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我起了一卦。
虽然是我喜欢的活计。
但也得问请祖师吉凶。
别以为阔绰的都人傻钱多。
一个能随便给几十万的主。
她肯定不会比你更加愚蠢。
至所以出手如此慷慨大方。
是因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她心里有谱。
尤其是我们这种脏活累活的打工人。
当别人给你这么高的价就得掂量了。
有本事拿钱没本事走人,还能保命。
越值钱的生意代价越大,甚至要命。
之前段文婷的话虽然充满醋意。
但至少有一点必须要认同。
那就是给钱越多,活就越要命。
也说是说,这个事情很凶还邪门。
她肯定找了别人,后果严重不死也废了。
然后事情开始恶化,一次次突破她底线。
最终才不惜一切代价,想将它彻底解决。
这就是有钱人思维,一刀切拒绝藕断丝连。
一个能动辄花几十近百万的人,面临的难处。
往往是那些存款没破千万的人,难以想象的。
你以为天上掉了几十万,没准那就是要命钱。
当然,这种想法搁以前,我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不是了,遇事越多眼越亮,这是常态。
因此,猛飘对我的吸引力是有,但要谨慎。
我先在祖师爷面前请了香,发现没异状。
这才放下心来,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本来,是想开我自己的哈弗5走的。
但段文婷豪横的钥匙扔给我,说:“从现在起,车就是你的了,姐不要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钥匙扔回去,说:“别,无功不受禄亲姐,我会睡不着觉!”
段文婷翻了翻白眼,哼道:“你不要也行,有时间我开河里去,丢不起这个脸!”
我愕然,莫名其妙的说:“我不敢无缘无故要你的车,你怎么要丢脸了?”
“打个比方,你去相亲人家看不上你,朝你脸上吐唾沫,丢脸吗?”
“可是……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你不能这样强词夺理啊!”
“笑话,我想怎么处理自己的车就怎么处理,强词夺理?”
“行行行!车我先开着,等你冷静后再说,这行了吧?”
“冷静?老娘从出生起就36度恒温,冷静到零度不就死了?你是间接诅咒我死啊?哦,我明白了,你想趁我半夜不注意……悄悄来非礼我,然后我拚命反抗,可女人毕竟力气有限。最终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让你得逞,最终让你发泄兽欲……将我害死了对吧!”
卧槽,这都哪儿跟哪儿嘛!
你这明显就是看到窗户联想女人。
看到胳膊联想大腿、然后继续联想下去。
我不过让你冷静,你扯到非礼还最终得逞去了……
请告诉我你的事物联想逻辑,非人类思维方式吗?
你说我最近招谁惹谁了,这些女人脑子都坏了吧?
翠儿脑子坏了我还是相信,她里面有条蛇住着呢。
你脑子应该没坏,方家老小都算计不赢你是吧?
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一语不合就砸豪车!
翠儿给我箱子不要,说往河里扔,你也这样有意思吗?
这可不是小箱子,几百万豪车扔河里,想过鱼的感受吗?
我拿着汽车钥匙,只能暂时妥协,心不甘情不愿朝车走去。
别搞错,老子绝对不会要你的车,七尺男儿不吃软饭!
就算你要塞给我,等你修好房子,停你家车库去呗。
我明白,她肯定让李燕刺激到了,这才如此蛮横。
我又起掌用奇门遁甲掐算了一番,发现卦象大凶。
这让我一愣,想不通有阿飘能让我占这种邪卦。
按理来说,越邪越凶的飘,我应该越兴奋啊!
不过,毕竟跟段文婷在一起,最好趋吉避凶。
先朝吉位驶去,再绕道去铜湾,奔目的而去。
当年,铜湾也算沅江两岸比较大的水路码头。
也是安江下游,一个比较大的乡集。
一路无话,很快我们就开到了铜湾。
之前早就联系过,一个女人在镇上等我。
这女人戴幅眼镜,果然很有知识的模样。
看到我便迎过来,让我们的车给镇住了。
这女人长得漂亮,目测应该三十来岁。
她走到驾驶座外,小心的问:“您……是丁师傅吧?”
我点头,她心里肯定在想:“抓鬼的都那么有钱了?”
然后,一眼看到副驾驶坐的段文婷,这才释然。
段文婷拉满的气质,让她明白我为啥开这车了。
于是又说:“我车停在前面,你们跟着我走吧。”
然后,便匆忙走到路边停的一辆奥边A6上车。
上车后,便带着我们朝前开去,速度也不快。
我发现她是自己开车,不像段文婷那样毫横。
是个中产阶级,这样看活的难度又加了。
车子驶出镇后,慢慢便驶上了山路。
现在的村村通计划,道路硬化率极高。
我们的车一路疾驶,很快到了一个村落。
我们折腾到这里时,太阳已经西斜天快黑了。
远远望去,就发现村落极度安静,没一家亮着灯。
山村的烟蔼淡淡铺陈,竟然能鸡狗的叫声都没朋。
总之就是一种诡秘的宁静,远远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这时,前面的车慢慢靠路停下,女人从车上下来了。
我跟着她也将车停了下来,女人拿着手机过来了。
她看了眼村落,显得颇为紧张:“丁师傅,我就到这了,你们进去。你给我个卡号,我再给你转二十万吧。如果你们能将这件事摆平,我再给你们支付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我愕然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边的段文婷说话了。
她遥望着村落,说:“这孩子挺凶啊?村里的人都搬出去了?”
女人一个哆嗦,她紧张的看着段小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段文婷很平静:“我要没猜错,除孩子还死了人?”
“没……没有!”
女人紧张的扶扶眼镜,哆嗦着说:“还没死……但是,有三个进医院了……是ICU。村里的人……我都让他们住在铜湾宾馆。这事很紧急,现在不敢让村里住人了……如果你们能解决这事,酬劳我们可以商量……你们开个价,但是……有个条件。”
女人突然涌出眼泪。
她摘下眼镜哽咽道:“你们如果出了问题,我不另外付款了……”
她说着突然蹬下,剧烈抽泣起来,崩溃的说:“我做错了什么,我爸一辈子也老老实实,就做了这点过分事……天哪,为什么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
我打开车门,慢慢走过去想将她扶起来。
但段文婷挡挡住我,说:“这样吧,事我们给你解决,我们有问题也不用你负责。但你得出我们俩的卖命钱……我们不多要,就给一百八十万吧,怎么样?”
女人这才站了起来,她抹掉眼泪点头:“钱不是问题,现在转给你们?”
段文婷对我努努嘴,说:“钱转给他,一百八十万不算多。你重症监护室的人,我们也能给你搞定。明天就可以让他们回村住了,怎么样?”
女人大喜,抹着泪拚命点头,说:“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我都让这事搞崩溃了对不起!你们……给我卡号,我现在立刻付钱……再拖下去我会死的,真的谢谢你们!”
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收人家这么多钱时。
段文婷从我衣服里,摸出我钱包来了。
她拿出我的银行卡,递给了女人。
女人颤抖的拿着卡,然后去车上了。
她接头拿过一纸A4纸,一看是份合同。
她尴尬的解释道:“并非不相信你们,我习惯签一份协议解释我们形成的经济关系。只是份简单的劳务合同,你们看看吧,如果没问题,我立刻给你们付款……行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乞求,好像生怕我们不高兴似的。
段文婷若无其事,道:“理解……签了吧简生。”
我拿过合同一看,发现就是份简单的劳务合同。
但最后的解释是,一次性支付风险并所有劳务费用。
再看相关的备注,发现责任明确,甲方不承担任何后果。
很显然,一旦签署合同,我们的生死就跟她就无关了。
看来,这个女人果然是商界老鸟,办事滴水不漏。
于是,我拿出笔来,很快在合同上签署了名字。
她有POS机,很快手机提示到账一百六十万。
这钱来得太快,简直有点眼花缭乱。
这个段文婷,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我心心念念存一百万,二十六年没完成目标。
被她一顿操作猛于虎,立刻有了二百三十五!
我还在这发懵呢,李燕这时变得冷静下来。
她将合同收好了,说:“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点头,又问:“三个重症病人,是不是中邪了?医院查不出名堂,但是生理特征很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那种?”
女人点头,难过的说:“也没受伤,就一直昏迷,一直在ICU抢救……”
我于是回车上取了点东西,对她说:“这有三张符,再给你一瓶水。回去后将符烧掉,灰烬掺在水里,分别给他们喝下。这三个病人就会恢复,你先回去。”
女人大喜,感恩戴德接过我递的水和符,上车去了。
我跟段文婷这才上车,朝寂静的村落驶去。
她突然说:“小心,这可是卖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