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决接到程诺的电话万分担心,他焦急的开车赶回家。
在路上,他接到保镖的电话,说,他们沿着山路寻了一圈都没见到太太。
习决的脑袋当下一懵。油门踩到底,车子向着回家的方向飞驰。
保镖挂断习先生的电话,按照他的吩咐,又寻找了一圈,仍然没有见到程诺。两个人都有不好的预感,立即联系了总部。
达远集团保全部,派出全部保全人员,来山上寻找程诺。
习决的车子丢在山脚下,他徒步上山,边走边喊,寻找程诺。
寻找范围越来越大,惊动了山上的游客,有人提供信息,说是看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进了树林。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程诺。
但是,不能放过一点点线索。
习决马上通知人向着树林里去搜索。
他很害怕,脑袋里一直在想程诺跟他说的,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如果他早做出防范,早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许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太阳渐渐西垂,已经七个多小时过去,程诺仍然没有下落。
习决站在保全部人员的面前,拳头捏得紧紧的,脸色发青。
“再去找一遍!”他命令。“扩大范围!”
所有人又都向着山里搜寻。
习决也不肯闲着,他跟这些人一起找。
秋夜有些寒凉,露水打在青石台上,潮湿冰凉。
程诺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天上的星斗。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在抽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
程诺动一下,发现自己被绑着,嘴巴被堵住。她吱唔着发出声音,才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男人转过身来,他并没有蒙面,程诺在星光下看着他,这个男人她确定并不认识。
男人看着清醒的程诺,将手里的烟仍在地上,用脚碾灭。他走
过来,蹲在程诺的近前。
星光里,程诺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凶。
但是她并害怕,因为她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
她支支吾吾,想问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她。可是她的嘴巴被塞住,发不出声音。
男人抬手拿开了塞住程诺嘴巴的东西。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砰!”
程诺的脑袋受到重击,她又被打晕过去。
男人看着她,露出狰狞的笑容!
夜凉如水,习决颓废的坐在一棵凤凰花树下,任凭被风吹落的凤凰花瓣落满他一身。
“习先生报警吧!”保全部的部长林放说,“太太失踪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习决抬起目光,看着这无边的黑夜。
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才可以报警。但是情况特殊,他知道林放考虑的很对,是应该报警。
可是抓走程诺的人是什么身份,奔着什么目的而来,抓走程诺又是想得到什么,他们一无所知,报警也许会害了程诺。
他握着手机,看了一眼一直暗着的手机屏幕。从程诺失踪到现在,他还一直没有接到任何跟绑架有关的电话。
他太过担心,令心神无法安宁。
这座种满凤凰花树的山,他们已经来来回回搜索了几遍,就连附近的山,和树林也都找过了。
一无所获。
他不得不怀疑,程诺已经被带离了这里。现在唯一的办法也许只有等了。
可是等,他又不甘心,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习决站起身来说:“你们都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太太的事,我自己来想办法解决。”
林放看着他,终究不放心,挥挥手让保全部的人先离开,而他和两个负责保护程诺的保镖留了下来。
“习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办事不利,让太太遇到危险。”一个保镖承认错误
。
习决摆摆手,“算了,不怪你们。是程诺自己淘气。”
她要是听他的安排,出门都带着保镖,今天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我们往回走吧,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习决说着,率先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时间已经是午夜过后,山路上寂静的空无一人。
星光将几个人的影子拉长。
忽然习决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他的房子对面的那座平房。
“习先生怎么啦?”保镖问。
习决猛然回头,望着两个保镖问:“你们最近有没有感到那所平房有什么不对劲?”
两个保镖互看一眼,摇头。
“没有啊。”
习决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起程诺向他询问这所平房的事,他想或许,程诺被绑架这件事跟这座平房有关系。
也许就被关在这所平房里。
习决快步向着平房走过去。到最后几乎是跑起来。
当他跑到平房门前,看到门上落得大锁,心被一股寒冷包围。他的手推在门板上,好像他一推开房门就真的可以看到程诺好好的在房子里一样!
两个保镖和林放也跟在他身后,到了平房门前。他们看到门上的大锁,林放说,“让我来。”
他从旁边的地上捡了一个柔韧的草杆,对着大锁奋斗几分钟,大锁咔吧就开了。
取下锁,推开门,习决走进去:“程诺!”
房子里只有他的回音。
林放和两个保镖也跟着走进来,一个保镖打开了灯。
房子里瞬间明亮。
地上有乱丢的易拉罐,方桌上有吃剩的食物。床上被子随意的扔着。
看样子,这里的确有人在居住!
习决扭头看着两个保镖。他们都没发现吗?
两个保镖低下了头,是他们工作做的不够好。
自此,习决知道,这个人在这里已经观察已久,也蓄谋已久。他应该从很久前就
想对程诺下手。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程诺偷偷的从后门离开,身边又没带人,让他逮到了机会。
这么分析着,习决倒轻松了些,至少知道对方是一个人。
他对林放说:“你明天一到二十小时就到警局去报警,把事情说清楚,请警察秘密配合我们营救太太。”
“好的!”
林放以前是干公安的,有经验。他先在房子里取证,又拍了现场照片保存好,以备明天报案用。
习决带着两个保镖和林放出来,让林放把房门再次锁好,伪造出没人来过的假象。
因为习决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还会回来,他不想打草惊蛇。同时他又找了人来密切监视这套平房。
天渐渐亮了。
滴答滴答的水声,潮湿让浑身酸痛。晨曦照亮了眼睛,程诺醒来。
她看一下视线范围内的景物,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洞顶上有水落下来。
她扭动一下身体,因为被绑着,她只能轻微的挪动。
但是她在山洞里扫视了一周后,也没发现昨晚那个袭击她的男人。
山洞里空荡荡的,此刻只有她自己。
程诺努力靠着山洞里的一块石头坐起来,她想逃生,这是每个面对危险的人本能的想法。
她望着空荡荡的山洞,看着晨曦照亮的地方,寻找着弄开身上绳子的方法。
她看着自己的脚腕处,想先把那里的绳子咬开。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幸好她学了几年舞蹈,近几年又一直在练瑜伽,身体柔软度很好,她用嘴巴可以轻松的够到脚腕处的绳扣。
牙齿咬住绳子,费了很大的力气,累的一身是汗,才把脚上的绳子弄开。
这是一大胜利,程诺开心的微笑。
接下来就是背后绑住手的绳子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看到了一块足够锋利的岩石,她想用那块石头隔断手
腕上的绳子。
程诺向着那块石头走过去,她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她的脚步声,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从山洞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被惊的一身冷汗,走向岩石的脚步停住了。
晨曦了,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穿着黑色的劣质的风衣,头发毛毛糙糙,正是昨晚抓她的那个男人。
程诺瞪大眼睛。因为她看到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棒子,棒子朝着她举起来。
程诺后退,快步的后退,想躲,被身后的石块绊倒。
她摔的很痛,但是没有男人挥下来的棒子打在身上痛。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忍着痛,程诺质问!
男人不答话,又挥舞棒子,朝程诺打来。
程诺感觉头上一痛,血涌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就再感觉不到痛了。
习决接到电话说莫静言失踪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舅舅最近待在G城,忙着和他合作的一个旅游项目。他最近总是往返在这个旅游区和他的住宅之间。
舅舅家里的佣人吴妈打电话告诉他,莫先生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打电话一直关机。她感觉不好,才打电话给习决。
习决听了吴妈的话就知道舅舅一定是出事了。如果舅舅是待在汀南,他有个三四天手机关机也正常,那是在赶画稿。
可是在G城,又是忙着旅游项目投入开放的关键期,舅舅的手机一连关机两天,就太诡异了!
习决立马联系了旅游区的项目负责人,那人也纳闷,为什么莫先生一走就是两天没踪影。旅游区还有好几个项目等着他做最后确定呢。
习决挂断电话后来不及细想,打电话给林放,把莫静言消息的事告诉了他。
他说:“林放,我怀疑,舅舅失踪这件事和程诺失踪是不是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