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当时真是点背。
原本和芸茹就这么吃个烧烤吧也没什么,不就是俩人吃点东西么,又不会闹出啥藕断丝连来,可要怪就怪这妮子,好像跟饿了三天三夜似得。
一串串还滋着油的肉串就这么给塞进了嘴里,那嘴角,确实不敢恭维。
怎么说芸茹曾经也是哥的女人,这邋遢样,被人看到了还真感觉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
一伸手,擦了擦她嘴角,换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多温馨,多正常的一幕,在外人眼里怎么看我管不着,关键是刘薇怎么看。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就莫过于此,刘薇恰巧出现在了我身后。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那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三秒。
“薇薇姐,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芸茹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急忙站起来要跟刘薇解释,可刘薇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芸茹也紧接着追了出去,至于我,手臂就好像失去了引力一样落在了桌子上,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去而复返的芸茹一直和我道歉,我冲她笑了笑说没事,其实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感觉那笑的好假。
芸茹想继续留下来陪我,可我没让,就自己一个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宿舍了,估计是老板让门卫大哥送我回来的。
浩哥他们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干嘛,我只是感觉自己脑瓜子疼,疼的厉害,估计是宿醉后的结果。
今天厂里休息一天,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跑到女宿舍楼下。
女宿舍楼下有个小花园,我就直接坐在那里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路过的人跟我打招呼,我也都只是点了点头。
两盒烟不知不觉就抽光了,看了看地上那横七竖八的烟屁股,一阵的无奈。
“你就不能少抽点?”
就在这个时候,刘薇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我赶紧回头,“起的真够早的。”
“再早也没你早吧。”刘薇皱着眉头看了看我脚边的那些个烟头。
“给个解释机会吧?”我耸了耸肩看着她。
“别解释了。”刘薇叹了口气,“东子,我累了,真的累了,其实一早我就看到你站在这里,本来不想下来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下来了。”
“我……”
“别说了,我们是真的不适合,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他,你也不可能变成我心里的那个他,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我们都还小,眼前的一切,也只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短暂停留而已,忘记我吧。”刘薇冲着我笑,笑着笑着,她流下了两行眼泪。
没过几天刘薇辞职了,这个消息我也是从她以前闺蜜那得到的,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我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每天就是上班,下班,睡觉,毫无波澜。
今天休息,浩哥他们又不在,我想了想就跑到劳改队看黄毛。
哥几个就数我来的次数最少,再见到黄毛的时候,鼻子没来由的一酸。
“干啥呢,见哥就哭,你当哥是长城呢还是当你自个儿孟姜女呢。”
黄毛这一贫,让我心情好了不少,“你丫的不错啊,这劳改队让你给坐的,文化层次明显提高啊。”
“少搁我这贫。”黄毛乐完冲我皱了皱眉,“最近浩哥几个干嘛呢,这几个小子都没见他们往我这跑了。”
我摇了摇头。
对于浩哥他们,最近看上去挺忙的样子,至于忙啥,咱不知道,就算咱问,人也不告诉咱,用浩哥的话来讲,你上好你的班,有事哥几个挺你,其他的,你丫一半个战斗力的家伙,知道也没用。
黄毛叹了口气对我说,“东子,你和哥几个不一样,你本性不坏,你现在这样,说实话,哥几个都有责任。”
我冲他一乐,“少扯这些没用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让我重新选一次,咱也得这么来。”
现在的黄毛就跟他妈一智者似得,说啥话都跟要追忆似得,惹得咱一阵的数落。
贫了一会,黄毛说,“哥要减刑啦。”
“啥,这玩嘢还带减刑的?”
当时的我对劳改队啥的不懂,一听说还能减刑,倒是有点愣住了。
“草,你丫的打个游戏还他妈开挂,这坐牢咋就不能减刑了?”
这话也对,我嘿嘿一笑,“那成,等出来了,哥几个给你丫的接风,咱好好喝上几杯。”
黄毛白了我一眼,“就你丫的半个战斗力,还喝上几杯,能耐了你。”
离别总是伤感的,我俩正乐呢,接见的时间就到了,我两眼有点朦胧的看着黄毛,“在里面多注意点,别惹事,你说能减刑,那就好好表现,哥几个都等你。”
黄毛这个时候也是两眼红红,吸了吸鼻子笑骂,“你丫的尽给哥整这些酸水子,得了,咱先回去了,下次来了记得给咱带点吃的,丫的里面东西,真他妈不是人吃的。”
我一乐,“那感情好,咱的黄毛哥这段时间不是人啊。”
我俩笑骂了一顿黄毛就被看守人员带走了,我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等回到厂里都晚上了,我刚打算回宿舍呢就见走廊上有俩人鬼鬼祟祟的,我一纳闷过去一瞅,嘿,还他妈认识。
这俩人见我也是一愣,随后就打着招呼给我递烟。
“你俩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咋滴,啥时候改行出来巡逻了?”我接过烟冲他俩乐。
其中一个指了指手上的旅游包,“浩哥叫我们几个送过去的,这不刚准备去呢,就遇到东哥你了。”
我瞅了瞅那包,好奇的问,“里面都是些啥啊。”
另外一人左右看了看,凑到我耳边特神秘的说,“都是家伙。”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咋滴,浩哥出事了?”
“不知道,反正就说挺急的,这些东西之前我们一直放起来的,好久都没用过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浩哥就要我们带过去。”
看这俩人那反应,铁定也是不知道啥事了,我点了点头,“那成,我陪你俩一起去。”
这俩人也没反对,毕竟咱和浩哥的关系,厂里人也都清楚。
跟在俩人身后出了厂,估摸着走了有将近半个点,才在一废弃的破房子里见到了浩哥,而浩哥的身边,站着不下于二十人,而且还都不是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