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冥和清幽乖乖巧巧地把饭食端上来了。
四菜一汤，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却能看出两人的用心。
“主人，请用。”
清冥已经适应侍从的姿态了，守候在白寻的身边。
“需……需要我喂您吗？”
清幽抱着木菜盘，先是和清冥站在一起，然后不安又期待地询问。
白寻没有动筷子，微微侧过脸来，温和地说：
“过来一起吃吧。”
清冥怔了一下，而清幽则是美眸异彩连连，两女面面相觑，交换意见之后就坐到白寻身边了。
初次这么接近白寻，两人显然有些拘谨，小口小口地夹菜吃，目光时不时偷窥白寻的侧颜。
白寻也没在意，他见过许许多多的圣女，每个圣女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习惯就好了。
苏夜怜一开始也对他扮成纯情少女的样子，后面就放开了，光明正大地占他便宜。
“多吃点，这些都是我优选的上等食材，对你们的身体很有好处。”
灯火明亮的屋子里，白寻示意两人不必拘束，可不能饿着了。
屋外的世界安安静静的，院落中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清幽和清冥久逢的温馨一餐。
……
……
后院其实是有温泉的。
当时白寻隐居在此的时候，认为如此惬意的环境怎能没有温泉，便顺手开辟出来了。
其实是白寻懒得准备热水，想洗浴的时候直接来后院就行了，很方便。
四周有着足以遮蔽外界视线的木墙，暖心的热气自水面飘出，萦绕在百年花灵木的枝头上，片片粉色花瓣飘落下来。
清幽和清冥褪去了裙裳，只简简单单围了一条浴巾，满怀期待地泡在白寻的温泉里。
有时候花瓣会落在她们头上，但大多数时候是浮在温泉水面的，细微的木之灵气与温泉水融为一体，滋润使用者的身体。
哗啦啦，清冥拂起水花，缓慢而又恬静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眼睫颤了一下。
她们疲于奔波，已经很久没有入浴过了，这温暖的泉水，确确实实让她们全身放松下来了。
“冥冥，你说，主人真的为情所困了吗？”
清幽像是曾经在阴阳宗时一样，来到清冥的身后，手法娴熟地替她擦背。
清冥坐在温泉中的一块大圆石上，看着水面的倒影，轻柔地念：
“幽幽，主人能修为尽废的原因，也只会是这个了吧……”
这浩瀚广阔的玄天界，又究竟有谁能令主人道心被困，甘愿放弃众生之上的地位呢？
除了主人自己走不出感情，清冥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总不可能是主人想要体验一次弱者的艰辛修行路吧？
清幽若有所思，一想到那位偷走主人感情的白狐妖，便暗自愤恨，却又有一点点的……庆幸？
她知道万剑阁的圣女喜欢白公子，道宗的圣女喜欢白公子，大大小小各宗圣女，没有不喜欢白公子的。
竞争者有很多很多，阴阳宗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流宗门，连和主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白狐妖，她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靠近主人。
“那，冥冥你说，如果主人走出了情伤，会不会就不要我们了呢？”清幽忽然有些不安。
如果主人重新变回了无敌于世的白公子，会不会又成为所有人只能仰望的存在了呢？
“应该……不会吧……”清冥恍惚了一瞬，摇了摇头，“主人说过，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我们一直都能在他身边的。”
“也是呢。”清幽继续为她擦身子，“我相信主人不会食言的。”
差不多一首琴曲的时间后，轮到清冥给清幽擦拭身子了，两人互换位置。
一轮涟漪荡开漂浮的花瓣，微微起伏的水浪轻抚两人洁白的娇躯，染上淡淡的木花香气。
在一吹即散的水雾中，清冥纤细的手指点在了妹妹背后的一处，她有些担心地皱起眉梢。
“幽幽，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清冥能感知到细微的咒法气息，那是逃脱宗门长老时，战斗留下的暗伤。
“没有哦。”清幽疑惑地回答，“有什么问题吗，冥冥？”
似乎清幽对自己受了暗伤丝毫不知情，还在好奇清冥为什么发问。
清冥在指尖凝聚了些许灵气，再次触碰清幽的暗伤处，担心地问：
“那现在呢？”
“干嘛呀，很痒的哦。”清幽身子一颤，前倾了几分。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娇嗔，略有不满地询问清冥道：“如果你羡慕我的皮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冥冥。”
见清幽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清冥也放下心来，如往常般和她斗嘴起来：
“说什么胡话呢，幽幽，我们的身体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谁会羡慕你的皮肤？”
双胞胎姐妹除了发色和瞳色，其他地方都是完完全全的一样，不输彼此。
“才不是呢，就比如说……”清幽自傲地环抱胸口，“我的胸部比你大一点！”
“那是你的错觉。”清冥不甘示弱，同样环抱胸口。
两人的白雪团团被手臂托举着，半边浮出水面，露出了柔美的半圆弧度。
“那就来比一比吧，冥冥。”
“我才不会怕你呢，幽幽。”
于是双胞胎姐妹谁也不愿意承认胸部比对方小，面对面地对峙着，气呼呼地比较彼此的规模。
“你看，我可以弄出这么大的水花哦，冥冥。”
哪怕是这么近距离的比较，两人也难分胜负，差距真的很细微很细微。
于是清幽忽然沉在温泉里，然后瞬间浮出来，两团白雪掀起一阵水花和涟漪。
“以水花大小彰显胸部大小真的准确吗，幽幽？”清冥挽起雪白的长发，“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公正的判官呢。”
“那究竟谁是公正的判官呢，冥冥？”清幽已经有想法了。
“谁大谁小……”清冥无比认同心中所想的那个人，“那就由主人判断吧，幽幽。”
以主人超乎玄天界的眼力，肯定能比较出区区胸部大小这件小事呢。
两人视线交错，已然有了一比胜负的决意，像是两只小鹿狭路相逢。
“走吧，姐姐。”
“走吧，妹妹。”
此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身份不再是亲密的幽幽和冥冥，而是有了地位之分的姐妹。
月光洒落下的温泉，只剩下缓缓漂浮的花瓣，以及越来越微弱的涟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