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茜没有让乔小优跟着,收拾了行囊,第二日就一个人出发回京城了。
医馆是他们现在生存的根本,没人看着,病人说不定会流失。
要说,上官茜还挺会挑时候的,她走后的第二天,东北城就开始下大雨。
这雨从清晨开始下,一直下到了黄昏,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刚进七月份,正好是三伏天,下大雨很正常,城里的百姓,甚至是官府,都没当回事儿。
哪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雨水断断续续的,就没停过,最后演变成小型的洪灾...
东北城的知府名叫郑太,是夏侯烨的人,为人刚正爱民,早在数月前,就从钦天监获得推算结果,说今年北方的雨水会多,让下面早做准备。
但这给的范围也太宽泛了,甚至连月份都精确不到。
郑太没办法了,提前做了些准备工作,又私下里征用了三个稍微懂天文地理的人,负责在基层各处走动,随时观测天气和推演气象,一有异常,就贴告示告知各属县。
大俞只认钦天监是正经气象机构,对普通百姓涉猎此道是限制的,可想而知,他找的几个人能有多大能耐了。
不过是好机缘捡了几本书看,加上几分灵活劲儿,随便混口饭罢了。
三人在大雨下了七八天的时候,才神神秘秘的预测说,后面可能会有洪涝,要官府提醒百姓注意预防庄稼被毁,房屋倒塌,痢疾和瘟疫什么的。
郑太这个气啊!
兹事体大,赶紧上报吧!
有人比他更气,“饭桶,都是饭桶!”
殷王府,郑太和几个属官,低眉顺眼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被上首的人数落。
夏侯烨知道事情已出,训人不是办法。
“郑太,你亲自带人去各属县巡查,有房屋倒塌的,立即修补,来不及修补的,就在村子空旷的地方,让人搭帐篷,临时搭建住所,收容受灾的百姓!”
“是,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带人去办!”,大雨难行,东北城下辖县城又比较多,不快点儿走,天黑前,他们连一个县都到达不了。
说完,拜了拜,就下去了。
夏侯烨又看向早就等在一旁的边大牛,表情严肃,“你亲自带兵四处巡查,如果有人胆敢趁机哄抬物价,或者趁乱生事,直接将人抓了!”
“是,末将遵命!”,说着急速离开了。
前一段时间,他负责整个封地的巡逻,还是有所发现的,这次刚好趁机将人收拾了!
淹掉的庄稼暂时是没办法了,这边平原居多,就算现挖沟渠,对于平坦的地势作用也不大。
况且百姓们已经疲于奔命了,哪还有人愿意征调去做这些事情。
男人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来人!”
武一出现,半跪着,“王爷!”
“通知人四处张贴告示,就说官府紧急召集大夫,还有愿意做慈善之人,无论是施粥或者提供衣物,都可,至于奖励,官府后续自有理论!”
“是,属下这就去办!”
见人走后,夏侯烨也没闲着,披上毡笠,穿上油衣,油靴,带着一伙人亲自去巡查了。
......
城中心一座奢华别院中,许久没出院子的虞德泽,终于打算出门了。
这是虞家在东北城的多处府邸之一,也是离虞氏药铺最近的住所,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管家,让大厨房多煮一些粥来,安排人设置于四处,有百姓饥饿的,一人一碗,避免哄抢!”
交代完,也带上雨具出门了,他打算去药铺看看。
跟在后面的阿三默默咂舌,这场大雨终于把公子的魂儿拉回来了。
......
自从上官茜走了以后,乔小优一个人忙的很,干脆就住在医馆不回去了。
反正里面有他们的休息区,可以睡得下。
两个导诊小哥劝她,姑娘家的不安全,她摆摆手,完全不放在心上。
哪知道,没几天就被几个贼人盯上了。
这天晚上,乔小优好不容易把漏进来的雨清理了,打算早点睡了。
才睡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拍门。
乔小优不理,门外的人就拍的更大声。
见里面的人还是不理,外面的人轻声的呼唤,“神医,救命啊,快救救我娘吧,我娘快不行了!”
一声声的哀求,夹杂着花花的雨声,吵得她根本没法睡,干脆,穿好衣服,起身,开门。
门闩才一解开,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撞进来...
乔小优赶紧躲开,就见几个湿漉漉的猥亵男人,一拥而进。
为首的男人拿着刀威胁她,“进去,否则老子宰了你!”
身后的三个男人还配合的把门关上,看着面前娇嫩的小姑娘,笑的淫荡。
沉浸在雨声的夜晚,就算他们说话再大声,也不容易被人听见。
他们已经踩点好几天了,这家打烊后,就一个小姑娘,虽然是下人打扮,但是那娇俏的长相,不比青楼的姑娘差。
哥几个商量好了,今天就来个先劫色,再劫财,一举两得!
几人计划的挺好,丝毫没注意,姑娘无比配合,引着几人进了店铺,一点声音都没有。
隔壁,听觉灵敏的阿三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大公子,毕竟他好容易从情伤中走出来,再牵扯好像没啥必要啊!
但是良心驱使,他还是没忍住,对着清点药材的虞德泽,“大公子,隔壁进了贼人!”
男人听了浑身一颤,随即起身冲在前面,“快,跟我去救人!”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他其实也不知道主仆二人是不是还在店里,为防万一,还是过来看看。
阿三紧随其后!
两个店铺是挨着的,跑过来也就七八米的路,可大雨还是将两人淋了个落汤鸡。
匆忙进到店铺,眼前的情景把两人惊呆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前台前的空地上,那么几平米大的地方,一个娇小的姑娘,正单手拎着男人的一条腿,就那么对着地,一下下的倒灌呢。
“啊,啊,救命啊!”
“姑奶奶,孙子再也不敢了...”
“......”
男人不停的挣扎,嗷嗷的惨叫,垂直的地面上全是血, 时不时还能传来几块碎银子掉地上的声音,然后滚个圈儿,颤三颤,最后静静地停在那儿。
而医馆的左边位置,已经有一个满脑子血淋淋的男人,被整齐的码在地上。
为什么说是码,因为这人的手脚都放的非常好,跟个被整理好的死尸没区别,要不是胸口起伏,他们肯定以为人已经死了。
眼睛转向右边,墙角的位置,两个湿漉漉的大男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哭的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