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虚道长、张士帆率着一众武道人士赶到的时候,龙素素早已遁走远去了。
“方师傅,那妖女人呢?”
“我放走了。”方卓径直道。
“什么?!”
凌虚道长悚然一惊,道:“方师傅,你怎么能放虎归山呢,留着那妖女,恐怕要后患无穷啊!”
方卓只淡淡反问了一句:“你们和那妖女有仇吗?”
闻言,所有人顿时为之一窒。
给这句话一提醒,他们大部分人才想起来,自己和龙素素似乎真没什么深仇大怨。
人家之所以上门找茬,纯粹是要报复沈从茂,并讨要药王鼎的。
说起来,拖累大家的罪魁祸首,反而要算沈从茂了!
“既然无仇无怨,你们又何必提心吊胆呢。”方卓冷笑道:“总之,此事已经了结,你们中谁要还有意见,可以来跟我谈谈。”
大家都沉默了。
谁敢谈啊!
现在的方卓,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一尊天神,哪怕方卓说自己是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也没人敢有质疑。
不过,史老三和白凤九总归有些担忧。
毕竟他俩当初可是协助沈从茂跑去南疆祸乱巫族,回头巫
族再派高手来找他们报仇,那一样凶多吉少。
为了能获得方卓的好感和庇佑,史老三斟酌再三,忽然站出来,提议道:“方师傅,既然一切事端都已经摆平了,我这里还有一个提议,就是想趁这机会,大家推举出一个新的武道协会会长,您觉得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脸色一变,有些人则暗骂史老三真会找机会献殷勤。
众所周知,武道协会的会长,身份地位相当于武侠小说中的武林盟主。
只是在传统武道没落、权财成为主流的当今社会上,大家早就不兴搞这一套了。
尤其是建国初期的大动乱,一系列反封建糟粕的运动过后,这些武道人士为了避免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愿意去抢夺这个头衔。
倒是最近十几年日子过得安稳了,大家才重新寻思起选举武道协会的会长。
不过许多人对这一头衔大多不太感冒。
一来,当会长,除了名声比较好听,确实没多少好处,反倒各种麻烦琐事一堆,比如要处理各方势力的矛盾纠纷,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如果下面的人听你的,那还好说,如果碰上那些阳奉阴违甚至不理不睬的,
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二来,谁最有资格当会长,始终是摆在大家面前的最主要分歧。
古时候,大家纯粹是以武艺论高下的。
而现在如果再按这标准选会长就不合时宜了。
原先的武道界,撇开那些已经超脱凡尘的大圆满高手,论修为,最强的莫过于凌虚道长。
可如果论社会地位,咏春传人叶云闲又是佼佼者。
如果再论财力势力,沈从茂又独占鳌头。
争来争去,谁都不愿服谁,最后几番妥协,还是先让有朝廷支持的叶云闲先占着位置了。
此次武道大会,大家本来想坐下来再试着推举出一个众望所归的人选,可方卓的横空出世,无疑结束了所有的分歧意见。
足以碾压世间一切的神通,让沈家都俯首称臣了,手中还掌握着灵水、培元丹等一系至宝,就是方卓现在登高一呼要当会长,也绝对没人敢唱反调!
现在史老三忽然提这一茬,自然是想借机会讨方卓的好感,但难免又令凌虚道长等泰山北斗大为不满。
论资排辈,凌虚道长等几位宗师都对会长一职是志在必得,虽说他们已经认可了方卓的超凡修为,但如果真让
这乳臭未干的后辈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这心里该是何等的憋屈啊。
可憋屈归憋屈,凌虚道长和文长老等人可不敢再跳出来挑战方卓的权威!
好在,方卓很干脆的摇头道:“没兴趣,况且我本身就不是武道协会的成员,你们内部的事,还是由你们内部协商吧。”
凌虚道长不由的松了口气,正想趁机揽下这差事,不料张士帆又附和道:“方师傅,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您也看见了,华夏武道界一直群龙无首,大家各自为政、一片散沙,今天遭此劫数,就已经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了,我也觉得现在亟需一位能号令大家的会长出来主持大局。”
“是啊,别人出来要当这会长,我们难免还不服气,如果是方师傅,我们举双手双脚赞成!”
“没错,方师傅修为盖世,如果能统领华夏武道界,也是大家的幸事!”
“方师傅,总之往后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充分发扬了墙头草的精神。
可惜,方卓依旧态度坚决的回绝了:“现阶段,我只想潜心修行,不想把精力放散在这些琐事上,如果大家真的需要一位会长,那我可
以举荐其他人,比如说张士帆张真人。”
张士帆一怔,忙苦笑道:“方师傅,您怎么又把帽子戴我头上了呢,我何德何能呢?”
凌虚道长的嘴角一抽,他是巴不得能讨到这差事,于是忙附和道:“是啊,张师弟虽说是天师道的传人,可惜天师道没落已久,他本人又刚晋升宗师境界,贸然坐到这位置上,怕是力有不逮啊。”
方卓以不容商榷的口吻说道:“既然我举荐了张真人,就会全力支持他,这样子你们还有顾虑么?”
大家又都沉默了。
谁敢有顾虑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师道虽然早已没落,但起码招牌还是很响亮的。
况且现在张士帆已经晋升宗师境界,还有方卓的鼎力支持,绝对是够资格统领偌大的华夏武道界了!
张士帆见方卓的态度坚决,又被众多同道友人鼓动了一番,迟疑再三,就道:“那好吧,这个职位,我暂且先挑下来,等时局太平了,或者还有更杰出的同道,我再让贤。”
就在大家一致叫好的时候,唯独凌虚道长和文长老等人拉长了老脸,一张脸写满了哀怨和不甘,但也只能服服帖帖当一个闷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