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到笑起来那么好看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想到这,原本安静躺在胸腔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
顾屿堔应该刚洗过澡,发丝还滴着水,藏蓝色的宽大浴袍松垮的系在身上,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胸肌。
普普通通的一件浴袍竟被他穿出一种在T台走秀的时尚感。
他拄着手杖朝前走来,祝卿卿发现他的左腿还有些跛,一个男人若是腿部有残疾,定会招来惋惜甚至嘲讽的目光,可顾屿堔这般模样,却丝毫没有不雅观。
相反,那俊美的脸庞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了,多出的手杖似乎与他融为一体,哪里还会在意他的腿?
笑时,恍若神人,仿佛能将人溺死在那酒窝中;不笑时,那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颇有一种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采摘的神秘感。
平日里,即便是轮椅出行的顾屿堔,都会惹来女孩子频频回首,若是这副模样出去,怕是更会招蜂引蝶。
灼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上,祝卿卿惊慌的发现,男人已经近在咫尺。
“顾太太在想什么呢?”
男人恶作剧的问,“难不成,想再清晰一下接吻时的触感?”
话落,大掌便掐着祝卿卿纤细的腰朝自己的身体贴近,然后倾下身来。
“不要!”
祝卿卿连忙伸手捂住男人即将落下的唇,抬头便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眼,弯弯的带着笑意,仿佛盛满了星子。
心口那一霎似乎漏了个洞,有什么东西趁机钻了进去,悄悄地蔓延开来,将心里填的满满当当。
她慌乱的别开双眼,“你,你头发还在滴水,这样会感冒的。”
男人挑眉点了点头,认真道:“还是顾太太想的周到。”
在祝卿卿的惊愕中,男人牵起她的手,就像牵着小朋友一样,领着她一路来到主卧。
然后长腿一伸,随着“砰”的一声,主卧的门关上了。
祝卿卿望着紧闭的门与步步向她走近的男人,心口一紧,“你,你要干什么?”
难不成狗男人兽性大发,大白天的要对她图谋不轨?想到这她紧紧环抱胸前往后退。
“啧!”男人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我就那么禽兽?”
这动作亲昵的不得了,祝卿卿局促不安的愣在原地,直到手里被塞进一个吹风机。
“给我吹头发。”顾屿堔走到沙发前坐下。
祝卿卿抬手扇了扇燥热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走到男人后边,将吹风机连接电源。
边吹她边用手理着他的发丝,心中感慨,狗男人的发质还挺好,柔柔顺顺的,手感好得不得了,很好撸。
想到这,祝卿卿弯着嘴角,拼命憋着笑,撸?撸猫吗?有这么臭屁傲娇的猫吗?
顾屿堔感受着女人的小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发间,痒痒的特别舒服。
男人的头发短而利落,不多时便吹干了。
“好了。”
祝卿卿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走到房门前,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过身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那个……四楼的衣帽间,谢谢!”
说完,祝卿卿拉开门就没了踪影。
顾屿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
敲门声兀得想起,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小丫头片子又折返了,他正准备开口,门外先传来声音。
“顾少,方便进去吗?”
卫松踌躇不定,他刚听一个女佣说夫人进了顾少的房间,他也不想贸然打扰,可是事出紧急。
“进。”
卫松一个哆嗦,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以他跟在顾少身边多年的经验来看,顾少此时的心情十分不爽。
他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四手指并拢,分别点了下额头、前胸、左肩、右肩,最后双手合十,“阿门”。
“什么事?”
男人黑着一张脸,周身气压极低。
“顾少,前阵子和我们谈好合作的路尼亚集团,突然单方面宣布解约。”
“可是我们这边的项目已经开始实施,如此一来,就会面临巨大的损失。”
“我已经及时联络了路尼亚的高管Daniel先生,他承诺会按照合约内容支付赔偿金,但合作的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屿堔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陷入沉思,他并不在乎区区一个路尼亚集团。
这些年与他们也合作几次,路尼亚在业内的信誉还是不错的,这次临时毁约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合乎常理。
“查到什么了吗?”
卫松迟疑一会,“上个月,Daniel与我们签了合同之后,在国内逗留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与大爱协会的曾主席接触过。”
“曾勇?”
“顾少,其实这个曾勇不是第一次与我们的合作方接触了,只不过大多合作伙伴与我们合作多年,并未被动摇。”
一个慈善家会掺和商业圈的事?顾屿堔显然不信,除非他背后有人,而且这个人的野心很大。
华策盛典如期而至。
祝卿卿挑了一件黑色长裙礼服,缎面的布料在灯光下闪着高级的光泽。
看似简单,却有小心机——背后深V大领,恰到好处的露出美人骨。
她的皮肤本就白,在黑色礼服的映衬下,白的发光。
今天她破地天荒地化了淡妆,毕竟这种重要的场合,得体是对他人最大的尊重。
平时披着的长发也只是简单的绾起,配饰她选择了一条珍珠项链,与礼服黑白的配色,低调又高级。
女孩子的身高里,她算是高个子,净身高有一米七,所以她穿了一双跟不是太高的水晶鞋,配上一只水晶手拿包。
在大厅翻看杂志的顾屿堔,抬头便看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祝卿卿,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只一瞬,他便收回视线。
“我要出门,可能会晚些回来。”
祝卿卿对沙发上的男人说,她并不是想跟他报备行程,只是这么大个人杵在大门的必经之路上,她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