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静知道陈韵,她目光晦涩的看了景暮一眼,突然想到了景暮刚签进公司时的传言,说他背后有大佬支持着,现在想来,那个大佬,莫不就是陈韵吧。
陈韵真的很讨厌和这些臭男人坐一块,连身上的香水味都变得难闻了。
“陈总这话是认识这个小艺人啊。”刚刚给她倒酒的男人不着痕迹的问道。
陈韵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发出一声“嗯”,这个调调竟然意外有些好听。
一桌的人目光转了又转,换了又换,心里都挺想看周志的笑话。
周志真的很讨厌陈韵,虽然他和陈韵接触的不多,但每次相遇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陈韵一眼就看到了半熟不熟的周志,真是一点没变,长得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啊。
“诸位刚刚聊什么呢,怎么不聊了?”
陈韵微仰着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一脸好奇的说道。
有了陈韵,景暮的背都挺得比之前直了。
王学静看着景暮的变化,心中愈发肯定这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新人有演戏得潜质。”周志再不喜陈韵,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说道。
“哦?如果我没记错,我这个学弟好像是唱歌的吧。周导目光倒是独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陈韵语调漫不经心,带着微微的嘲讽和阴阳怪气。
在座的都是人精,知道陈韵这是给这个小新人撑腰来了,纷纷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
周志就知道陈韵开口没有好话,笑了一声,言语中带着自信:“还请陈总不要低估我的能力。”
“我自然不能。但是周导这次确实看走眼了。”陈韵换了个优雅的姿态,话说的毫无破绽。
“得得,我们不扯这个了。”周志不想和陈韵继续纠缠下去,扯开话题。
被这女人盯上,不咬下你一口肉她是不罢休的!
陈韵是周志最讨厌的女人,没有之一!
“行。各位,这杯我先喝为敬。王总还没来,我也没时间等了,敬完这杯酒,各位到时候记得代我向王总问声好。”
陈韵站起身,添了半杯酒,举起酒杯,示意了一圈,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将杯中的酒喝掉,还打算寒暄几句,陈韵可不高兴应付,放下杯子,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
景暮眼神直勾勾的跟随着陈韵的身影,在意识到她要离开时,心里是强烈不愿意。
感受到景暮的目光,陈韵放在门把手的手一顿,扭头对景暮和王学静说道:“对了,好久没见到我这个学弟了,方便让我们可以叙叙旧吗?”
这话既是说给王学静的也是说给在座的其他人。
“当然可以!”王学静觉得陈韵简直就是她的神,忙不迭的同意。
“行,那一起出去吧。各位,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好的好的,陈总再见!”
陈韵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学静带着景暮随后跟上,见两人已经说上话,王学静识趣的先离开了。
“学姐,谢谢你。”
景暮这次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漆黑的眸子闪闪亮亮的望着陈韵。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陈韵声音平淡,这事不值一提,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刚刚应付那些人,确实费脑子。
“学姐,我们走走吧。”景暮心下对陈韵生出的依赖,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行。”这个点,陈韵确实也没什么事了。
陈韵和景暮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酒店后面的花园里走着,走得陈韵脚都累了。
说实话,她还没有穿高跟鞋走过这么久的路,一直都是车接车送,也就公司里的几步路而已,现在突然一下走这么久,陈韵脚有点痛。
景暮察觉陈韵步子变慢了,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疏忽了陈韵是穿着高跟鞋的。
他竟然还带着她走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景暮心生懊恼和歉意。
景暮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小人工湖旁有几个石凳和一个编着紫藤花的半圆吊椅。
“学姐,前面有个吊椅,我们去那边歇歇吧。”
“好。”陈韵顺着景暮的视线望去,心中嗷嗷乱叫,天呐,简直是上天的馈赠。
陈韵跟在景暮后面,亦步亦趋的来到吊椅前,迫不及待的坐了进去。
小腿瞬间解放,陈韵本想把高跟鞋甩掉的,但一想到旁边还有人,只得作罢。
景暮看着陈韵勾在一起的脚,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不受控制的蹲下帮陈韵脱掉了脚上的鞋。
陈韵直接石化在吊椅上,景暮在给陈韵脱完第二只鞋子后也愣住了。
深秋的晚风已经带着寒意了,打在陈韵微微有些发烫的脸上,竟然意外舒服。
旱金莲的藤蔓缠着一切能攀附的建筑,开出的狭长橘红色花朵被秋风吹动如群蝶飞舞,散发出的淡淡香气飘进两人的鼻腔中。
景暮半蹲半跪的姿势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但是陈韵白雪的小脚调皮慌张的乱动着让景暮耳根一红。
陈韵反应过来,慌忙收回来脚,双腿蜷起来盘坐在吊椅中。
景暮站起身,陈韵不自然的别过头去望着人工湖,根本不敢和景暮对视。
压住心里怪异的感觉,景暮坐回了旁边的石凳,背对着陈韵,朝着人工湖的方向默默无言。
陈韵收回目光,盯着景暮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摆放的好好的高跟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陈韵只知道,有那么一瞬间,她狠狠地心动了。
心脏跳的都比往常快了许多,甚至她都不敢正常呼吸了。
人生第一次有如此奇妙新奇的感觉,妈蛋,陈韵竟然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看来我真的是魔怔了……”陈韵拍了拍自己还有些热的小脸,自言自语道。
景暮又何尝不是呢,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心中竟然没有懊恼和嫌弃,只是害怕自己的做法冒犯到陈韵。
手指不经意碰到陈韵的脚背,冰冰凉凉滑滑腻腻的触感让他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是陈韵身上肯定更软更滑…
景暮坐在石凳上背对着陈韵,面上有些恼怒,对自己脑海中冒出的想法表示强烈谴责。
两人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说话,就这样一直僵着,直到陈韵一声“阿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