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听我跟你说几句话。”
陆榭说着就要上前,拉住林若笙。
“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远点。”
林若笙退后两步,满脸嫌弃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陆榭,林若笙不由冷笑,这是受不了吧,又想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
陆榭此时要已是狼狈不堪了,手因干那些重活而磨出的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这几天日头毒辣,他脸上都被晒掉了层皮,浑身没有一块地方感觉是好的,还要因干不好活被队里的人冷嘲热讽,他真是受够了。
闻言,陆榭只能在离林若笙一米远的距离站定,看向林若笙的目光却满是恳切。
“你找我有事吗?”
看到陆榭这样看着自己,林若笙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想赶快将人打发走。
“阿笙,你前几天是不是被家里逼迫的,才被那个沈淮辽带来逼迫我还票的,我这几天都很担心你。”
陆榭满脸担忧地说道。
他实在想不通林若笙为什么会对他态度突然转变,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她家里人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这么做的,所以现在她应该是有很强的逆反心理,自己晾了她几天再找过了安慰她,肯定会让她感动。
听了陆榭的话,林若笙眼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这个陆榭大概是有个大病吧。
刚想开骂,但是转念一想,林若笙不由计上心来,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陆榭,前几天那么干都是沈淮辽那个坏人逼迫我的,我那时候其实偷拿的是他挣的票子,然后被他们发现了,阿爹便说,我拿了他的票子,就要嫁给他。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便要我还那些票子,我就只能说把它们借给你了……”
沈淮辽:???
林若笙说着,还作出一副恐惧的表情。
“他,他其实就是个恶霸,在我们家这么多年,现在有了能力,被阿爹看重,便私下里对我动手动脚(还动嘴),还威胁我不能与你来往,不然他就要打我。”
沈淮辽:!???
“果然如此!他竟然这么可恶!”
陆榭闻言,愤声说道。
林若笙努力忍着笑,装作痛苦的样子点点头。
“如今阿爹已经年老,我们家里其实已经被他霸占着,如果他不高兴了,我们家就活不下去了。”
“阿笙,你别怕他,等我回到城里,就把你也接过去 。”
陆榭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随即便道出了这次来找林若笙的目的。
“但是现在,我干的那些活实在是对我没什么用处,我的手是用来拿笔的,你也是知道的,你背着他去求求老村长,给我找个简单些的活计,我写封信交给我们城里的大人物,这样你就不用担惊受怕的了。”
“我知道的,但是现在他主着家里的生计,阿父也要看他的脸色,如果我也能有几张票子也不用这么怕他。”
林若笙说着,眼中满是期待地看向陆榭。
闻言,陆榭的脸不由黑了下来,许久才满脸无奈地开口。
“阿笙,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生活过得艰难,前几天被你拿回去的那几张票子就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他现在也没对你们怎么样,你且再忍忍,我一定会帮你的。”
林若笙闻言,不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果然只会口嗨。
“好,我相信你,我会私底下去求阿爹的,但是我也不能保证阿爹会不会答应。”
林若笙装作满脸感动的样子。
“好,阿笙我回去等你好消息。”
陆榭一喜,连忙道。
“但是现在……”
林若笙缓缓开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笙?你有什么难处吗?”
陆榭随口问道,反正不管她有什么难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口头安慰两句就好了。
“他,他逼迫我今天要把院子里的水缸,换个位子,但是那水缸百来斤重,我根本搬不动,他回来定然是要打我的……”
林若笙说着,满脸期望地看向陆榭,口嗨是吧,看姐不玩死你,细狗。
“这……”
百来斤,这自己也搬不动啊。
“你也搬不动吗?我还以为就我不行。”
林若笙连忙说道,还想找台阶下,看我不把你的台阶都给拆掉。
被说不行的陆榭,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这个已经是触及他男人的尊严了 。
“呵呵,怎么呢?阿笙,我说过要帮你的,不就是一个水缸吗?走,我帮你。”
陆榭咬着牙应下。
院中,林若笙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看着陆榭使进全身力气,才将水缸抱起来一点,然后又放下。
“阿榭,你是搬不动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毕竟这水缸实在太重了。”
林若笙故意刺激道。
果然,便听陆榭咬着牙说道:“没事的,阿笙,就一个水缸而已,我可以的。”
呸,细狗,你一看就不行。
林若笙翻了白眼,陆榭咬着牙,将水缸奋力抱起。
随即,林若笙便听到“咔嚓”一声响,陆榭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阿榭,你怎么了?还是不行吗?那就不要抱了,打不了回来我被他打一顿就是了。”
林若笙明知故问道,那“咔嚓”的轻响声,明显就是闪到腰了。
陆榭整张脸都涨红了,本来他想借着闪到腰为由,把水缸放下,但林若笙的“不行”两个字深深刺激到了他。
“没事,这水缸也不是很重,阿笙,你说,要把它放在哪里。”
林若笙听着陆榭几乎要把自己牙齿咬碎的低吼声,差点没笑出声。
“那里。”林若笙指了一个离水缸刚才放置位置最远的角落说道。
陆榭看向林若笙手指的方向,脸上神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最后,在林若笙的不断刺激下,忍着巨疼,如同蹒跚老人般,一步一扭地将水缸放到了那个角落里。
“阿笙,现在可以了吧。”
搬完一个水缸,陆榭气喘吁吁地说道。
林若笙不由嫌弃,这细狗,还真是虚啊。
“谢谢你,阿榭,现在这个点他也快回来了,你就先离开吧,不让我怕……”
还没等陆榭再跟林若笙虚假几句,林若笙看了眼大厅中挂着的钟,便立即将陆榭往外赶。
话也只是说到一半,但陆榭听了却是冷汗直流,想到沈淮辽那时候捏住自己肩膀时的剧痛,陆榭便连忙答应着,扶着自己扭伤的腰,更狼狈地走了。
看着陆榭远去的背影,林若笙忍不住呸了声,骂道:“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