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碟嘶吼的一群人看有人上来,以为是闹场子的,可定睛一看,是一位绝代佳人,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
程诺抬眸微微扫了一眼这群人,目光直接定在拿着话筒的那个男人脸上,她伸出手道:“麻烦把你手里的麦给我。”
男人看着程诺,已经被她的美色所迷,现在完全一副呆呆的模样。
程诺不得不再一次开口:“把你手里的麦给我!”这次直接是命令,她那手指指男人手里的麦。
几声口哨声响起来,男人才回神,傻傻的把麦递到了程诺手上。
“谢谢。”程诺婉儿一笑。
整个酒吧因为这突来的一幕而忽然变得安静,就连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们也都安静下来。
程诺站在舞台中央,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舞台下面,好像在看着每一个人,又好像没有焦距。
程诺红唇轻抿,自有一股迷人的风华,她举起麦,眼底波光流转,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生平第一次爱上的一个人,他今天要订婚了。就在这家会所的二层喜宴厅。我曾经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为了爱他,我甚至付出了所有,跟我的家人断绝了关系。”
程诺说着难过,红了眼眶,她极力忍着,微笑,“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要订婚了,女主角不是我。我爱他,并不等于人家也同样的爱我。我即便再爱也没用,我没有资格要求人家像我爱人家一样来爱我。”
她微笑,有泪水在眼眶打转,她说:“我今天要跟他做最后一个道别。在他这大喜的日子,我送一支舞给他。虽然他并不会看到,我为他跳的这支舞。”
程诺的声音在最后有了一丝哽咽,她随手扔掉手里的麦克风,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转身走到了钢管舞区。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要干什么
了,发出一阵惊叹声。
程诺扶着钢管站好位,冲音响师抛了一个媚眼儿,音响师的魂才回来,立刻会意,音乐响起来。
一道强烈的追光打在程诺的身上,她的周围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唯有她,站在那亮光的中间,就像一只偏偏欲飞的红蝴蝶。
灯光师调好了灯光,这束强烈的追光随着她的身影浮动着。
程诺抓着钢管纵情的舞着,仿佛她此刻这样忘记一切的舞蹈,才会把她心里的疼痛都杜绝掉。
习决站在酒吧进门的位置,一来就看到了程诺在台上,她拿着麦说的那番话他都听到了。
他的心被狠狠的撞击。
他本来在喜宴厅和林依依跟来道贺的宾客互动,忽然看到红色身影一闪出了喜宴厅,他就控制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间,就追了过来。
程诺跳的很好,四周不是传来一阵口哨声和欢呼声。
她的四肢纤长,腰肢灵活自如,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晃着,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性感。撩动人的感官。
她忽然用腿勾住了钢管,身体城仰面姿势看着酒吧门口。
习决在那一刻想躲,可身体僵住了。
但是程诺并没有看到她,她只是瞬息的动作,就身体轻盈的一翻,身体绕着钢管旋转起来,红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妖娆飘飞。
那一幕美极了,像九天仙子下凡尘。
台下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有几个男人看的流出鼻血。
最后一个转身,她轻巧的跳落在舞台上,结束了这一场热烈的钢管舞。
“谢谢大家。”她深深的鞠躬。汗水滑落,还有眼角两颗涩涩的水滴,落进了口中,那么涩,那么苦。
她不会哭。绝对不会哭的。
程诺含笑,走下舞台。
酒吧因她的这一场钢管舞而掀起高潮,有很多男女涌上来
,揽着不肯让程诺走。
她的身影在这一群人前面有些单薄。
有人趁机占了她的便宜,她的翘臀被人摸了一把,程诺立时尖叫:“干什么你?”随即一巴掌也招呼上去。
那个摸她的男子被打的一愣,耳光声特别响亮。
周遭有片刻的安静。
被打的男子立时急了,一把揪住程诺胸前的衣服道:“你装什么清高?都被男人给甩了,婊子!”
男人想要动粗,满嘴酒气。
程诺一把挥掉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怒目道:“敢动我让你后悔生出来!”
“还挺横!”男子扬手就要甩程诺一个耳光。
程诺扬眉看着他,毫无俱意。
他的手腕被另一个男人抓住,调笑着说道:“这么漂亮的美女不能呼巴掌,脸肿了可惜了,影响美感。”
这个男人的目光留恋在程诺的胸前,目光猥琐。
程诺一个恶心只往上冲。
显然刚才那个男人跟这个男人是认识的,刚才要动手的男人立马陪着一张笑脸对这个男人说道:“张哥教训的是。不如把这小妞给兄弟们带回去,让大家都尝尝味儿。”
叫张哥的男人笑起来,伸手就要往程诺脸上摸。
程诺一躲,被张哥另一只手狠狠揪住头发,“小妞儿,不识抬举?”
他说的话不重,可手上的力道却极重,程诺被揪的头皮疼的立时眼里泛起泪花儿。
酒吧里大多客人都认识这俩人,眼看着发生这样的事,却没有敢出手管。
程诺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拳朝张哥的鼻子上挥去。
张哥没想到这个妞这么厉害,一拳挨得老老实实,鼻孔里立刻血涌了出来,疼的嗷嗷叫。
张哥揉揉鼻子,回过头来就对程诺没有了好脸色,更没有了耐心,挥去拳头就要对程诺殴打的样子。
这些拳脚下来,程诺可受
不了。
然而,张哥被人从身后揪住衣服领子,他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扔了出去。砸翻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被摔得嗷嗷直叫。
程诺抬眸,才看到眼前站了一个身躯凛凛的男人,眉目俊朗。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习决。
刚那个男人见他的老大张哥被打了,也扑上来,被习决两个动作就扔出去老远,也同样砸翻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两个男人都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习决一手扣了程诺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他脸色很难看,程诺从他的身上似乎读到了危险的气息。
习决拉着她一直到了会所的天台上,这里空旷安静,就空无一人,天与地之间只余下他跟她。
习决看着程诺。
程诺看着习决。
天台上的风把他们的头发吹的飘扬。
“为什么要来这里跳舞?”习决这样问着,其实心里很清楚,他都听到程诺说的话了。可是他就是很气,她究竟知不知道保护自己?知不知道这种地方非常危险?
他要质问,要让她知错!
程诺看着习决,笑了,笑的一整颗心都在痛,她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习决的胸口一震,似被重拳击中,疼的厉害。
是的关心,可是,他又以什么资格关心她呢?
现在,他跟她的关系。
一个是已经订婚,一个是即将成为他的舅妈。
习决的两只手在身侧紧紧的握着拳头,他看着程诺,眼中红光一片。
说实话,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很痛苦,他每天都会见到程诺,每天都要认清一个事实,她是他的准舅妈。
程诺,你的报复够毒!
等了许久,程诺也等不到习决的回答,她觉得自己特别可笑,还特别贱。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幻想着什么?
这样的傻问题拿来问习决,无
疑是自取其辱。
她问道:“为什么要救我呢?你刚才该看我被那些人欺负,被他们打,然后用你的高级手机多拍几个画面,拿回去给你心爱的未婚妻邀功请赏,讨她的欢心。”
习决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脸上是森冷的气息。
他承认,他被程诺刺激到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程诺笑了,说:“带我来这里又是想干什么呢?用你刻薄,轻蔑的言语侮辱我吗?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习决终于有了举动,他抬起一只手,扣住了程诺的肩膀,力道很重,五指似乎都要抠进她的肉里去。
程诺疼的皱眉。
习决说:“别逼我。”
逼你?程诺忽然感觉到一阵心酸。她何时逼他了呢?一直都是他在逼她好不好啊?
把她逼到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连自己的唯一的亲人都不要了,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他还要拿跟别人订婚来刺激她。
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爱上他这种人渣!
习决看着程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这样的表情让他十分害怕。
他抬起另一只手,又扣在了程诺的另一只肩膀上。
两只肩膀如同被上了枷锁,程诺一动也不能动,她就只能那么看着习决。
他的眼里有两团火红的光。
习决说:“究竟要怎样你才可以满意?”
程诺的心已经麻木,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双眸之中是凉凉的寒气,“这句话应该我反过来问你才对!究竟是要怎样你才可以满意?”
习决被她吼的浑身一震!
程诺痛苦道:“我把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我被爸爸赶出家门!我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人!我的爱被你践踏的连渣都不剩!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再爱人的能力!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才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