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陆清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旁边的人不知道这两兄弟之间的仇恨,虽然陆清欢自己也不清楚,可是看到这两个人最近这几天的举动以及他们都没有她提过对方,让她知道这两个人的恩怨,不是她能够理清的,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可现在她们二人竟然都为了她一个人来医院,这让陆清欢一下子感觉非常头痛,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这两个人在薄言谨回国之后第一次见面,陆清欢生怕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连忙挤到窗户旁边,也顾不上自己的拐杖掉在了哪里,顾不上自己的小腿有多痛,拉开窗户就对外面喊道:
“如果你们来探病的话,我在这里!”
陆清欢这么做,只是想转移他们二人的视线,让他们不要看起来那么针锋相对,给周围的人看了热闹,也让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周围的人一听到陆清欢这么喊,退出了一个圈,将陆清欢一个人围在里面,像看猴子一样看着陆清欢,已经有许多人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或者录视频。
因为已经火了那么久,所以陆清欢也没有去管这些
人的这种行为,只是对着外面继续喊:
“你们不要再站在那里了,外面太冷了!”
这两个人眼中一开始只看的对方,薄言琛的目光阴冷,像是一个从小备受委屈的孩子,看到了被母亲宠爱的兄长一样的眼神,而薄言谨的目光则永远都是那一份温柔的,带着一点点怜爱或者怜悯的色彩,这种鲜明的对比,在路人眼里尤其的明显。
甚至经常有人会问,明明是两个亲兄弟,可为什么看起来截然不同,甚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薄言琛就是那种让人无法亲近,甚至无法去琢磨透的人,她的手段异常阴冷,而薄言谨则不一样,她更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哥哥,就算是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也仍然是一副透过屏幕也能够温暖人心的模样。
听到楼上的陆清欢朝他们喊,二人同时转了目光,在看向陆清欢之后,目光同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只是薄言谨的目光里面夹杂了一些心机。
“为什么突然把她接到你的医院,还禁止我探望?”
许久之后,薄言谨率先开口。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薄言琛以同样的口吻回敬,甚至二人都没有
称呼对方。
“我倒是很想知道,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
薄言谨继续不咸不淡的说着,看起来像是跟薄言琛闲话家常,完全没有薄言琛说话时那一种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冷。
“无论怎样,她终究是我的前妻,而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
听到薄言谨的话,薄言琛反倒不那么着急回答,只是慢慢的将目光移回了薄言谨的身上,像是在挑衅一个自己看不惯的人一样,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哈,你以为真正的爱情在意的会是拥有或者没拥有过吗?我知道了,你是因为不满意我这次回国,所以才刻意把她和我隔出距离,但是我要告诉你,她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她是一个自由的生命体,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或许有一天,她不属于你我任何一个人,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像今天这种心态。”
薄言谨看下薄言琛的目光,带着很多的怜悯,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年幼的弟弟,事实上,薄言琛确实是他的弟弟,不过这一点薄言琛从未承认过。
“谢谢,不需要你的提醒。”
说完后,薄言琛
没有再继续逗留,而是直接朝着陆清欢给她喊话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周围的粉丝都在疯狂的尖叫,手机还有相机的声音咔嚓咔嚓不停。
薄言琛没有回头,没有看到薄言谨最后给她的背影投上的那一记狠辣的光,也没有看到薄言谨最终转身时候的决绝。
最终薄言琛走到了陆清欢的病房,而薄言谨则暂时离开了。
“有人说你死了,我来看看。”
薄言琛刚开口就把陆清欢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此刻病房的门紧紧的关着,虽然外面站了许多人偷听,但因为隔音很好的缘故,她们似乎听不到什么。
“咳咳,那些都是她骗你的,之前找你,你总是爱答不理,所以我只好让她去找你。”
“既然你身体无恙,就好好在这里歇着,还有不该见的人别见。”
薄言琛说完之后,就想转身离开,却被陆清欢一把拦住了:
“我不想追问你这段时间究竟在跟谁合作,我也不想追问你跟薄言谨之间的关系,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李九做假公司的证明的文件,所以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件事调查出来,让李九落入法网?”
陆清
欢拉住薄言琛的衣角,死死的不愿意撒手。
听到陆清欢说完,薄言琛从容的转过身,接过那些文件,最终薄唇轻启:“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
薄言琛的心里,似乎还抱有着一丝期待。
“还有,你之前说要在我的公寓里久住,为什么又突然搬出去了?”
“住不惯那么小的房子。”
薄言琛冷冷的声音贯穿着陆清欢的耳膜,让陆清欢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最终也只能轻轻地叹息:
“那天晚上我跟言谨哥哥玩了很久的游戏,我已经许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可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让我小心他,在他回来之后,你就开始疏远我,甚至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
明明之前是薄言琛死皮赖脸贴在她的身上,做一块牛皮膏药,赶都赶不走,而如今却淡薄得像一块冰,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
“你该继续休息了。”
薄言琛强忍着没让自己的情绪流淌出来,背过身子留下这一句话后,便带着那些文件离开了这间病房。
走出外面,直到走回自己的车子,薄言琛才在驾驶位上抱着的方向盘抱头痛苦。
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打个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