接过纸笔写着。
“你签字吧？不签，他滚出去，一介奴仆也敢和国公世子当朝驸马同桌，你何家的家风如此不分尊卑吗？”曹晟冷冷道沉声喝道。
张商英不自觉的笑了笑。
何飞皱着眉头看了看何忠，看何忠点点头，他只好在授权上签了字，曹晟也签了名字，拿起交由张商英收着。何飞也是无奈，曹晟话虽然难听，但是吧这是实情。在这个时代，奴仆的地位极其低下，在公堂上与主人同时作证，基本是采用主人证词。而有身份的人是可以拒绝这样的身份不符的人同桌的，而且可以视为这是对客人的侮辱。
“好吧，既然你们何家不怕丢脸，晟也无碍。我们在樊楼有三成五的股份是不是？”曹晟问道。
“是的。”
“过去六年每年我们只有二万贯分红可对？”曹晟继续道。
“是。”
“我不相信，樊楼身为大宋第一楼，这每日流水在这，所以我要查账。”
“不可，依大宋律，我们是第一大股东，除非你们联合的股东大于我等才能查账，当然你们可以撤资。”何忠依然微笑，很是恭敬。
“你想得美，你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呼延家的估计也被你们控制了？”曹晟问道。
“我们不知，驸马，这个你要问呼延家，要不飞代您问问？”何飞说道。
“可以，你现在就去问问，尽快回来告诉我，谢谢小飞了。”曹晟对着何飞拱拱手说道。
“你.....”何飞哑然无语，也就不再理曹晟。
“那就没得谈了？你确定你就这样回复我们拥有樊楼三成五股份的拥有者？”曹晟看着何忠微笑着问道。
“实不合规矩。”
“要是我拿出证据呢？”
“你可以举证忠来回答。”
“好，这个奴仆很不错，何飞，再跟你确认一下，你确认他说的吗？”曹晟看着何飞沉声说道。
“是的，飞确认，忠叔说的就是我说的。”何飞看曹晟阴着个脸，很是得意，多日的怨气一朝得泄，大快人心。
曹晟看看张商英，张商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你这是要走吗？你这大冷天的把老夫这把老骨头拖过来，啥也没干？就要走？”
“晟每年就二万分红，没钱，等拿了钱包下这樊楼如何？”
“信你老夫都白活了。”
曹晟仿佛很是生气，一声不响的走在张商英后面。
“驸马，樊楼今年利润高于往年多矣。”何忠在后面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