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点，再高一点点，好，可以了”庄严与爸爸正一起贴对联。
这几天庄严跟随妈妈采购年货，布置家里。
擦玻璃，打扫房间，洗衣服，炖肉炖鱼，写春联，贴福字，挂灯笼……
庄严禁不住感慨，中国的春节论儿可真多。
大街小巷热热闹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到处是喜气祥和的氛围。
像现在，庄严与爸爸将写好的对联贴到门上。
而妈妈也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年夜饭。
庄严环顾家中，在晕黄的灯光下，一片温馨。
时不时地从厨房里飘出阵阵菜香。幸福感溢满庄严整个心房。
菜全部上桌，庄严端起酒杯，祝福父母。
“祝爸爸身体健康，事业顺利，祝妈妈身体健康，永远年轻”
“祝我们家香香健康快乐，学业有成”
“干杯”
“干杯”
……
几杯红酒下肚，庄严感觉耳朵眼睛的反应开始变慢。
她知道自己这是要醉了。
没办法，她的酒量就是这么差，两杯红酒，一杯啤酒就能让她如坠云雾。
18岁生日那天，是她第一次喝酒，两杯啤酒下肚，就开始笑嘻嘻地说胡话。
第二天酒醒，她记得爸爸坐在她的床前，庄重地说道，
“香儿，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喝酒，你酒量没有，酒品也差，喝多了就胡乱说话，还笑嘻嘻地，像个傻子，洋相百出，所以你记住了，在外面一定不要喝酒。”
庄严看爸爸如此正式地告诫，可见自己喝醉后的行为是真的不能看。
因此，除非在家中，庄严是绝不会在外面喝酒的。
酒足饭饱的庄严躺在床上睡了大概三个小时，迷迷糊糊地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
庄严抓过床头的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慢悠悠地爬起来，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打开手机，全是拜年的信息。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时候就要开始给亲人，老师，朋友送祝福。
“常喜乐，久安康，皆顺遂，尽如意……”等等寓意好的词语被拿来一一发送出去。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打着文字，突然一个信息进来。
“新年快乐！”是素牧的信息。
放在键盘的手指停滞住，也许是酒还未醒，庄严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打开信息，来回看了几遍，她终于确认，的确是素牧发来的新年祝福。
此时的素牧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眼睛盯着电视上表演的春晚节目，却完全不知道在演些什么。
他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手机，期待着某人的回信。
放假也有十几天，两个人都没有联系过彼此。
那天他和小小去商场吃饭偶遇庄严，一直没有跟她解释的机会，这件事一直让素牧挂记于心。
第二天他再找她，竟发现她已经离校。
貌似庄严并不在乎他和小小之间的真实关系，这让素牧心中有一丝不舒服。
铃铃……
手机屏幕上显示“庄”，素牧连忙站起身。
走到没有人的一间屋子，按下接听键。
“喂”
“嗨，素牧，新年快乐呀！”手机中传来庄严欢快的声音。
“嗯，新年快乐”素牧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在……干嘛呢？”
“我在爷爷奶奶这里，来给长辈拜年”
“那一会儿你们要包饺子吧？你会包吗？”
素牧愣住了，这么多年来，除夕夜他从来没有包过饺子。
“不包，不会”
“除夕夜不吃饺子吗？”庄严只觉得奇怪。
“这一天都是来拜年的，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受不住累，十点一过，他们就要睡下的”
“啊？这样啊，那你一会儿回自己家也不包饺子吗？”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吃饺子的习惯”
“你一个？那……你爸爸妈妈呢？”庄严忍不住问道。
“我妈年前出国了，回来得一个月以后吧，我爸爸正在忙工作，忙完也得12点之后了，累了可能就在单位睡下了”
“啊？除夕夜也要工作啊？太辛苦了吧”庄严眉头皱起。
“每年都是这样，习惯了，他们两个我一年都很少见到。别说我了，一会儿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我爸爸妈妈包饺子呀，估计我妈现在已经开始准备馅儿了，有韭菜鸡蛋，白菜猪肉两种。我一般都是擀皮，老爸老妈两个人包”
“还要包两种馅儿？不麻烦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是有讲究的，韭菜鸡蛋谐音九财，白菜谐音百财，寓意发大财”
“哈哈，还有这样的说法”素牧忍不住笑出声。
“当然了！怎么这些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生活。感觉你那里过年一点意思都没有呢？”
“嗯，没有办法，我从来没有包过饺子，所以不知道”
“再告诉你，我们还会在饺子里放硬币，吃到的人预示着来年运气好到爆”
“这么多讲法？有意思，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
庄严听出素牧的话语中带着遗憾，大脑不禁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呀”
“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真的”
“那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否则我只当你是客气话”
“切，你还真是，现在就发给你”
庄严将家庭地址编辑好，发送出去。
“好，庄严，一会儿见”
素牧说完就挂了电话。
庄严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里已经传出来“嘟嘟……”的声音。
“诶……”庄严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他不会真要来吧？这个日子？再说了，这都几点了？”
想到这，穿好拖鞋，下床，懒洋洋地道，
“妈妈，是不是要包饺子了呀……”
素牧收起手机，打开房门，看到又一波爷爷之前的老部下来拜年。
“素牧，过来，这是你陈伯伯”
“陈伯伯，过年好！”素牧微笑着向对方打招呼，感觉这个陈伯伯好像在哪里见过。
“素牧啊，这小子都这么大了，真是帅气，跟您老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伯伯话落，屋内一片笑声。
寒暄了几分钟，探望的人纷纷告辞，素牧替爷爷将这些人送出门。
折回厅内时，爷爷正起身，素牧紧忙上前扶住。
“素牧啊，这个陈克升在法学界可是很有分量的，尤其是经济法领域，随着咱们国家经济的发展，经济法体制也不断健全和完善，他是多次参与到其中的修订当中，另外他的一些著作，你可以读读！”
听爷爷提到陈克升这个名字，素牧终于想起，有一次院长邀请一位大师来学院开讲，好像就是这个人，当时可谓是座无虚席。
“爷爷，我知道了！您要休息了吗？”
“坐了一天，乏了，你今天就留下来吧，让张姨给你准备一下用品！”
“爷爷，我一会儿有点事，今天就不住下了，我过两天再来看您和奶奶”素牧说这话时，声音压低。
爷爷打量着素牧的神色，突然就笑了，拍了拍素牧的肩膀，慢慢地走向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