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刹那间进入狂暴状态：“天啊，那个女人是谁！我的刀呢，把我的饮血狂刀拿来！”
周围的女生赶紧安抚随时要暴走的莫晓：“淡定淡定，快看，他没喝呢。”
果然，只见程惟一冷淡地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上他喝了一半的水。
莫晓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哈哈，我就说嘛，他从来不喝……”
话没说完，程惟一忽然开口叫住了那个女生，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接过了她手里的水。
“谢谢。”他点了点头，对女生露出一个笑容。
女生红着脸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快速跑走，挤进了人群当中。
等她跑远了，众人才像大梦初醒般发出了阵阵喧哗，纷纷讨论着刚刚那个女生是谁，程惟一为什么会接她的水，她不会是程惟一的女朋友吧。
吵得柏颜头疼。
莫晓：“……快告诉我，这不是程惟一，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啊！！我不能接受啊！！！”
莫晓狂暴着朝她身边的女生扑去，那个妹子赶紧安抚道：“冷静，冷静，也许……也许，也许……”
她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倒把自己急出一身汗。
不管围观的女生如何吵翻天，在场上的程惟一却不太在意。
他将女生送的水放在了椅子上，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像是不经意般朝着柏颜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白蕾恰好抬起了头，与程惟一的视线不期而遇。
白蕾愣了一下，两颊迅速红了起来，慌乱地低下了头。
程惟一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很自然地就撇过头去，丝毫没有被人发现自己偷看的羞耻感。
柏颜似有所觉，她扭头看了一眼两颊通红的白蕾，又自然地朝程惟一看了过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和队友商讨战术。
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短暂的休息很快结束，战局再起。
场上的迷妹们已经陷入了一边倒的地步。
柏颜左右看了看，发现场上大部分女生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惟一身上，跟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移动，他的运球，他的起跳，他的笑容，都能带起现场的阵阵欢呼，甚至是那奔跑时被风带起下摆露出的劲瘦腰线，都能让她感受一波尖叫冲击。
然而不管加油的人群多么热情，场上的局势却变得不太乐观，因为敌方队伍终于意识到，控制住程惟一，就是控制住得分，如果一个人防不住他，两个人总行吧，缠也要缠死他！
因此，失去了主心骨的国际班篮球队瞬间被打回了普通高中生篮球队的原形，运球被截，投球失利，人心浮动之下，竟然让对方频频得分，眼看就要被迎头追上。
“天啊天啊，程惟一突围了！他甩开了三个人啊！！！”莫晓忽然大叫起来，整个人兴奋得要跳起来。
球场上，程惟一已经远远甩开了防守他的人，接过队友的传球后一个漂亮的转身，三步上篮，得分！
他笑着擦掉了挂在脸颊的汗珠，和身边的队友击掌庆祝，眉梢眼角写满了少年人的自信与张扬。
让人挪不开眼。
好像，他就是光，天生引人追随。
耳边全是疯狂的尖叫声，柏颜忽然觉得，这种吵闹有点无法忍受。
她闭了闭眼睛，再次浮现了想走的念头。
忽然，身前一阵风闪过，等柏颜睁开眼的时候，程惟一已经抱着篮球倒在地上。
柏颜刚踏前一步，她身边一直站着的白蕾忽然往后拉了她一把，自己抢先挤到围成一圈的人群里去了。
国际班的队员们反应最快，都站在最里面，焦急地询问程惟一有没有事。
人群密集，柏颜不知道里面情况到底如何。
但她确定自己看到了白蕾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急切，只是一刹那，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脑海。
白蕾喜欢程惟一？
越来越多的疑惑涌入脑海，柏颜愣在原地，双眼放空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有一个声音在问她——白蕾什么要跳楼自杀？
如果她真的喜欢程惟一，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人群散开，程惟一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后，单手一撑地就爬了起来，手肘上裸露着一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接过队友递过来的矿泉水，随意浇了一下伤口，便不在意地动了动胳膊，继续上场比赛。
莫晓见柏颜还愣在原地，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刚刚差点就被篮球砸了，幸好程惟一把球捞住了，不过看比赛被球打一下也很正常，我以前也被打过好几次呢！唉，也不知道他的伤口要不要紧，会不会影响他发挥啊。”
柏颜愣了一下：“你说，他帮我挡了篮球？”
莫晓想了想：“你別觉得愧疚，不一定是帮你，反正就是你们那个方向。”
柏颜想到身边站着的白蕾，点了点头。
这个小插曲过后，很快，比赛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手上的伤对程惟一来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他站在篮球架下，和队友击掌庆祝。
等他再次装作不经意扫过场边时，柏颜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原本握着矿泉水瓶子的手自然垂下，脸上的神情慢慢淡去，心里泛起了一点说不清的滋味。
活动课结束，柏颜扎着马尾，穿着一中土气的校服朝国际班走去。
傍晚的霞光打在她身侧，几缕没被束起的碎发落在肩上，整个人如朝露明珠般夺目。
到达国际班门口的时候，原本站在走廊上嬉笑聊天的几个男生忽然默契地静默下来，等她经过后才朝她吹了一声口哨。
柏颜当没听到，随口叫住一个女生问道：“程惟一在吗，麻烦帮我叫一下他。”
女生似乎很惊讶，传说级别的学霸为什么会到国际班来，还指明找程惟一。
但她不敢问，扭头跑回班里大喊一声：“程惟一，一班的超级学霸柏颜找你。”
原本喧闹的教室刹那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看教室的最后一排。
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程惟一抬起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