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按照我们的意思给大头打了一个电话,意思就是说二老不放心他在这边,所以来看看。
大头的反应很吃惊,不过对于一个孝子来说,这个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接二老。
于是大叔按照我安排的地方告诉了大头。
我知道,大头肯定会带人过来,不过绝对不会带太多,毕竟他要防止他父母知道他在这边是干嘛的。
那段时间我心里也一直在想,我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说服这两位老人家。
为人父母的,不管儿女犯了多大的错,他们首先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我这明显是针对大头的事情,二老也竟然答应了,难道这就是真情流露出的好处吗?
在一家小旅馆里,我和小马哥坐在两位老人的身边给他们剥瓜子讲笑话,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弥补心里对二老的亏欠吧。
没多久,大头就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人。
他推门见到我直接就暴吼了起来,“赵文东,马伟!草泥马!”
大头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如果说眼睛能喷火的话,那当时的大头绝对可以喷出两条三昧真火出来。
大叔这个时候对着暴怒冲过来的大头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才让大头冷静了下来,只不过他那两只想要吃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小马哥,至于他身后的俩人这个时候也虎视眈眈的瞪着我俩。
“你个畜生,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现在你还要造孽吗?”
大叔气的又一巴掌拍在了大头的身上,大妈这个时候也一直在一旁流泪,大头一句话不说的低下了头。
我这个时候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大叔的后背,“大叔,您先消消气,要不您和大妈先在这里坐一会吧,我和大头聊两句,您看行吗?”
大叔显然之前被气到了,喘着粗气,“孩子,之前大叔对你还有点怀疑,不过看到这不争气的畜生刚才那样,我算是明白了,这些年他就没在外头干啥好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我!”
说着说着大叔就又来了脾气,抓起旁边不知道啥时候放在房间里的扫帚就让大头身上抽。
还好有大妈在,我们劝了很久,大叔才消了消气,这个时候我冲小马哥使了个眼色,他打了俩电话,进来了六七个小弟,其中几个直接把之前大头带来的俩人给拉了出去。
我冲大头叹了一口气,“聊聊吧?”
大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我和小马哥又跟大叔大妈打了个招呼,这才走了出去。
这是一家小旅馆,在南方的城市里,这种小旅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些民用房改造的,前后就俩房间,这俩房间就是客房。
我俩出了屋子,大头就在对面房间里抽着闷烟,我和小马哥对看了一眼就走了进去。
“马伟,草泥马的你想怎么样?”我俩一进来,大头一上来揪着小马哥的脖领子就骂。
我一把抓住了大头的手,“大头,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我说你骂了个比,草泥马的赵文东,老子收拾完马伟再来收拾你!”
对于一个五大三粗没大脑,而且还在暴怒下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软肋,现在的大头如果不冷静下来,那么我们就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了。
“大头,希望你脑子放清楚一点,现在你父母还在我们手里呢。”
“你!”
果然,大头最终还是放开了小马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坐在他对面冲他乐了乐,“大头,实话告诉你吧,这旅馆前前后后,我们一共安排了三十几人,就算你猛你能冲的出去,那么也请你想想你父母吧。”
大头的双眼红的快要喷血了,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赵文东,你要是敢动我父母一根汗毛,我会要你不得好死!”
我乐了乐,“放心,起码现在,你父母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委屈,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父母被我们接来之后,我们没有任何人限制过他们的自由,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今天把你约到这里来,也是和他们商量过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大头当然了解自己父母的脾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我这个茬,而是盯着小马哥说,“马伟,草他妈豹哥对咱们有知遇之恩,你他妈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小马哥冲大头苦笑了一声,“兄弟,我还叫你一声兄弟,你当我是自愿的吗?”
“啥?”
大头一愣,然后看了看我,又转过头冲着小马哥说,“你他妈别告诉我是这个比养的逼你的?”
小马哥摇了摇头说,“大头,按时间来算,你比我还要早跟豹哥,而且还是豹哥身边最亲近的人,难道你没发现以前的豹哥和现在的豹哥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句话说到大头心窝里去了,一时间他也不再说话。
小马哥继续说,“我们那会,不管干什么豹哥都冲第一个,兄弟们跟着他,服,可是逐渐的,特别是近两年,我相信你大头比我更清楚吧,其他咱就先不说,就光是上次你坐牢那件事,难道你没想过,如果豹哥当初不为了那几千块钱,你根本就不需要在苦窑里蹲那整整两年吗?”
“可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杀了豹哥啊。”大头的脾气就是直来直去,只要把理给他说明白了,那什么事都好办了,现在他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
小马哥点了一根烟一脸的冷笑,“我杀他?你问问他自己,金城这件事,他难道不是想让我和弟兄们去送死吗,如果不是他这样逼我,你感觉我马伟是那种反水的人?”
“小马,这件事你错怪豹哥了,之前豹哥和我说过,你们只是先头,他带着方超几个人会在后面支援的。”
小马哥一乐,“大头啊大头,也就只有你信,那天晚上,要不是东子早就发觉出了不妥,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是坐在我坟头给咱洒酒咯。”
其实对于大头,我和小马哥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去说通他,大家要知道,说通一榆木脑袋的家伙,是得有多累。
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不这么做,方超的手下我们是收了一些,可大部分还是归了猩猩,要想不被黄牙这老狐狸阴,那么就只有借助大头手上这帮人了,而这帮人只听大头一个人的,所以大头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