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顿了下，郑重地说：“好。”
翌日凌晨五点，顾景舟不停地给姜甜发消息。
姜甜被吵的脑壳疼，爬起来皱着眉打开手机。
还没有看清楚，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姜甜憋着一股气，她总共也没睡几个小时，昨晚她和周野吃饭后，又玩了一段时间。
“顾景舟，干什么？”
顾景舟嘶哑着嗓子：“…姜甜，今天录音棚见。”
姜甜语气不好，浑身散发着被吵醒的怒气：“知道了。”
说着便挂了电话。
姜甜闭了闭眼睛，发现睡不着了。
她气的掀开被子，翻到顾景舟的照片，开始使劲往地上扔，使劲儿踩。
“艹！烦死了！”
这时手机上又响了一声，姜甜以为是顾景舟，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疗养院的消息。
——“姜小姐，姜先生在凌晨的时候，手指动了，但经观察，并未发现苏醒的痕迹。”
姜甜挑挑眉，最后一点倦意彻底没了。
姜甜穿好衣服，出了门。
她开着车向疗养院驶去。
B市入了冬，天气凉的透顶，姜甜穿着羊毛裙，外面即使套着厚厚的外套身上还是泛着阵阵寒意。
姜甜面无表情走进这个半年来一次都没有踏入的地方。
值班的医生昏昏欲睡，姜甜敲了敲玻璃门。
“孟医生现在还在吗？”
小护士睁大困倦的双眼，她匆匆点头：“她在的，在办公室。”
姜甜笑着点头：“好的，谢谢。”
姜甜走到办公室，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女声：“请进。”
“甜甜！”孟晚晴惊喜的睁大双眼，“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我爸。”姜甜笑着说。
孟晚晴脱掉白大褂，忙跑过去抱住姜甜，脱口而出：“放心吧，你爸他不会醒过来的！”
“我不放心。”姜甜摸了摸发小的头发，“今天主治医师给我发消息，说他手指动了。”
孟晚晴皱眉：“可是检查过了，根本不会有醒过来的迹象。”
姜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孟晚晴轻啧一声：“真是祸害遗千年。”
“可不是，他留了那么大的烂摊子给我。”
孟晚晴眼底泛起怜惜：“你受苦了。”
姜甜笑着摇头：“没事，会慢慢变好的。”
姜甜走进病房，孟晚晴没有跟上去，特意给姜甜和姜文留下独处时间。
姜甜扫了眼心电监护仪器，上面的心跳稳定而又有力，不停的发出滴滴的声音。
姜甜面无表情，轻飘飘的上上下下观察姜文，她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力气慢慢收紧，姜甜冷眼盯着对方的面容，身旁的仪器发出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
姜甜轻啧一声，甩甩手，姜文的脖颈留下红痕。
“爸爸，我来看你了。”姜甜换上笑，笑容纯洁完美。
姜甜拉过椅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压迫力十足，她坐下来，轻声细语道：“爸爸，我挺想你的，慕染也挺想你的。”
姜甜抓住姜文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
她垂眸，想起这个男人就是用这双手家暴她的母亲的。
“你最宝贝的女儿现在朝别人叫爸爸。”
姜甜哼笑出声：“不过啊，你最好祈祷你不要醒来，永远不要，我不喜欢看父慈子孝的戏码。”
“所以只能委屈你的女儿慕染了。”
姜甜和躺在床上的姜文，静静对立，可惜姜文没有任何的反应。
天慢慢亮了，透过没有遮严实的窗帘，姜甜走过去直接扯开。
她轻挑起眉，转过身看向姜文，语气微妙：“还是见见光比较好。”
“别老是藏在暗处。”
姜甜还没有从医院里走出来，顾景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姜甜叹口气，语速很快道：“我马上就过去，你嗓子不好，先别说话了。”
说完，姜甜直接挂了。
那边等在录音棚的顾景舟眼底的火气戛然而止，他轻抿嘴角，就是嘴甜。
别以为就这样他就可以绕过他了。
还非要他三请四请！
何悦戴着耳机，手里拿着曲子，目光微妙的看着紧握手机的顾景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顾景舟这样。
姜甜那个女人，很有意思。
她暂时收回她之前浅薄的见解，姜甜不简单。
也是，能亲自让顾景舟这个天才保驾护航的人，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姜甜匆匆赶了过来，站在门口等电梯，右侧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甜闻声扭头，和来人四目相对，沈曦辰眼底闪过错愕。
“姜甜，你怎么在这里？”沈曦辰的语气并不好，他大步走过来拉住姜甜的胳膊。
姜甜被攥的生疼，她立刻推开，揉了揉胳膊，语气冷淡：“我过来有事。”
沈曦辰下意识看向后面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你过来找我的吗？”
“不是。”姜甜直接否认。
沈曦辰以为姜甜在说谎，他面容紧绷：“你跟我过来。”
姜甜皱眉，没完没了了。
刚要开口说话，电梯门开了。
姜甜看了过去，顾景舟靠在里面，脚上穿着黑色靴子，修长的双腿很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他目光落在姜甜的身上，身旁的王琳说：“姜小姐，您快点过来吧。”
“好。”
沈曦辰看向顾景舟，薄唇微抿，心底蔓延着陌生的情绪。
姜甜快步走过去，她朝沈曦辰笑了笑：“沈老师，我们之后再聊吧。”
沈曦辰勉强点点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僵硬，尽力压住自己微变的表情。
顾景舟勾起笑，下巴微抬，盯了沈曦辰几秒，然后点点头。
算是打招呼了。
电梯门就在沈曦辰的眼前关闭了，姜甜一眼都没有看向他。
顾景舟抓住姜甜的手，姜甜想都没有想的要挣脱，顾景舟侧目警告的看她一眼，姜甜无所畏惧，直接推开。
下一秒，顾景舟又拉上，就这么来来回回拉拉扯扯。
这副情景被王琳看在眼底，她：“……”
电梯门开了，姜甜体脚踹在顾景舟的腿上，顾景舟被踹的踉跄，她甩甩手：“烦死了。”
顾景舟不可置信地瞪着姜甜，操着公鸭嗓子：“你哪来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