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林有些不解道:“既是朋友,虽天涯路远,有缘自会相见,何必纠结这一时,主子您,对雁七公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君莫离赧然:“他很优秀,过得也很不容易,我想帮她。。”
“这么说吧!若她是女子,今生今世,我定会娶她为妻,不论年纪,不论她身体侏儒。”
“即便他是男子,我也想留他在身边,相伴左右,等以后各自成家,有了子嗣,就做儿女亲家。总之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侗林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劲,自家主子不知什么时候对那个人竟是如此情根深种。
“殿下,您这想法可有对雁七公子说过,他会接受吗?”
“说过,也等于没说。”
“他只当本王是戏言。”
可他又怎会不明白,雁归楼并非是只当戏言,而是不接受。
情不知何时起,两人都沉默,或许见了面问明白对方心意更好些。
云擎天又一次接到了江宇豪的信件,海冬青带来的信上,说的是几天前的事。
“云天音再次与乌查木族交战,重伤七人,轻伤三人,殒命十二人,斩杀乌查木族四百余人。”
而此时的云天音正在漠北大杀四方。
北国的确很冷,雪还没化尽,枯黄的野草铺满平原,与残雪形成了斑驳陆离的景象。
那些鞑子兵回到本土,各族散开,各回各自家园。
这天,云天音的队伍路过一个小村落,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童,剃着小光头,仅头顶上方留着手指粗的一缕麻花辫。
此时,小男孩上身穿着兽皮小袄,身下光着,打着赤足,手里抓着一个破损的布娃娃。
他整个人灰头土脸,没个孩子模样,更是一声声哭喊着“娘、姐姐、娘、姐姐……。”声音奶声奶气,让人听着无故落泪。
他不顾冻的发红的小脚,踩着遍地积雪与杂草。
同云天音一样,一路向北追去。
云天音截住了他,告诉他这里危险,快回家去。
那小男孩儿道:“我不回去,乌族首领抓走了我的娘亲和三个姐姐,还吃了我的两个哥哥,我要去找他们,让他们把哥哥吐出来。”
云天音听得心生恐惧,一直以为乌查木族只会对中原人杀人辱尸,是出于震慑和侮辱之意。
难道他们对自己人也如此吗?怎么下得去口?
不多时,苍狼营的士兵证实了小男孩儿的说法。
果然,在一个火堆旁见到了被焚尸后的小孩子尸骨,数量还不少,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云天音见了,拳头攥得青筋凸起,也更加坚定了她剿灭这群畜生的决心。
只是那些人如今似被他们吓破了胆,见了他们就跑,逃的比兔子还快,可怎么办?
几天后,云天音与江家兄弟混进了乌查木族,那查哈鲁王与他的族人果然就是一群未开化的蛮夷。
喜好也与畜生等同,这次南侵,他们没捞到什么好处。抢回来的金银财宝,早就被苍狼营的弟兄半路截了回去。
他们气不过,回到本土依旧我行我素,对其他小部族进行烧杀抢掠,毫无顾忌。
欺男霸女如同扫荡一般,造就了遍地的人间悲剧。
到了晚上,会让那些抢来的女人为他们献歌献舞,强行与她们苟合。
无论什么国度,女人与孩童都是弱势群体。
在这里也是一样,男人的嘶吼声,女人的惨叫声,十多里外都能听见,让人头皮发麻。
几人的耳朵饱受摧残后,尽管那些惨叫声来自异族,也起了恻隐之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同类怎么可以这样?
在一个火堆旁?男人们笑的张狂,女人撕喊声不停。
凑到近前,原来是十几个男人围观一个女人分娩,那胎儿已经露出头发,顷刻间就可呱呱坠地。
可是那群该死的男人,将女人架在长凳上,底下架起了火堆。
若孩子顺利娩出,就会生进火里。那孕妇两腿被人分的大开,实在夹不住,就试图用手阻止,可那硕大的孕肚,女人的手只够到肚脐,实在无法阻止孩子出生。
云天音忍无可忍,与江家兄弟对视一眼,三人卷入人群中。
只一个照面,云天音的无影蚕丝将束缚女人的那几个男子腰斩,自己则用外袍罩住女人身躯,向空中一声长啸,她的战马“踏雪”,随即奔来,抱起产妇,转身离去。
在一个破旧的毡房里,那孕妇的孩子出生了。
先出生的是个女儿,面目青紫,显见已经死去多时。
后出生的是个男孩,人虽活着,但也气息微弱,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那女人身上御寒的衣物早被剥去,若不是惦记着将要出生的孩子,或许自己也被冻死了。
云天音从踏雪身上拿出自己的长袍,将孩子包起,塞进了她母亲怀里。
另一个女孩儿又是打屁股,又是打脚丫儿,怎么也救不活。
其实她早已经知道那只是徒劳,因为孩子身体早已冷透。
破旧的毡房里什么都没有,云天音的衣服连女人一半的身躯也捂不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江家兄弟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异族女子,披着首领的衣服,抱着刚出生的婴孩烤在火堆旁,依然冻得浑身发抖。
旁边首领正在用一个瓦罐熬着粥,不远处一个新生儿躺在那里,浑身青紫,显然死去多时。
江宇豪拿过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将一套男子的衣衫拿出来,用火烤热,递给女人后,转过身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些柴火,女人也穿好了衣服。
地狱一般的非人折磨,女人脱险后并没有太多惊慌与无措。
只是安静的喝下了云天音递给她的粥。
许久后才开口道:“我知道女儿早就死了,死在了我的肚子里。
她一个时辰前就该出生了。
我被人玷污,动了胎气,她那时就该降生的,那些畜生玩儿的尽兴,又把孩子推回了我的身体。
她在我体内踢蹬的厉害,后来就不动了,不过若是没有这女儿阻挡着,小儿子也会被烧死。”
“宁为盛世犬,莫为乱世人,夫人,这些事都忘了吧!带着儿子好好过活。”云天音说完了叹息一声。
那妇人道:“你是南朝来的,来我们北国最终目的是什么?”
云天音道:“屠杀,剿灭乌查木族。”
“你与乌族有仇?”
“嗯!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