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习决端着烤冷面对程诺说。
程诺对他笑笑,接过了烤冷面,“谢谢。”
“那边还有卖烤串的,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不让我们过去坐下撸串喝啤酒。”习决建议。
程诺正中下怀,当即眼睛一亮道:“走!”
二人把莫静言完全忽略了,结伴向那个路边卖烤串的摊位走去。
莫静言看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了两句,又狠狠剜了两眼习决的背影,也快步跟上去。
三个人在一个桌子前坐下,习决冲着老板喊道:“一盘毛豆,五十串烤肉,三十串烤蔬菜,啤酒三大杯,谢谢。”
“来喽!”老板答应着,就把毛豆和啤酒先端了上来。
莫静言看看这路边摊的卫生,皱着眉头不肯吃。
习决和程诺碰了一下酒杯,开怀畅饮。
烤串端上来,程诺更是吃个不亦乐乎。
莫静言看着她一直规劝,“少吃点,肚里宝宝不喜欢这些不卫生的东西的。宝宝健康重要。”
程诺把他的唠叨直接忽略掉,又向老板要来两大杯扎啤,她和习决一人一大杯。
二人干杯。
莫静言看着程诺又把一大杯扎啤喝进去,眼睛只眨巴,“这么喝下去行吗?扎啤也是酒,程诺,你怀着宝宝呢。”
程诺对习决笑,道:“还记得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吗?一起去夜市的路边摊吃烤串喝啤酒。”
习决点头,“结果你给喝醉了。”
程诺点头,“今天我不会再喝醉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夜风轻轻的吹,莫静言看着他们两个人,心中的孤寂感越来越浓。或许他们才应该是真正的一对儿。
即便那么多事横在他们中间,但他们之间透出的那种默契就像是老夫老妻般,令人看了嫉妒。
习决说:“程诺你还有一个多月
就要生了吧?”
程诺点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微笑:“医生说他是一个男孩。”
男孩,她会希望孩子像他吗?习决默默的想。
“程诺,保重身体。我做了一份小区规划案送给你,今天下午刚发到你邮箱了。”习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凝在程诺的脸上,如水般温柔。
莫静言看着习决看程诺的眼神,又看着程诺回给习决的眼神,不由觉得,自己或许该退出了。
可是,他舍不得啊!
程诺是他光棍了四十年,第一次遇到的他愿意娶回家做老婆的人。
“习决,你都知道了?”程诺看着习决的眼神讳莫如深。
习决一笑:“知道什么?”
程诺笑笑,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当年我为了追你,从我爸爸的公司里偷走了汀南一块地皮的标书,令我爸爸的公司损失惨重,也让我爸爸被气的脑溢血发病。”
习决垂下目光,想着那时的一切,心头绕起一股温暖,若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
“今天,我用同样的方式从你的手里偷走了一块汀南地皮的标书,以同样的方式,我想为我爸爸的公司赚回那失去的半壁江山!”
习决点头,“好。”他拿起酒杯,碰了碰程诺手里的酒杯,“干了!”
程诺微笑,跟习决一起一饮而尽。
莫静言看看习决又看看程诺,原来习决早就知道了这些,那份小区规划案是送给程诺做这块地皮用的啊。
他拍拍脑门,习决这个对手实在……
太令他头疼了。
程诺站起来,微微有了些醉意,脚步不稳。习决慌忙站起来,伸手扶住了她。
莫静言站起来慢了半拍,看着程诺被习决扶住。
“我喝饱了,要回家了。”程诺说。
“好,我也饱了,一起走。”
莫静言想从习决的手里把程
诺接过来,但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程诺微醺,跟习决说着话,习决听着,两人不时发出笑声。
莫静言跟在他们的身边,心里郁闷的快要炸裂开。
眼看三个人走到车前,莫静言快步过去,拉开了自己车子的后车门。
程诺看一眼,对习决笑笑,推开他,上了车。
习决也跟着坐进车里。
莫静言想揍人,问他:“习决你不是自己开车了吗?”
“但是我喝酒了,舅舅。”习决迷人的一笑,把车门关上。
莫静言气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才走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飞驰在城市的主干道上,车窗外飞掠过城市的风景。
程诺抗议道:“莫先生你能不能把车开慢点,我刚喝那么多扎啤,你想让我吐车上吗?”
莫静言点下刹车,换挡,把车开慢了。
习决帮程诺拍拍背,又问:“要不要帮你去买醒酒药?”
程诺摇头,降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她伸手松开了绑在头发上的皮筋,长发被散开,被风吹的向后扬起。
长发落在习决的脸上,抚弄着他的肌肤。
他想起那一幕,也是这样的场景,她问他:痒吗?
柔柔的发,带着茉莉清香,习决的心微微一震。
彼时此时……
他满心苦涩。
曹开州住在汀南市政府安排的干部院里,儿子结婚后搬去了自己的婚房,这套房子目前就他一个人居住。
曹开州坐在沙发上,林依依坐在他的对面,他们面前放着厚厚的一摞标书。
曹开州问:“你想看哪家公司的竞标书?所有的竞标书都在这里。”
林依依笑笑,伸手翻阅。
曹开州望着她说:“依依啊,其实你并不需要看这些标书,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要拿下哪块地皮就可以了。”
林依依一笑道:“我
哥哥的公司也参加了这次竞标,我这是帮他看的。”
“哦,你哥哥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达远集团。”
袁弘杰几天都没来上班,程诺有些奇怪,经过秘书台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袁秘书什么原因请假?”
在座的秘书马上站起来一位回答她:“据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他回家料理。”
“哦。”程诺点头,离开了秘书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袁弘杰此刻在G城。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强子被带上警车。
这是那晚他们对林依依下手的五个人中的第四位,最后一位就只剩下他了。
袁弘杰说不怕是假的。
他已经通过多方打听,得知收拾这四个人的是达远集团的人。
达远集团,他忌惮万分,习决真对他们动手,他还真惹不起。
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习决还是愿意为了林依依出手?
袁弘杰买了连夜的票赶回汀南。
G城这个是非之地,他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万一再被达远集团的人给盯上,拿到他什么罪证,让警察把‘手镯’给他一戴,就什么都全完了。
袁弘杰跑回汀南还是惊魂未定。
他下飞机就联系了林依依,让她火速来见他。
林依依看到袁弘杰发来的信息就头皮发麻,可又不得不去见他。
袁弘杰租的房子在郊区,是一个比较偏僻,又十分安静的地方。
林依依深夜去,就更感觉安静了,这种安静让她感觉不安和害怕。
袁弘杰在家里刚抽完一支烟,林依依就到了。
他给她打开门,一把就将她拽进了屋子,怒目而视。
“你他MD究竟想要干什么?”袁弘杰控制不住脾气。
林依依被他吓到,看着他,眼神怯怯的。
袁弘杰把林依依拽到沙发处,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林依依坐在沙发上大气也不敢出。
袁弘杰叉腰站在她的面前,怒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都习决说了什么?”
林依依咬着嘴唇不说话。
袁弘杰指着林依依的鼻子道:“你别忘了你的视频我手上还有,要是真把我惹毛了,我立刻就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火一把!”
林依依的眼中蒙上泪光,她卑微的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了袁弘杰的面前:“我求求你不要。”
“少他妈在我面前装柔弱!我告诉你,老三他们都被抓紧去了,那晚上糟蹋你的人就剩我自己了,你敢说这事跟你无关?”
袁弘杰被气的呼吸都变粗了。
林依依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袁弘杰踢了她一脚,林依依被踢的倒在旁边的地板上。
袁弘杰问她:“你是不是还想要把我也送进去?”
林依依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袁弘杰气得又给了她一脚,吼道:“那你倒告诉我,现在该要怎么解决?习决对我动手,我控制不了!”
“这我也不知道。”林依依怯生生的回答。
袁弘杰朝她挥起拳头,她被吓的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
袁弘杰没有再揍她,怒道:“你,赶快给习决打电话,告诉他,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林依依咬着嘴唇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给习决。可是她心里明白,视频里那么清楚,事情怎么会跟他没有关系。
夜已经很深了,习决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在床头柜上摸下手机,看也没看接了电话,“喂?”
“习决哥哥。”林依依强忍着,声音还是哽咽了。
袁弘杰见这样又给了她一脚,这小贱人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是不是啊?
习决从床上坐了起来,人也瞬间精神了,他望着漆黑的夜色问林依依:“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