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您看这一条火红色的婚纱怎么样?这是今年的流行色,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行红色的婚纱了,不过这件穿在您的身上一定非常好看,这是一条完全复古的裙子,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服饰,到时候我们可以来一场复古的婚礼……”
助理还在旁边一版一眼的说着手中拿着那条复古的红裙子,在陆清欢的面前瞎晃。
但陆清欢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向了旁边的一处,非常窄小的柜子前,柜子里面挂着几件不经常售卖的婚纱,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了。
陆清欢随手拿起了一件果绿色的婚纱在身上试了试,其实她并不适合这个颜色,只是她现在情不由己的就拿起了这件婚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夫人,这个颜色婚礼上穿未免太单调了一些,况且您的肤色不适合果绿色,要不然就考虑考虑那条复古的长裙吧……”助理还在一板一眼的劝说着,但陆清欢已经吩咐旁边的店员给她准备一件合适她尺码的那件婚纱了,完全没有顾及身后助理在说什么。
而在婚纱店外面,薄言琛就这么站在窗户外看着陆清欢的动作,这分明是一件值得开心
的时刻,但他却没有从陆清欢的脸上看到一丝开心的神色,反倒是觉得陆清欢的表情像是要马上哭出来的样子。
曾经的那些伤痛薄言琛全都记在心里,他也知道这些年这个小女人也实在太不容易,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今后一定要百倍千倍的对陆清欢好在,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好吧,既然你非要选那件果绿色的婚纱,那我们就包起来了,不过您的婚礼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啊……不对两次,可是这次就穿这个颜色的婚纱,着实太单调了一些…”
陆清欢自顾自的拿着电源给自己包起来的盒子便出了去,完全没有管身后的助理还在说着什么,她一路来到外面,发现外面的阳光尤其的好,但是打在她的脸上却让她觉得有些刺眼,一旁的车子早已经准备在了那里,但陆清欢只是将手中的婚纱订了出去,自己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夫人您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呀?赶紧上车了。”
一旁的管家上前催促着陆清欢,但是她只是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想独自一个人转一转,你放心吧,晚上之前我肯定回去。”
车子
离开陆清欢身边的时候,她淡淡的看着朝着远方开走的车子,拿出了手机。
早在苏曼宁还尚存一口气的时候,陆清欢就已经事先留了护士和医生的电话,她知道苏曼宁一旦离开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去为她安葬,她的尸体恐怕也只能停留在太平间最后医院方面会出面火化,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陆清欢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到医院,慢慢的走向苏曼宁生前所住的病房,医院里还是从前的那一副样子,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忙忙碌碌的,她在来的路上已经结清了所有的住院费,她看着苏曼宁之前所做的那张病床已经住进了新的患者,患者身边有许多人在陪着她,陆清欢不仅想到苏曼宁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时间,有没有人陪她度过。
想来是没有了。
她慢慢的走向护士台,发现守在护士台的护士还是之前的那些,她友好的介绍了自己一番之后,成功的跟着护士来到了太平间。
“要我说这个人也是真是可怜,生前没有人来看她就罢了,死了之后尸体暂存在我们医院的太平间,后来,医院同意去火化了,这是她的骨灰盒,
一直都没有人来认领,就这么孤零零的摆在这里。”
陆清欢慢慢的走向苏曼宁的骨灰盒,曾经那么鲜活生动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盒子躺在这里,不过这也还好,如果苏曼宁她活着的话,一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陆清欢慢慢的抱起那个盒子,转头看向旁边的护士:“一直都没有人来认领吗?”
“对啊,一直都没有人来认领,我们医院经常会出现这些无人认领的骨灰盒,你看那边都摆成一排了。”
陆清欢慢慢的将骨灰盒抱在自己的怀里:“那既然如此,我可以把它带走吗?”
“你去我们医院的相关地方办一个证明,就可以把骨灰盒领走了,反正已经没有家人过来取了,医院也不会多计较这些。”
陆清欢抱着骨灰盒离开医院的下午,太阳还是那么刺眼,陆清欢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护在自己的怀里,可能苏曼宁生前做梦也想不到,最后来领走她骨灰盒的竟然是陆清欢。她就这么上了一台计程车赶往了附近的一个公墓。
这里有一块之前陆清欢已经买好的墓地,那是之前她准备给母亲跟她父亲一起合葬的,只不过
暂时只能先将苏曼宁放在这里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去处了。
她将怀中的骨灰盒拿出来,放到了面前的一处墓中,然后慢慢的将上面的大v理石盖了上去,其实此时此刻陆清欢心中什么也不想说,她只希望如果苏曼宁能够从活一次的话,千万不要活在自己的仇恨中,因为就连陆清欢也已经原谅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可是苏曼宁是带着对她的恨意离开的。
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人,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拿出了包包里的几个水果,陆清欢将水果放在这里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旁边的守墓人一只在看着陆清欢的这些举动,在陆清欢离开时拦住了她:
“这个人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可是如果是个人的话,总要有一块墓碑啊。”
“我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的朋友,没什么资格为她立碑,就先安置在这里吧。”
陆清欢说完之后便毫不留情的转头离开了,她能为苏曼宁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身后那一块墓地似乎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陆清欢知道,苏曼宁现在正躺在那里,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