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只剩下他们两个后,钱敬文便抓着她的手道:“玉萱,我刚刚知道你们家的事情,对不起,这段时间我都在书院,没有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你,是我来晚了。你放心,虽然盛二伯和二伯娘不在了,不过你还有我!”
“敬文哥,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带着弟弟妹妹过的挺好的。”
盛玉萱把手抽出来,语气明显冷淡了几分。
钱敬文心知自己刚才孟浪了,只当盛玉萱正在丧期心情不好,方才的举动又惹她生气了,所以才对他如此疏离冷淡。
“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你放心,我这就回家跟爹娘坦白,请人来上门提亲,以后我会照顾你们一辈子,不让你再受委屈。”
盛玉萱听的心头一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突然就要上门提亲了?
她正要开口拒绝,谁知钱敬文却转身就走,像阵风似的,眨眼的工夫就走远了。
盛玉萱这下是彻底傻眼了,万一钱敬文真的请了媒婆来提亲,她该怎么办才好?
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愣后,盛玉萱这才转身进了院子,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巴的。
阿夏正在院子里晾晒
橡子,闻声不由得抬眸望去,谁知盛玉萱却看都没看他,径直走进了东屋。
想到方才无意间听到的对话,他的眸光倏然黯淡下去,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一股说不出的酸楚蔓延开来。
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只是一想到盛玉萱即将要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他就觉得满心烦躁,恨不得拿锁链把她锁在自己身边,要她日日只对他一个人笑。
阿夏独自在院子里生闷气,盛玉萱暗暗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后,便将钱敬文的事放在一边,重新活力四射起来。
想到明天她要做两桶凉粉拿去镇上卖,就她和盛震的小身板,恐怕提不动。
她心念一动,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玉蓉,你先把菜洗了,我去桃花婶家把玉莲抱回来,等我回来就做晚饭。”
盛玉萱挑了一只山鸡,提着就去了姜家。
“玉萱来了,是来接玉莲回去的吧?”
姜婆子见她手里提着的山鸡,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又拿东西来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吃几口奶的事,用不着这么外道,这东西你拿回去,给盛霆他们吃。
”
盛玉萱笑道:“这是我表哥上山打的,家里还有呢,少不了阿霆他们吃的,这只山鸡是送给你们的,我家玉莲没少麻烦桃花婶,你们要是不收,那我可过意不去!”
盛孟达大闹盛家,强逼着盛玉萱把新买的地放在他名下的事,姜婆子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心里是又气又怕。
好在后来盛玉萱的表哥出面,治住了盛孟达,现在又听说这位表哥有打猎的本事,不禁暗暗惊奇。
姜婆子收下山鸡,又问了几句盛玉萱表哥的事情,这才放心许多,想着有这位表哥在,老盛家不敢再作妖,盛玉萱几个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姜奶奶,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相求,我想借你们家的平板车用一用。”盛玉萱开口道,“我这几天去镇上卖凉粉了,卖的还挺不错的,我明天打算多做一些去卖,可是做多了我又拎不动,所以想用平板车推到镇上去。”
甭管是牛车还是轿车,这样的代步工具在任何时空都是好东西。
不过在小南村,就算是不套牛的平板车,那也不是家家都有的,最起码盛家就没有。
盛玉萱打算过段时间手头宽绰了,一定
要买辆牛车,这样不管是下田耕地,还是出行代步,都很方便。
姜婆子十分豪气,立刻大手一挥道:“行,车就放在墙边,你想用就自己推去。”
说完,又好奇地问道:“你卖的那个凉粉,是不是上次送来的那个黑乎乎,吃起来又酸酸辣辣的东西?”
盛玉萱听出话音,立刻点头道:“就是上次送来给你们尝鲜的那个凉粉,姜奶奶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玉蓉再送过来一些。”
“那敢情好,奶奶就先谢谢你了,你还别说,这天一热胃口就不好,那天吃了你送来的凉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舒坦!”
“那我就多送一些来。”
“哎呦,我就是说说,你给我送一碗就行了,这凉粉你还要留着卖钱呢!”
姜婆子不禁后悔一时嘴快。
“这凉粉拿到镇上是个好东西,那是因为他们不会做,咱自己想吃多少做多少。”
盛玉萱没把几碗凉粉放在心上,笑吟吟的和姜婆子又闲聊了几句后,就用平板车推着小玉莲回家了。
回到家时,阿夏已经把养羊的棚子搭好了,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也都收拾干净了。
想到上次用熬的大骨头汤下
面条,盛震几个格外爱吃,所以今晚盛玉萱便打算做鸡汤面。
把山鸡剁成小块,焯过水后,便加了大半锅凉水,大火烧开后用小火慢炖。
又拿了一只野兔做了一道红焖兔肉,剩下的另外一只,则抹了盐巴挂在了屋檐下,留着下次再吃。
吃过晚饭后,盛玉萱又带着弟弟妹妹剥橡子,磨橡子粉,为明天去镇上卖凉粉做准备。
这次有阿夏帮忙,所以推磨的活就交给他了,毕竟他力气最大。
干了没一会儿,隔壁的林寡妇就来了。
“玉萱,你上次让我帮忙做的衣服,全都做好了。”
林寡妇把叠的整整齐齐的四套衣服递给盛玉萱。
盛霆几个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没有小孩是不喜欢穿新衣服的,尤其还是这么好看的新衣服。
盛玉萱立刻把衣服分下去,几个人拿到新衣服,当即兴奋的在身上比划起来。
林寡妇手巧又细心,每个人的衣服都做的稍大了一些,又特意留了边,这样以后个子长高了,拆线放一放还能继续穿。
盛玉萱一看便知道,林寡妇是真心为他们着想,并没有为了贪图剩下的布料,而照着他们现在的身材裁剪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