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乔簇承是整个帝都最年轻就全盘接管家族企业的人,稳坐乔家一把手。
谈到他的前辈都说他是年轻有为,是整个帝都商业链当中与他年岁差不多的一众后辈中最有野心的。
赞扬的话听的多了,人也自然就高傲起来了,玩的也开始花起来。
孟鲤只是个酒吧最普通的服务员,长相确实清丽出众,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木讷空洞,不爱说话,从来不和任何人交际。
郑姐是“呈魅”酒吧门面上的老板,年上四十,体态丰满,有着成熟女人独特的韵味。
她虽是出面人,但实际上这间酒吧是乔家的。
“哎,那个谁。”郑姐拉开包厢门,正巧碰上走廊往里走准备送酒的孟鲤。
郑姐不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了,只记得当初是被送进来还债的。
乔家手底下的这个酒吧,没那么干净。
孟鲤闻声,转身用那双无神荒芜的眼神看着郑姐。
郑姐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蛋和身材,除了看上去那双眼睛呆板了些,其他的条件都很不错。
她兀自点头:“你过来一下。”
孟鲤犹豫了一下,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郑姐。
不过郑姐似乎很急,准备过来拉她,看到她手里端着的酒,问她:“你是要去送酒?”
孟鲤点头。
郑姐一把将酒夺了过去,顺势将她往包厢里拉:“酒我让别人送,你现在有其他事。”
孟鲤被夺了酒,又被粗鲁地推进包厢门。
郑姐紧随其后进了包厢,把门关上,从孟鲤那拿来的酒随手放在桌上,拉着孟鲤就走到乔簇承跟前:“乔爷,您看这个怎么样?”
以前叫的是乔少,现如今地位不一样了,称呼也变了。
乔簇承坐的沙发旁侧已经站了好些个女人,但乔簇承太挑了,怎么都不满意。
没法子,郑姐只能去给他物色其他人。
刚巧,出门就碰上这个女人。
“呈魅”里员工分三种,一种就是普通的打工人,一种是自愿为男人服务的,这种在许多地方都有,总归都是暗着来的。
还有一种就是孟鲤这种,因为某种原因被送进来的,就比如说孟鲤是因为还债。
她没有工资,在这里打工直到债务还清的那一天。
有点像古时那种签契为奴的意思。
不过她有绝对的人身自由,除了在这里的工作的工资之外,不会约束她任何东西。
乔簇承喝多了酒,整个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眯着眼仰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模样没得挑,眼睛长的也好看,就是无神。
孟鲤被这种打量商品的眼神弄的很不自在,垂着头无意识地开始数地上的瓷砖。
“抬头看着我。”乔簇承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
孟鲤不动。
旁边的郑姐拧着她的胳膊就掐了一下:“乔爷让你抬头,没听见吗?”
孟鲤吃痛,但是就是不抬头。
乔簇承笑了一下,还是个倔的。
或许每个男人天生都有种叫征服欲的东西。
原本只是觉得她长的还不错的乔簇承生了几分逗趣,轻扬了下下巴:“就她了。”
郑姐听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马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安排。”
她带着旁侧那些姑娘就要走,被人一把拉住了。
是孟鲤。
她的眼里多了些东西,像是有点害怕:“我不卖。”
这是她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很坚定。
郑姐看一眼乔簇承,看他没有动怒的样子才放下心,扭头开始教训孟鲤。
“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吗?有多少人巴着这个机会攀上乔爷你知道吗?你有这机会,你该偷着乐了,乔爷最不会的就是亏待女人了。”
任她说破了天,孟鲤始终就说三个字:“我不卖。”
郑姐正准备发火,一直未出声的乔簇承发话了:“郑姐,你先出去。”
郑姐为难地看一眼孟鲤,后者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
乔簇承带着笑意:“没事,你出去吧。”
女人嘛,还是倔的玩起来有味道。
郑姐一把扯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女人,孟鲤也想迈腿跟上去。
被乔簇承一把拉进了怀里。
坐在乔簇承的腿上,孟鲤的眼神终于有变化了,是厌恶,是害怕。
她不断挣扎,却被乔簇承握住了双手,揽着腰紧紧禁锢在怀里。
男女力量终究有差异,即使他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孟鲤也依旧挣扎不开。
他带着酒意的声音响在孟鲤耳边:“你叫什么名字?”
孟鲤偏头想远离他的靠近:“放开我。”
乔簇承似乎是笑了一声:“跟着我,你不吃亏。”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规矩。
孟鲤挣扎着想推开他。
但乔簇承估计是这会儿酒劲上头了,隐隐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兴奋。
孟鲤在挣扎间看到了桌上插在水果盘里的水果刀。
她努力去够,终于摸到了刀柄。
毫不犹豫就将锋利的刀贴近乔簇承的脖子动脉处,还是那三个字:“放开我。”
乔簇承的动作停下来,清醒了些许,看了眼身下看上去木讷呆板却毫不犹豫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女人,顺从地坐起身,目光越来越冷。
孟鲤迅速起身,但刀仍然贴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因为起身的动作,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乔簇承倒是很冷静:“你要是伤了我,你走不出这个门,信不信?”
孟鲤信。
但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失去。
她只能去拼。
她趁着乔簇承这会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有些松懈迟钝的机会,快速拉开门跑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
或许,她根本跑不出这个地方。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只不过第一次她运气很好,遇到了贵人。
前面的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孟鲤拼尽全力往那边跑。
她穿的是高跟鞋,跑起来不方便,还很痛。
所幸,她赶在电梯门关上前进去了。
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看起来年纪比她小一些,穿的一身黑色宽松连帽卫衣,卫衣的帽子遮住额头,但能看出她出尘的容貌。
时舒的目光落在慌乱地跑进电梯的女人身上。
她衣服凌乱,头发因为奔跑也散乱了,脸色发白,一双眼睛荒漠空洞。
时舒神色毫无波动地收回眼,靠在电梯内壁上,垂眸。
刚出电梯门就被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郑姐。
盯着电梯里的孟鲤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敢得罪乔簇承?有她好果子吃!
时舒率先出了门,像是没看见电梯门外专门守着的几个人,转头问电梯里的女人:“你不出来吗?”
孟鲤知道今天自己是跑不掉了,原本就灰败的眼神愈发沉寂。
孟鲤往前走了几步,郑姐伸手就要去拽她。
被人握住了手腕。
是那个穿的一身黑,清清冷冷的女人。
此刻正看着她,眼里说不出的冷然:“她自己会走。”
郑姐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倏地收回了手,脸色难看。
孟鲤出了电梯门,看一眼时舒,眼里有一点几不可见的光。
是感激。
因为时舒帮她说了一句话。
几个人就那么堵在电梯口。
时舒没走,郑姐不敢乱抓孟鲤。
出入这家酒吧也有不少她也不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通常都打扮得比较低调。
所以她摸不准时舒是不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但给她的感觉很像。
郑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是有点自己的本事在身上的。
谨慎细致就是她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