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沉默寡言不肯向他们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一边又主动出言挽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就这样,落星辰和墨言帆留下来了。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拯救这尴尬的氛围。
南宸轩出去了以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几天南忻寒也是在等南宸轩回来,不过现在还没等到南宸轩回来,反倒是等来了这两个人。
落星辰和墨言帆都坐下来,坐在桌旁,落星辰原本就和他们不熟,云羽山庄和冷夜宫也原本就没有这个交集,所以她没有说话,而墨言帆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热闹他了,也一直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屋子里只有佣人不时的走上来上脚步声和摆放菜盘子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简直令人压抑。
“开饭吧,也让你们尝尝我们冷夜宫的菜式。”
终于,等所有的菜式全部上齐以后,南忻寒开口了。
一桌人拿起了筷子,等到南忻寒和易氏都夹了才吃,落星辰才伸出筷子也夹了一筷子菜。
冷夜宫的伙食的确不错,落星辰一尝,就知道这个厨子非常善于酱炒的菜肴,味道很好。
又吃了一会儿,桌上只有
碗筷碰撞的声音,虽然安静,却也……窒息。
南忻寒吃饭之余,忍不住抬头看对面的落星辰。
落星辰低着头,一副专心致志吃饭的模样,她的碗筷碰撞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甚至是咀嚼也没有听到声音,喝汤也是润物细无声的样子,可见教养是很好的。
不知为什么,南忻寒忽然就想起了谢清丹。
那个总是笑圃如花的女孩儿,当年认识她的时候,也是如她这样一般大小,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
墨言帆很快就发现了南忻寒的目光一直都看着落星辰,顿时有些不悦,他指尖忽然一道微小的起劲打出去,打翻了南忻寒面前的勺子,落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南忻寒终于回过神。
看到自己面前的勺子,他下意识的朝墨言帆看过去。
只见墨言帆淡定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只是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来,带着警告之意。
南忻寒算是明白了墨言帆的意思。
这是嫌他太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吗?
南忻寒也不知道说什么,移开了目光。
没有南忻寒盯着,落星辰总算吃饭也自在些了。
南忻寒一直看着她,她其实知道,可是知道了也不能
说。
这人家妻子还坐在这里呢。
只是,南忻寒越是这个反应,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肯定和自己娘亲有关。
落星辰一边在心里猜测着,一边继续吃饭。
等吃完了,墨言帆和落星辰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墨言帆站起身来,“南宫主不是说有一棋局怎么都解不开吗?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在下陪你去看看?”
南忻寒一愣,随即点点头,看了易氏一眼,站起身:“好。”
等俩人都走开了,落星辰的目光这才落到了易氏的身上。
易氏如今三十五岁,但是保养得宜,皮肤光滑顺溜,静静的坐着,也是个风韵犹在的妇人。
落星辰看了看,直接开口说道:“夫人,可认识我娘。”
易氏仿佛已经知道她要问了,听到落星辰这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道:“你娘,谢清丹吗?”
对于她会知道自己娘亲是谁已经毫不意外,落星辰点头。
“自然是知道的,你娘当年可是武林第一美人。”
落星辰忍不住说道:“夫人应当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落星辰站起来:“为什么?”
易氏显得
很平静,“没有为什么,只是这些事情,现在还不适合你知道。”
落星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易氏站起来,一双眼睛情绪复杂的看着落星辰,她确实长得和谢清丹很像,但是比起当年谢清丹的英姿飒爽,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沉着冷静,透过她,易氏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谢清丹。
“你如今还是先不要关心这个事情了,好好休息吧。”易氏说完就走了,徒留落星辰一个人站在原地。
对于易氏的反应和她所说的话,落星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易氏就已经走了。
“你……你等等,把话说清楚。”落星辰见状,想要追出去,易氏已经不见了。
落星辰只能作罢,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天色更加的深了,冬天的晚上更冷了,刺骨的风呼呼的刮着,又干又燥。
南忻寒穿过后庭院,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易氏站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出言:“还在想落星辰的事情?”
易氏转身,看着走进来的南忻寒,十分平静的问道:“如果当初,你提前知道了,会不会站出来阻止我?”
南忻寒手一僵,“都已经过去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是啊,明明过去了。”易氏呢喃了几句,但是她马上又拔高了声音:“不,没有过去!根本就没有过去!”
“你小声点儿!”对于她忽然发作,南忻寒也是吓了一跳。
易氏平缓了心情,看着南忻寒:“当初,我也以为过去了,可是现在才发现我错了,哪里过去了?一直都没有过去,一直……现在她的女儿已经找来了,从你看到落星辰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明白,根本没有过去,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过去。不然你看看,安分了这么多年,落星辰还不是找上门了?!”
“当年的事情,你只要咬死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没有留下把柄和证据,就算墨风楼再厉害,也只能查到一些关系,别的根本就查不到!”南忻寒说道。
“今天晚上,我就快要忍不住跟落星辰摊牌了。”易氏淡定的说道。
南忻寒皱起眉,看着易氏:“你跟她说了?”
易氏摇头:“差一点,可是我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没有说。”
南忻寒走过去,无言的拍了拍她的肩。
“这么多年,你怪我吗?”易氏神色悲伧的抬起头,看着他。
南忻寒默了默:“早些年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