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岑宁的到来,明泽有些意外,“岑宁,你怎么来了?”
萧岑宁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明泽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萧岑宁的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这是她发病的前兆,“明泽哥,药我已经停了。”
明泽倒水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突然把药停了,你上次发病有多痛苦不用我再说了,你…”
萧岑宁握住手腕,“那药现在已经控制不住我的病了。”
另一边,江寂礼散会以后看到了萧岑宁发的消息,他觉得有些反常。
萧岑宁给他发消息会有一个习惯,无论什么事情,说完以后必须会有一个江寂礼的表情包做结束语。
这是二人相识二十多年的标识。
明泽听到萧岑宁的话有些震惊,那药是自己可以找到的副作用最小的药,如果就连它都没用了,萧岑宁就不能再用药物治疗了。
萧岑宁强颜欢笑,“明泽哥,我不怕副作用大,只要管用。”
明泽借口出去拿药,给江寂礼发消息:岑宁现在在我这里,情绪非常不稳定,你去找人调查一下刚才在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峰在汇报工作,被江寂礼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江寂礼看完内容,眼底的冷意藏也藏不住,“15分钟内,我要知道萧岑宁在萧公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助理这是第二次见到江寂礼如此生气,第一次是在他得知萧岑宁出国以后。
在这15分钟里,江寂礼坐立难安,想方设法去联系萧岑宁,但是都无济于事,因为萧岑宁在发完消息后就关了机。
陈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因为萧家有江寂礼安插的眼线。
彼时,萧岑宁还是不肯接受治疗,依旧坚持吃药。
明泽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吃药?”
萧岑宁,“明泽哥,我还没有报仇,现在治疗太耽误时间,你给我开点帕罗西汀还有米氮平。”
闻言,明泽大惊失色,“萧岑宁你疯了吧,这两种药的副作用很大,你受不住的。”
萧岑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只有那手掌印还依旧鲜红。
过了许久,萧岑宁颤抖着出声,“你听我的就好,我出去一下。”
她强撑着身子,无视路过病人异样的目光,去往卫生间。
她打开水龙头,胡乱擦了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显然并无用处,她重新捧起一把水扑到脸上,被打的地方刺疼。
再抬头,镜子里的她脸颊高肿,眼睛也肿,脸色惨白。
脖子处还有红印和淤青,应该是刚才跟何秋华争论时弄伤的。
萧岑宁紧咬下唇,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自我做挣扎。
江寂礼没有即刻赶往心理咨询室,他了解她,萧岑宁不会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他站在落地窗前神色严肃,一只手紧握手机,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萧今山打了她一巴掌。”
他一直都捧在手心里的姑娘,竟然会被人打。
“岑宁,物理治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种情况…”
萧岑宁打断了明泽,“需要多长时间?”
明泽被问的一愣,“一次大约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
萧岑宁,“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明泽微微抬头直视萧岑宁,没有回答,但萧岑宁已经知道答案。
许久,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明泽打破了平静,“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明泽原本是哥哥萧岑焱派到萧岑宁身边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但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实在是算不上友好。
那天刚好是萧岑宁发病期,明泽打开门就发现萧岑宁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的光亮。
明泽想扶她起来,但是萧岑宁已经没有任何生的希望,便开始反抗,明泽也因为防护不当而在胳膊处留下伤疤。
他对她进行催眠,萧岑宁也放下防备,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明泽也成了她的心理医生,对她进行治疗,到了后来,萧岑宁逐渐从迷雾里走出来,明泽也回了国。
………
思绪回到现在,明泽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给她开了药。
萧岑宁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楼,不受控制的将车往老家开。
路上她好几次差点追尾,整个仿佛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
萧岑宁当初被萧今天送出国以后,萧家的老房子没过久就被何秋华贩卖了。
她在出国四年以后,拜托回国的明泽把房子又重新买了回来,因为心里的那道坎,钥匙就一直留在明泽这里。
只是刚才她偷偷的把钥匙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