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安江啥玩意都有……
难怪,孃孃让我尽量别来这里。
她不会认为,这东西会伤害到我吧?
她就不明白,越厉害的精怪越是猛猖兵?
这里解释一下,五营兵是阴魂,也是阴兵。
这些猖兵,就是由精怪组成的特种部队。
所谓精怪,不一定说要是成精的东西。
比如五毒,比如猛兽这些来收归己用。
当年,传得很玄的中越边境斗法,用的就是猖兵。
这个事大家到网上搜一下,权当看故事就行。
总之相信科学,理性对待一些迷信东西。
至于收阴兵,会比收阴兵更凶险。
毕竟,这玩意要吃人咬人的。
阴兵对有系统方式的法派或道家来说。
除极个别猛东西,相对还容易对付一点。
毕竟这些飘,都曾经在人世间开过智的。
而猖兵这种玩意,根本没道德仁义可言。
一旦给你做过事,会百倍索取甚至反噬。
正因为如此,猖兵才变成法师最后的底线。
因为他们也知道,用过之后的巨大后果。
由此可想这东西多邪气,令法师都忌惮。
不过,猖兵之厉害,绝非普通阴兵能比。
所以有猖兵的法师,往往令人备加敬畏。
你说这种神兵利器,谁不想拥有一个呢?
飞天蜈蚣是蛊,别人养的再厉害也抢不来。
但姑娘蛇不同,这东西还没人能豢养的!
这种极邪之物,谁养了难免受蛊惑。
最终,谁是主人就不太确定了……
但是,收猖却不同,有的是方法制约。
我差点笑出声,怪蛇再次令我浮起贪心!
五营兵已有了基础,猖兵可还没有眉目。
如果将这玩意逮住,就有自己的猖兵了!
我这种没师承的法派小生,想想都激动。
所谓擒贼先擒王,姑娘蛇是极品精怪。
将它抓住,活脱脱一个猖兵大将!
不过,我突然有点后悔。
大意了,出来竟没开坛作法请太太。
孃孃虽然没正式传,从小跟着学也会了。
能将阴兵带来,或请坛上的太太派点兵。
要有帮手,活捉这个精怪简直手到擒来。
本以为就简单来收个阴将,没想有大鱼!
这东西可不比猛飘,是噬血吃荤的精怪。
亏得它此时在睡觉,否则光毒性就比凶魂厉害。
我知道,在自己的地盘,它应该没有施放毒雾。
这货躺在石柱上,蛇头探出边缘耷拉着不动。
石柱后是幽洞的洞穴,往里不知进去多深。
看样子,它是守洞的怪物,算个门神吧。
谁想要进山洞,必须得先过它这一关。
守门都这么厉害,里面到底有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免更加好奇。
我四面打量,往石柱下再一看……
一愣之间,不免又好气又好笑!
只见蛇头下的阴影处,摆着一只紫铜茶壶!
它故意躲在阴影里,不仔细看难以发现。
这只突兀的茶壶下,还铺着块薄纱巾……
这种环境,摆一个铜壶还铺着纱巾!
卧槽,这不是飞天蜈蚣吗!
这画面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难怪一路没动静,它变铜壶了!
我很清楚,蜈蚣最喜欢吃蛇。
早年农村,最忌在家里做蛇吃。
在家做蛇会招蜈蚣,很邪门的。
除了熟肉,活蛇对它们诱惑也大。
它们好蛇血,对蛇涎液毫无抵抗。
突然明白,蜈蚣为什么来这了。
原来,它就是来偷蛇涎的!
蛇的嘴角果然流着一缕涎液!
往下滴正好落在下面的壶嘴里。
飞天蜈蚣竟然变成铜壶接蛇涎,别提多奇怪。
蜈蚣跟蛇是死对头,见面必你死我活。
别看蜈蚣小,但常常有杀蛇的案例。
尤其这种终极邪蜈,能飞天遁地。
可眼前的情况,仿佛有点不对。
以飞天蜈蚣的尿性,遇蛇肯定钳杀后大快朵颐。
既然变成铜壶,说明它是……怕惊动对方?
看来姑娘蛇厉害,蜈蚣显然没胜算!
这让我明白,怪蛇远比蜈蚣更凶!
这对我肯定是种强大的压力……
找到了蜈蚣,得先想办法救老廖。
它变成铜壶,是用符咒的最佳时机。
但是逼出生魂,蜈蚣肯定会被惊动。
要是一下无法降伏蛇,后果可想而知。
蜈蚣受惊现出原形,就会惊动怪蛇。
怪蛇一醒,我将面对两只大毒物……
当然,这时攻击也并非一无是处。
好处是,我有隐身术隐藏形迹。
姑娘蛇看不到我,也许会跟蜈蚣干架。
但蜈蚣明白我在,它的反应无法预测。
如果遁迹来找我,事情或许就会失控。
如果它们互掐,出手的时机就极佳。
综合来看,动手也并非全属冒险。
所谓打铁还须自身硬,关键在自己。
我按捺住出手的冲动,先冷静下来。
在两大逆天邪物前必须理智。
毕竟,姑娘蛇的毒很厉害。
就算看不到我,肯定会放毒瘴。
于是,我摸出一粒丹丸塞进嘴里。
这是用孃孃教的配方、做的解毒丸。
等毒气侵袭时再咬开,御一切瘴毒。
此药功能强,对姑娘蛇邪毒也有效。
否则胆子再大,我也不敢随便骚动。
只不过,解毒丸有一个弱点。
就是咬开化在嘴里,药气冲激有效。
等到药气消散,就没解毒的功能了。
而且,药效虽强,但持续时间短。
被咬开后,只能持续约五秒左右。
当药效消散,解毒功能失效必须闭气。
而有些剧毒,不是简单闭气就行的。
至邪虫蛊散发的剧毒,对皮肤也有作用。
所以,药效消失,防御就处在真空状态。
这时必须再喂解毒丸,咬开继续抵御。
而我一旦开始施术,如果想不出事。
在降伏怪蛇前,要连续吞食药丸。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虫蛊攻击时手忙脚乱,中止施术。
有风险,但我不出手,老廖就完了。
既然答应要帮他,就得言出必行。
我趴在石柱前方,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纸。
然后咬破无名指,在符纸上画了一个符箓。
既而默念法咒……酝酿以毕,蓦然跃起!
首先,给飞天蜈蚣逼生魂的法诀。
就见铜壶蓦然一震!
随之一个貌似老廖的生魂飘出!
我右手打出符,双手掐诀,一声疾喝!
老廖的生魂蓦然消失,被我送去他本体了。
随之低诵法咒,罩怪蛇打出符箓、掐定字诀。
我清楚,法咒制约蜈蚣时间短,这玩意太强!
必须在它反应过来、恢复原形前搞定怪蛇!
铜壶剧烈颤动,发出金属般清脆的震响。
它猝然中招,肯定从享受中清醒过来!
正在全力抵抗符箓法力,想恢复原形!
可我根本无法顾及,紧盯着怪蛇掐诀诵咒!
姑娘蛇已睁眼,通体震荡,发出一声呻吟!
这声音宛如受惊少女般娇柔,在山洞回荡!
我不敢乱动,掐定字诀免得暴露。
5、4、3、2、1……
“啷……”
耳边一声清响!
不多不少刚刚五秒!
铜壶蓦然一跳,弹簧般冲天而起。
它剧烈的震荡,清脆的金属裂响传出!
随之,更是一声声接连的金属震荡声!
铜壶正因法咒力量消失,转化为蜈蚣!
姑娘蛇一下被吸引,死盯六翅飞蜈!
铜壶的诡秘薄纱,突然变成薄翅……
长长的壶嘴,变成带尖钳的蜈蚣头!
姑娘蛇愣了,盯着它一时茫然。
趁它分神我纵身而起!
反手拨出木剑朝它刺去!
姑娘蛇蓦然回首但晚了……
我瞬间逼近,桃木剑将它挑起。
脚在石柱一点,小坛罩住蛇头,疾喝:
“奉请翻坛张五朗,祖本二师降坛场,丙子年间重阳日,亥时生下翻坛张五朗……吾奉太上老君疾疾如律令!”
那蛇本想挣扎,却因为我疾喝僵住。
本来小碗粗的蛇身快速缩小,一下被装入坛内!
我用符箓将坛口封住,又用了一记“安蛇咒”。
直到这时,在坛内挣扎的怪蛇,才慢慢安静。
我咬破中指,迅速在符箓上画了一道血符。
这才松了口气,摸出令符压在装蛇的坛口。
令符有翻坛老祖张五郎真形,镇一切猖。
直到这个时候,才算将怪蛇降伏。
后面这道血符,将我跟它绑在一起。
等再用相应法门祭练,就能卸使它了。
我不敢懈怠,在石柱一点朝后狂退!
还有极凶邪的怪物……飞天蜈蚣!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眨眼之间的功夫!
铜壶已挣脱法咒束缚!
“啷……”
清脆的震荡响彻山洞!
我清楚,飞天蜈蚣完全恢复了!
它已经变回翅膀,化为六翅飞蜈。
六翅蜈蚣望天一窜,紧盯着我!
刹那间,山洞充斥着骤急的振翅声!
我将装蛇的坛子收好,落地连番急退。
双手掐法诀、脚踏罡步结了一个架式。
随之出桃木剑、向蜈蚣掐剑诀,严阵以待……
这柄木剑,是孃孃亲传的法器,雷击桃木。
它布满符咒,有极强雷罡,镇一切邪祟。
可眼前并非精怪阴魂野僵,而是蛊。
普通的蛊,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这是一只逆天的本命神蛊!
面对野生精怪,我还能从容应对。
但这蛊跟主人性命交关、生死相连!
一旦有真正威胁,立刻惊动它的主人。
也就是说,我绝非挑战一只长翅蜈蚣。
而是后面极其邪恶、更诡秘的蛊主。
……一个近仙的邪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