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再好看,终究也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很快,所有的烟花都被玩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众人也都纷纷告辞离开,而喧闹了一整天的许府,也慢慢的陷入了寂静当中。
待到众人都离开之后,许一凡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内,除了许一凡之外,还有一个人,正是姜三甲。
许一凡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之后,看着正在看一本艳-情-小-说的姜三甲,随口问道:“你说,长安的那位,在知道那件事之后,会怎么做啊?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还是会怎么样?”
姜三甲放下手里的书籍,抬起头,瞥了一眼许一凡,随口说道:“如果我是炎武帝,我肯定不会让你那么顺顺利利的去长安,肯定要给你找点儿事儿做才行。”
“为什么啊?”许一凡不解的问道。
姜三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天子的威严,岂是他人可以轻易冒犯的,你说试探就试探,如果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都像你这样,有事没事就去试探一下炎武帝的话,烦不烦啊?”
许一凡听完之后,点点头,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只是,许一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炎武帝会怎么为难他。
“那你说说,皇帝会怎么为难我啊?”许一凡追问道。
姜三甲斜瞥了一眼许一凡,重新拿起话本继续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我又没当过皇帝,我怎么知道。”
许一凡顿时翻了个白眼,得嘞,问道于盲了。、
虽然姜三甲在看话本,但是,在许一凡翻白眼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随口说道:“如果我是炎武帝,肯定把你丢到西征军去。”
“为什么啊?”
“你拿西征军去试探炎武帝,那炎武帝肯定会把你丢到西征军去做点儿事儿的。”
“啊?这样啊!”
许一凡顿时露出苦逼的表情来。
“按照估计,炎武帝的旨意应该很快就到了,我劝你,趁着圣旨没有到之前,早做些准备。”
“哦。”
许一凡点点头,没有反驳姜三甲的话。
接下来,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姜三甲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艳-情-小-说,而许一凡则坐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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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过完,就是元旦了。
从元旦这天开始,许府就无比的热闹起来,有不少人登门拜年。
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虽然,现在海洲沦陷了,但是,对于这些商人而言,影响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要说有多大,那到还不至于。
真正对他们有影响的,其实还是许一凡。
随着许一凡的百货楼遍地开花,分店越开越多,产业越做越大,而合作的人自然也也越来越多,很多人,不管是自愿的,还是半推半就的情况下,都上了许一凡这条大船。
许一凡做生意,自然是拿大头,而其他人则跟着许一凡,盯着分销权,拿到分销权之后,也跟着喝汤,说是喝汤有些不恰当,应该说也是跟着吃肉,只是吃的没有那么多而已。
就去年一年的时间,凡是跟着许一凡的人,尤其是在前年就拿到分销权的人,一个个早就回本了,不但回本了,而且还赚了不少,这些人在这个元旦的时期,纷纷上门拜年,趁机拉拢一下关系,虽然这样做,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好处和利益,但是,至少可以混个脸熟啊。
商人嘛,都擅长钻营,尤其是那些能把生意做到一定程度的人,更是清楚,在很多时候,人脉关系远远要比真金白银更有用。
对于这些登门拜访的商人,许一凡一个都没见,都是让秋歌他们代为处理,而许一凡则在这几天,先后去拜访了刺史崔东海和东海城的一些官员,除此之外,就是三巨头了,其次就是四大隐形势力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些在东海城说话算数,对东海城,甚至对整个海洲有影响力的人,许一凡都拜访了,做到了有礼有节,也算是不错的了。
在拜访完这些人之后,许一凡就再次闭门不出,每天待在家里跟吴钩等人玩闹,要么继续练剑,要么就是跟他们打牌,要么就是跟一些管事儿的说些生意上的事情,日子也算过的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许一凡自从决定练剑之后,从练剑开始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不管他自己多忙,都会坚持下去,在差不多一年时间的练习下,许一凡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的。
只是,这种进步只是相对于许一凡而言,对于那些真正的剑客来说,许一凡这种进步,简直跟乌龟爬爬没有什么区别,很多人都曾经劝说许一凡放弃,但是,许一凡却始终没有放弃,久而久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许一凡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现在其实是一个修行者。
这件事,除了许一凡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这件事,还是在半年多以前,许一凡一次练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自从练剑之后,许一凡除了感到累之外,还是累,而他双手因为练剑,导致胳膊经常肿的不行,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到了晚上,睡一觉之后,就消肿了,很多都觉得,这是他们的膏药起到了作用,但是,许一凡却知道,这并不是膏药的问题。
江湖人出门,随身携带一些膏药,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许一凡身边现在高手不少,再加上,他现在的经济实力,要什么都能买到,一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异常珍贵的膏药,对于许一凡来说,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每当许一凡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感到无比的疲惫,如果他就这么睡过去了,那第二天起来,只会感到更累,可是,只要他坚持不睡觉,而是默默地修习无字天书上的口诀,那许一凡不但不会因为不睡觉而感到疲惫,反而会愈发的精神起来,而胳膊的浮肿,也会很快就消失不见。
最重要的是,许一凡在修习口诀的时候,会明显的感受到,在他的身体内,有一股真气在流动,但是,这需要他平心静气,慢慢的去发现,才能感受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是很难感受到的。
既然连许一凡本人都很难察觉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起初,许一凡在感受到这股真气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成为一代高手了,然而,现实就是那么的打脸,他在感受到真气之后,练剑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提升,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的,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许一凡尝试了很多次,还是这个样子,于是,他自己都慢慢放弃了。
甚至在有些时候,许一凡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太累,产生错觉了,然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感受到身体内的那股真气,这让许一凡很是不解。
等到了最后,许一凡直接给这股真气取了一个名字,无用真气!
许一凡确定自己成为一名修行者,是在几个月之前,他在试验火药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导致火药当场爆炸了,当时,许一凡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凉凉了。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平时不怎么出现的真气,却在那一次,突然自动运行起来了,不等许一凡想什么,他的身体就自动开溜了,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次爆炸。
当时,出现这个意外,可是把在场的其他人给吓了个半死,在看到许一凡没事儿之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当时的许一凡,只是模样狼狈了一些,整个人黑乎乎的,身上被爆炸的碎石给划伤了而已,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许一凡当时愣神了很久,等到他回过神来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问炸药的威力怎么样,而是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然而在场的人也说不个所以然来,他们也只是看到,在爆炸即将发生的时候,许一凡居然像一个轻功高手一般,瞬间就跑远了。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许一凡并没有声张,而是找盖剑等人,询问了武夫在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危机预感的情况,而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危机预感每个人都有,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武夫都会有,只是,每个人的预感强烈程度不同罢了,普通人因为不会习武,有不是修行者,他们的危机预感比较薄弱,除了遇到了什么生死危机的时候,才会出现,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
武夫则不一样,因为他们习武,其各种感觉都要比一般人敏锐很多,江湖人尝尝说的有杀气,其实,就是危机预感的一种,根据盖剑说,当武夫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是可以提前发现,并且避开很多致命危险的,境界越高,危机预感越是敏锐。
当许一凡问起武夫的真气的时候,盖剑却告诉许一凡,武夫虽然也会修习各种心法,但是,这只是一种辅助的手段,武夫真正的杀手锏还是他们自身,而心法的主要作用,是帮助他们提升体内的一口气,让其气机流转、存在、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
像许一凡提到的真气,那一般是修行者独有的标志罢了,而这就是盖剑给他的解答。
类似的问题,许一凡还问过其他人,而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大同小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许一凡才确定自己是一名修行者,而不是粗鄙的武夫。
然而,确定了自己是修行者的身份之后,他却更加的迷茫了。
因为许一凡体内除了那股弱小的不能再弱小的真气之外,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练剑也好,还是跟李南北切磋也罢,他还是老样子,该挨打的时候,还是要挨打。
更重要的是,许一凡通过盖剑他们,还有那个便宜的大师伯姜三甲那里,通过各个途径,弄到了不少关于修行者的书籍,除了圣地和魔道的书籍之外,其他修行体系的书籍,许一凡基本都弄到了。
在翻看这些书之后,许一凡却发现,他所修行的口诀,跟这七大修行体系完全对不上,不管是佛门也好,还是道教也罢,亦或者是儒家,统统不是。
搞到最后,许一凡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修行者,而且他的修行口诀到底有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如果继续修习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只是,许一凡的这些担忧,没有人给他解答,而他至今在修行上,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因为搞不懂至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一凡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包括好似无所不知的姜三甲,也没有告诉,至于姜三甲是不是发现了这一点儿,或者看出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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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转眼之间,就到了元符十六年正月初八,而这天,东海城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东海城,他们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奔许府而来。
这群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没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曾经来过东海城的赵公公,他又来了,不但他来了,上次跟着他一起来的士卫,也都没有换人。
赵公公一行人的到来,许一凡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于是,开中门迎接。
本来,许一凡还打算摆香案的,但是,赵公公却说不用,在看到许一凡之后,直接拿出圣旨,就开始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一凡制造炼铁厂于国于民有功,另为西征军提供军需,更是大功一件,着许一凡为西征军参将,于正月十六,动身去往康城,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上的内容简单扼要,无比的清楚,就是许一凡当官了,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成为武将,而且品级还不低,从五品的官职,这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在听到圣旨内的内容之后,虽然许一凡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了,可是,他还是愣神了很久,才在赵公公的催促和提醒下,缓过神来,稀里糊涂的接过了圣旨。
而赵公公在宣读完圣旨之后,更是片刻都没有休息,转身就走,无论许一凡如何的挽留,赵公公一行人就是不肯留下。
赵公公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很快,当天到了东海城,当天就离开了东海城,前后也就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对于赵公公一行人的出现,还是圣旨的到来,方士那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们既没有出面阻拦赵公公的往返,也没有去过问许一凡的事情,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赵公公等人为何如此仓促的离开,原因也很简单,现在的海洲,已经不归大炎王朝管辖了,而是归了方士,大炎王朝的圣旨出现在海洲,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他们的生命安全,是无法得到保障的。
当初,赵公公在得到这件差事的时候,他差点没也被吓死,如果这件事是别人安排的,他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找些关系,换个人来,可是,他是炎武帝指名道姓的要来的,没办法,赵公公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临行前,赵公公看着长安城,哭了很久,他担心自己这一次去海洲,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下场。
然而,等他到了徐洲,靠近海洲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甚至在他踏上海洲之后,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这让赵公公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更加的紧张起来,毕竟,这种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把刀的感觉,想想就吓人。
这一路上,赵公公一行人可谓是风餐露宿,昼夜兼程,他只想早点到了东海城,把圣旨读完,然后就赶紧离开海洲,他可不想直接死在海洲,就算要死,也要死在皇帝身边啊。
对于赵公公的仓皇离开,许一凡也能够理解,他除了找人护送了他们一程之外,还送去了不少好东西,除此之外,许一凡能做的事情其实也不多。
许一凡现在是十分蛋疼的,炎武帝的旨意,还真让姜三甲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炎武帝不想让他痛痛快快的去长安,而是把他从东海城,直接给丢到了西域的康城。
至于说参将的官职,看似很高大上,其实,一点儿实际的权利都没有,放在西征军当中,一个校尉的权利都比他大,许一凡都搞不懂,炎武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一凡思来想去,觉得估计这是炎武帝的个人恶趣味使然,不然,真的无法解释这件事。
圣旨已经拿到了,许一凡除了听从旨意,在元宵节过完之后,就动身去往西域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过,在此期间,许一凡也开始他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