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者是殊途同归。
但以效果来看，方卓就不敢恭维了。
比如他现在修炼的玄武诀已经是天启大陆很冷门的功法，但修炼起来，直接是内外兼修，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修炼效果更是地球修行界望尘莫及的。
想到这，方卓看了眼林初雪，道：“既然你的德叔武艺超群，又这么疼爱你，怎么没传授你一些本事？”
林初雪无奈一笑：“德叔倒是想教我，但我天资太差，不是练武的材料，不过德叔曾说我的灵识很出众，如果能往修道领域发展，或许能有一番成就，可惜他没这方面的人脉资源可以领我入门。”
方卓对此不置可否。
由于没有火眼金瞳，他还无法窥视到别人的经络气机，自然也不能看出一个人的修行天赋。
但看到林初雪如此的冰雪聪明，想必往更注重灵识意念的修士发展，应该能有所成就。
“好了，既然你知道了有关我的这么多事情了，那你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方卓开门见山的说道：“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你想问我是怎么得到这份修行的机缘，恕我无法相告。”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德叔也一早提了，越是得道高人，越是对自己的师门传承讳莫如深。”
林初雪苦笑道，旋即神情一凛，道：“我之所以说这些，一方面是想求证，另一方面，也是想寻求和你合作共赢的机会。”
方卓听了后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摇头笑道：“又是合作？林小姐，之前为了帮你逃避婚约，我已经算是无偿奉献了，还有最开始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以及我留宿你的恩情，这一件件事加起来，你欠我的已经够多了，你又是哪来的信心，能够跟我合作共赢？”
林初雪闻言，不由微微蹙了蹙柳叶眉，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樱唇，挺不满意方卓这略有些讥讽的口气。
但转念想到自己确实已经欠了方卓太多的人情，现在还寄人篱下，确实没什么资格跟人谈合作。
只不过，她好歹一个豪门家的千金小姐（虽然被逐出家门了），正儿八经的白富美，被人如此蔑视，心里难免或多或少会不舒服。
方卓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只不过，你现在的处境，据我所知很艰难，连那一百万都是你东拼西凑来的，还有你的后母那些人，也在处处排挤打压你，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什么资本去扭转败局？”
林初雪的妙目一闪，问道：“我的家事，你都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林家在云
江也算是一个名门望族了，要打听你的家事，易如反掌。”方卓淡淡道：“再说我也不是刻意要查人的隐私，只是我现在被你拉下水，和你领了结婚证，接下来你后妈他们要对付你，没准会在我的身上打歪主意，所以我有必要做到防范于未然。”
林初雪的脸色一黯，幽幽叹道：“实在抱歉，牵连到你了。不过你放心好了，现在我领了结婚证，对他们而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只要我老老实实的放弃争夺林氏集团的继承权，他们也懒得再针对我了。”
“那你真准备放弃争夺继承权，甘心被他们逐出家门了？”方卓道。
林初雪摇摇头，道：“在我父亲去世以后，我本来就没有家了，至于林氏集团，那是我父母亲拼搏了大半生遗留下的产业，看着现在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而且生意情况一天天恶化，说实话，我非常的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落到这副田地，已经一无所有了，拿什么去跟他们争。”
方卓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隐隐有些不是滋味，道：“据我所知，你和你后妈立下的五年赌约，应该还在期限以内吧？”
“对，还剩下半年多的时间。”林初雪苦涩一笑：“但那些人根本不会给我赢得赌约的机会，给我的那些项目
，一个比一个烂，还处处给我使绊子，到目前为止，这些项目基本都已经倒闭或者中止了，只剩下一两个项目还半死不活的维持着，靠这些资源，想要达到赌约上的业绩标准，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你刚刚说想和我有合作共赢的机会，是什么意思？”方卓又问道。
林初雪似乎有些拉不下脸，抿了抿樱唇，才道：“是这样的，既然你能炼制出治疗重大疾病的药物，我冒昧想出了一个计划，能否请你用这配方投放到生存线上，大批量生产出来……”
“这计划还是免了吧。”方卓没等她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心里一阵无奈好笑。
怎么每个知道培元丹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大批量生产投放市场呢？
林初雪怔了怔，旋即就以为方卓是不屑于跟她合作，忙补充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凭白占你的便宜，我们可以联合注册一个公司，你占绝对的控股权，只负责提供配方即可，剩下的生产和营销都交给我，并且我还可以跟你立下合约，如果盈利不达标，我自动放弃所有的股份走人，不会让你的利益蒙受损失的。”
“这无关钱。”方卓摇头道：“不瞒你，这个建议，先前早有人跟我提过了，只不过这药的炼制过程比较麻烦，根本没办法
实现量产，否则有这么一个聚宝盆，我一早拿出去换钱了……不过这药接下来还是会少量投放出去，只不过我已经和其他人有了约定，把营销代理权交给他了，在这上面，是没法再帮你了。”
林初雪一听之后，不由的大失所望，幽幽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怪我太着急想要东山再起。”顿了顿，她又道：“对了，我可能再在你这住两天，等我家族的那些人打消疑虑，不再盯着我了，我就马上走。”
“离开这，你又要去哪？”
“不知道，可能就是离开云江，去其他城市，找一份工作，简简单单的过完这一生了。”
林初雪勉强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那一双明眸深深的看了一会方卓，道：“但是在离开之前，我会跟你再去办离婚手续，总之，很感谢你三番两次的帮助，你对我的照顾和恩情，我会铭记一生的，希望你和你妹妹往后一切都好。”
说完，林初雪迈步就要出去了。
看着她落寞萧瑟的背影，方卓莫名回忆起了两人在车祸死亡边缘的邂逅，还有那一晚在便利商店门口，她喝酒时的率真笑容。
当然，最让方卓印象深刻的是，这女子在困境中的顽强不缺和坚定执着。
而现在，自己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背井离乡、凄苦一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