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牧抚着额头，昨晚宿醉，今早着急，加上刚刚面对林思慧的无奈，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疼。
“当……当……当”敲击玻璃窗的声音。
素牧抬头，发现庄严正立在车外。
原来庄严和林思慧住在同一个公寓楼。
下课后，庄严本想回宿舍拿课本，远远地就看到素牧的车子。
庄严心中窃喜，原来素牧在这里等她。
她兴奋地走上前，离车子还有十米的时候，发现林思慧竟然坐在副驾驶。
庄严停住脚步，心情跌到了谷底。
“素牧怎么跟她在一起？”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她讶异和愤怒。
她看到林思慧和素牧抱在一起，庄严立刻别过头去。
心中五味杂陈，悲伤，气愤，委屈，还有被欺骗的难过，这是她自出生以来最复杂的心情感受。
再次抬起头，发现林思慧已经下车，庄严几乎没有迟疑，走上前。
而看到突然出现的庄严，素牧吓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庄严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
庄严开车门坐进去。
看着素牧惊慌失措的神态，她很失望。
她不相信，一个看起来无比真诚，儒雅，干净的男生会背着自己的女朋友约会别的女孩子。
“庄严……”素牧的语调很轻，带着试探地呼唤。
庄严看了眼素牧的脸，迅速扭头正视着前方，双手握成了拳。
“庄严？你？你怎么突然过来？”素牧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回寝室，有什么问题吗？倒是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庄严说话的时候并不看着素牧，语气也极其冰冷。
素牧单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看庄严的神色，大概率是看到了林思慧对他做的事。
虽然素牧是无辜的，但毕竟有身体的接触，看到这种事，如果自己的女朋友不生气，才奇怪吧！
“庄严，你知道的，林思慧喜欢我，刚刚我是在跟她挑明情况，说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些激动，趁我不注意，她抱住了我”素牧解释得小心翼翼，也不断关注着庄严的情绪变化。
“只是抱了你吗？”庄严冷冷地盯着素牧。
素牧点点头。
庄严轻嗤，将驾驶座的遮阳板拉下，打开镜子。
素牧茫然地看向镜子。
发现自己右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唇印。
好嘛！素牧急忙抽一张纸巾，用力地擦着。
他本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怕她心里不舒服，只是没想到有痕迹留下，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现在慌得一批，不知如何解释。
“我……我……，我没注意，她就扑了上来”素牧结结巴巴地，感慨长这么大没有如此理亏过，他知道即便解释清楚了，庄严的气也难消。
“你的话我能相信吗？”庄严是在问素牧，也是在问自己。
素牧愣住，紧抿着双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昨天下午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晚上打给你，你也没有接，我能知道你去哪里了吗？”
“我下午开了个研讨会，手机一直静音，晚上的时候去喝酒，后来喝醉了，早上醒过来得知爷爷住院，急忙赶过去，林思慧也去看了爷爷，然后我们一起回学校，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素牧一口气说完，实事求是。
“喝酒？你晚上和谁去喝酒？”
素牧愣了一下，他本不想说出舅舅，但他知道如果隐瞒，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张教授，你们学院的张教授”
素牧的迟疑让庄严不禁心生疑虑，然后又听到是去跟张教授喝酒，她感觉像是听到了笑话。
“那你晚上去了哪里？”
“我喝多了，被张教授带到他的家里。”
庄严真的觉得素牧像是在说谎，他是故意说一个她很难去对质的人吗？
“素牧，你说得话，真的可信吗？你怎么不说是去和校长喝酒呢？”
素牧看庄严不信，急忙解释，
“我说得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要不然我现在就打给他！”
素牧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庄严用手将手机盖住。
此刻她内心汹涌，从未有过的沮丧。
“不用”她望着窗外，心里想的是，和素牧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就是累的，今天是林思慧，明天呢没准又来个周思慧，张思慧什么的，实际上她与素牧一点都不像谈恋爱的样子，不敢人前秀恩爱。她自己本身又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而与素牧这样的人在一起，注定就会麻烦不断。
人心难测，即便就算素牧是爱她的，又能怎样？她每天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还能顺心地生活吗？
“素牧，我们分手吧”
素牧仿如遭到了雷劈一样，让他不能思考，甚至连呼吸的力量都没有了。
既而从心中升起一股愤怒和不解，
“就因为林思慧刚才的行为，你就要分手吗？庄严月香，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我又做错了什么？”素牧从来没有对着庄严发这么大的火。
“有理不在声高！请保持你最基本的修养！”庄严面色凝重，昂首道。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可以发誓。”
庄严望着素牧，轻轻吐出一句话，
“你没必要这样，也许林思慧比我更适合你”
素牧感觉一口血堵在了喉咙口，
“庄严，你知道你说得是什么话吗？你有心吗？”
“我的心现在告诉我，要不要跟你交往，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庄严说完，欲开车门下车。
素牧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你相信过我吗？你去给你的高中同学陪护，我说过什么了吗？你推掉跟我的约会去陪他，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没有哪个男生愿意让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别的男生吧？”
“原来你真的会介意，他是一个病人，你有没有怜悯心，你要跟一个病人比？”
“病人？一个对你有无限遐想的病人吗？你不要告诉我，他没有追过你！”
“就算有，又能怎么样！”
“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答应陪他？你把我放在你心里的什么地方？”
“如果你一定要比，那就当作他在我的心里比你重要吧！”庄严说出这种话，闭上眼睛，心却绞痛万分。
素牧愣住，轻轻放开抓住庄严的手。
心如同掉入深渊，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走吧”素牧低下头，良久无力地吐出这句话。
庄严正要下车，突然想到什么，她伸手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放到中控台上，然后下车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