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倒是先张嘴了,一副正义超人的表情,怒视着几个坏坏的家伙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这是要拆了我叔叔阿姨的房子?我告诉你们,我报警了!”
当头一人哈哈大笑道:“今天见到路见不平的了,真他妈长见识,小英雄,你说那些人来了是会帮我们有正规手续的建筑公司,还是会帮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啊?哈哈哈!”
几个青年也哈哈大笑起来,孙兰的面上露出黯然的神色,要不是赶上人口普查,连女儿都是没有身份的黑户,这几年两人东躲西藏,连女儿的学业都被耽误了不少,都是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女儿,还委屈了老公。
龙鳞啊的一声,中气不足的说:“你们这些家伙们怎么可能有手续,法律是不会容下你们这些渣滓的!”
大流氓哈哈一笑,从胳膊肘夹着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来,在龙鳞的面前晃了晃,“小兄弟,法律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你说得那种人,法律只知道我们是正常的人,我们就合法的,知不知道?”
说着感叹的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啥人都敢得罪,啥场子都敢救。真他妈怀念老子年轻的时
候,帮别人挨刀子还怪自己没打到人,想想就他妈的天真可爱。”
龙鳞鼓起勇气,挺胸挡在孙兰夫妇的身前,“你们要是想拆,就从我的身上拆过去!”
正在龙鳞表演之欲浓厚的时候,张鄂静静的走了出来,拍了拍龙鳞的肩膀,平静的说:“小兄弟,可以了。”
龙鳞愣了一下,这个大叔是不打算装怂装到底了,开始王霸模式了么?摸摸鼻子,自己刚扮完猪,还没吃老虎呢好不好啊,你这么一弄,我可就真成了猪了喂。
张鄂给了担忧不已的孙兰一个放心的表情,轻轻说道:“我张鄂前半生风光无比,后半生怂到泥土里。”孙兰的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张鄂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但是,我当缩头乌龟是为了我的老婆孩子能有个安静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不是为了让你们骑到脖子上拉屎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拔直了腰杆的张鄂仿佛一杆出鞘的尖刀,灰尘里陈放多年,乍一出鞘却依然锋利无比。
几个流氓一开始被唬了一跳,见他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如秋风扫落叶般骤起骤落的架势,放下心
来,笑呵呵的骂道:“老东西,大爷当你能给来个飞天入地呢,你就杵在那一动不动的,是练得木桩神功吗?”
“吓的老子的尿都要出来了!你要不要这样啊,这么大岁数了,表演欲望这么强呢?”另一个青年后怕的拍拍胸口,夸张的说。
张鄂仍然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如水,无风无波,无喜无悲,得大自在。
一个流氓吐了口唾沫,拎起棍子就朝张鄂的头部敲下,大喊道:“老子最烦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给老子躺下!”
张鄂在棍棒临头的时候,如同临风柳叶,微微一颤,随风而摆,隔着一指的距离随着棍势而走,脚下如同放了磁铁,虽然腰腹弯成了一个夸张的角度,仍然稳如泰山,毫不移动。
随着棒球棍旋转了半圈,张鄂仿佛伸手摘花一般,轻轻的握在球棍上,向外一带,那个青年如同巨力加身,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飞速的旋转着飞了出去,直直的砸在了门外的推土机上,麻袋一般的软倒在地。
剩下的三个青年如临大敌,这个老东西有古怪!几人对视一眼,那个领头的一使眼色,便齐齐的本上前去,领头的藏了个心
眼,悄悄的退后了一步,离张鄂远了一步,原以为是安全的角度却恰恰成了张鄂的突破。
张鄂屈膝下蹲,交叉双手握住了两个青年的球棍,身体如同海浪般的一摆动,从脚到手的微微一颤,两个青年就随着他的角度更大幅度的颤了起来,张鄂双手恢复原位,但是手没有松开。
两个青年如同没有重量般被张鄂轻飘飘的对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张鄂的双手上扬,如同狂龙摆尾,猛地下坠,两个青年便脱手而出,炮弹一样的撞在了晚了一步的大青年的头上,大青年如遭重创,登时便是一口血吐出,却仍然没有阻挡两人的后退趋势,三个人一起滚出了门外。
张鄂一派宗师风范,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收势吐气。
张雨婷高兴的扑倒张鄂的怀里,大喊道:“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和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头打的架势明显就不一样!”
龙鳞笑着接口道:“那当然不一样了,内家太极和陈氏太极拳就是巍峨高楼和沙地蚍蜉的区别,陈氏太极之所以能推广,就是因为他去掉了更多的威力较大的招式,转而只保留易
学上手的简要招式,虽然可以强身健体,但是武术功力上就要差的多了。”
孙兰惊讶的说:“小龙,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也是练习古武术的?”无意中就把自己的底又爆了出来。
龙鳞笑呵呵的说:“阿姨,我哪有幸学习那个啊,那都是代代相传口口相教的东西,我自小就是打野架的,后来出了国,系统的学习了武术流派,才知道这些的,您不知道吧,您以为是绝密的东西,国外已经有成卷宗成体系的研究素材了,只是苦于没有全部的招式,所以没有推广开来,不过我的眼力见还是在的。”
在兽营的时候,那些无聊的教官就会拿这些杀伤力巨大,但是比较零碎的招式来找他们试招,想着能在打斗间发现灵感,把不全的招式补齐,龙鳞因为比较耐打,格斗技术也是最厉害的。
没少被拉出去挨揍,虽然说是挨揍,但是龙鳞心黑手狠,没少给教官们下黑手,倒是真的被这些变态的教官们想出来一招半式。
张鄂点点头说:“是的,我一直就比较提倡以武会友,互通有无,不过我……他不同意,后来我们又出了事,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