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临海别墅区。
薄言琛一个人回到别墅,扯开领带从酒驾上提了一瓶红酒坐在阳台上,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喝着红酒。
薄言琛喝的急,没一会就喝了三四瓶,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陆清铭的几句话,你一点都没有瑾哥哥好,一点都没有,薄言琛怒吼一声,猛的摔了手里的酒杯,隐忍了许久的愤怒,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他站起身一拳砸向身后的墙壁,一下一下,仿佛砸进他的心里一般。
最后他一只手无力的撑着墙,一只手垂在身侧,发丝微乱,模样狼狈。
粉白的墙壁被鲜血染红,手上未凝结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仿佛一朵妖艳的花。
“嘎达”大门被外面推开,逆着光,薄言琛看不清来人,眯着眼,危险的看着门口。
陆清欢打开灯,发现薄言琛撑着墙立在客厅的室外阳台,吓了一跳,嗔怪着开口,“你干嘛不开灯啊?吓死我了!”
方才陆家的司机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不在,谁知道一进门就被他吓了一跳。
他扯着领子走进客厅,陆清欢背过去换鞋,没有看到他受伤的手,一回头就看到薄言琛邪魅的模样,心下
暗暗吐槽,这男人真是妖孽,难怪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
薄言琛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黑的发亮,醉眼眯起,眼底闪着危险的光,此刻的他像蓄势待发的野兽,而陆清欢就是猎物。
陆清欢也感觉到薄言琛的危险,眼神闪躲,支吾的想说什么,最后只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先,先上楼了。”
转身欲走,薄言琛突然开口,“站住,坐过来。”
他的语气僵硬的不容拒绝,陆清欢心怀忐忑的坐到另一个沙发上,不敢正眼看他,也不好说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陆清欢如坐针毡,艰难的抬眼,本欲问他有什么事,结果入眼的便是他鲜血淋漓的双手。
刺目的猩红刺激了她的神经,她站起身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的想要查看他的伤势,薄言琛躲了一下,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呵斥,“别动。”
薄言琛想反驳,可是看到这个小女人心疼的红了眼,他突然不挣扎了,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微笑。
她是心疼他吗?看她快要急的快要哭了,薄言琛生涩的开口,“没什么,小伤,过几天就好。”说着想要抽回她紧握的手。
“小伤?
都伤成这样了还小,那什么是大伤?是不是命都没了才算大伤?”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站起身哽咽着说,“你别乱动,我去找医药箱来。”
薄言琛本想说不必,可是又不想错过这个小女人难得的呵护,静静的看着她细心的消毒包扎,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样温柔的她使他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他们自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冷眼相对,哪怕同在一个屋檐,也各自没有好脸,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视若无睹,很少会有这样亲密的相处。
陆清欢包扎好了上楼,又忍不住埋怨薄言琛的不自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任性,身体是自己的,伤了也是你自己疼,干嘛这么折磨自己。”
陆清欢收拾好医药箱想起身放回,薄言琛却故意拉住她,她重心不稳,一下跌坐在薄言琛身上。
薄言琛勾着笑看着她,“这是要投怀送抱?”
陆清欢推搡着他,可是他的小力气在他这根本就没用,陆清欢软软的开口说,“言琛,你,你先起来。”
薄言琛不听,反而把她压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撑着胳膊
,直直的看向她,想起她在陆家的不作为他就吃醋,他甚至想,如果今天去的是薄言瑾,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陆清欢以为他还在为今天陆家的事生气,语气柔软软的,“那个,言琛,我弟他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我知道,”薄言琛的眼神依旧望着她,语气随意,“那你呢?你弟弟那么做,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还是,你也这么认为?”
陆清欢被他问的有些发懵,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认为什么?”
“我不如薄言瑾。”薄言琛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心里却在意的很,从他回到薄家,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薄言瑾,所以他事事要求完美,为的就是证明他比薄言瑾强。
“没有。”陆清欢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做任何思考,听到这个答案,她有些猝不及防,不如吗?怎么会不如呢?在她眼里,薄言琛大概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吧,只是这个存在对她而言是负担罢了。
她的直接否认取悦了薄言琛,原本有些冰冷的神情带上丝丝暖意,顺着她的头发,又问,“那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有他吗?呵,他
和她青梅竹马十几年,若是爱,她又怎么可能嫁给薄言琛呢。
陆清欢的一时失神又击中了薄言琛的怒点,她的沉默对他来说等同于默认,她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他不如薄言瑾,可是她的心里却依旧有他,这说明什么?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局外人,所以不用维护,不用担心,也不用舍不得。
薄言琛怒极,一把掐着陆清欢的脖子,阴狠的质问她,“陆清欢,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你是不是还爱他?”
陆清欢想解释,可是薄言琛掐着她的脖子,她连喘息都难,她只能拍打着薄言琛的胳膊,从喉间溢出几个字,“言,言琛,你,你松手。”
陆清欢涨红的小脸刺激了薄言琛的视觉,松开手,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冰冷,“陆清欢,不管你有多爱他,都给我记住,你是我薄言琛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陆清欢猛烈的咳嗽着,心却如坠冰窖,她不明白,刚刚还温柔以对的男人为什么一转眼就化身修罗差点要了她的命。
被突然警告的陆清欢心里一阵委屈,他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复无常?这样的他令她害怕,惶恐,甚至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