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托尔斯泰的提醒,白士元突然喝道,“那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师尊他肯定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托尔引导一般地道,“比如说?”
“比如说杀妖后朱玉颜。”
托尔斯泰骇然地道,“不错,你说对了。你师尊当时劝我去喜欢妖后之时,表现出了一种非常愤怒的神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真表情。”
白士元像瘫痪一般坐到椅子上,“真麻烦。我在城中,如果不是为躲避魔宗高手的纠缠。也不会东躲西藏,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如今妖后朱玉颜成了师尊的追杀对象。整个事件完全倒了过来。想当年,师尊刚刚取得凝魂丹。
妖后即带领魔宗十大高手。从武魂大陆上一直追杀到了狼城。此事终于如预言一般地变成现实了。师尊当年得到凝魂丹之时,他说过,几年之后。他会再重出江湖的。如今,他做到了。”
对于当年邪尊盛之玄夺得凝魂丹一事,托尔斯泰和易京一样,是亲眼的见证者。
邪尊得到凝魂丹,本是他们的一个分化魔宗高手与邪尊关系的好机会。
后来事实也证明,易京他们的计谋成功了。
然而他们太低估了凝魂丹对邪尊的作用,他利用种种形势,终于完成了对追击者的甩脱。未让最激切于杀死他的妖后朱玉颜得逞。
当今追杀他最狠的妖后朱玉颜,如今变成邪尊要下重手第一个除掉的人,也是情理之中事情。
想到这一点,托尔斯泰突然站起来道,“不行,我得通知妖后朱玉颜。”
白士元道,“你不怕师尊就在门外等你么。梅花图案的暗联络方法,师尊也能看懂。”
托尔斯泰摇摇头道,“他要杀我,船上之时早已经动手了。再说,
此事是我们推断出来的。以你师尊的自傲,他不会相信有人能够这么快地看清楚他的企图的。这不科学。事实上,我们也是在误打误撞之下,堪破了一点秘密而已。
“通知妖后朱玉颜,我白士元去最合适。而你则立即得返回城主府中,告诉易少他们,必须得时时刻刻记得防范师尊的刺杀。说起来,易少能够有资格被师尊当成合格的对手,他应该感觉到荣耀才对。
不过正因为他锋芒太露,所以师尊要以明告的方式,威胁杀死他。实则是在给自己压力。因为师尊以他在武魂大陆上邪宗的地位,说出去的话如果不能兑现,对他的权威,是一种非常巨大的打击。”
托尔斯泰倒没有想到这一层,还以为邪尊是暴戾成性,故意放话让他转告易京他要杀易京的消息。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
白士元点点头,立即从厅内的墙壁上,取下一把兵器,看了一下,藏到袖子里面去。轻轻一跃,来到天井之中。飞上瓦背,顿时消失不见。
托尔斯泰见他身手如燕,快速离去,心中多少放心了一点。
只要白士元联络上魔宗的人,让魔宗的人自己想办法通知他们的宗主小心防范邪尊的刺杀。定能令邪尊的计划大打折扣。
事情虽然在往他们预想的轨道上变化,不过托尔斯泰还是不放心。
妖后朱玉颜虽然手中染上了无数的武魂大陆上修士的鲜血,不过这样一位千娇媚的宗主死了,任何一个热血的男子,似乎都觉得有点可惜。甚至她曾经做过对不起,或者是开罪自己的事情,似乎也可以予以原谅一样。
“哎,妖后啊妖后,你好事多为。这回可要自己保重了。”
托尔斯泰长叹一声,正要离开白士元的
秘密住处之时,一把莺莺的哭声,突然传自天井的后方。
“谁?”托尔吓了一跳,在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遇鬼了。要么就是白士元是个卑鄙的小人,眶着他“金屋藏娇。”迫害良家女子。
托尔斯泰暗叫一声不可能,立即向哭声方向走去。
推开一道大门,再推开一道小门,托尔斯泰发现原来这是大卧房旁边的一个隔间。
这个隔间很小,刚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转身的地方。四周都用白纸糊着。白亮得很,有如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而门推开来的一刻,门环上却露出一点青铜的颜色。
原来这是一个可以隔绝能量的房间,托尔斯泰骇然地想起白士元的话来。
白士元怕他的师尊盛之玄,而且怕得要死,做这样一个能够隔绝能量的房间,肯定是为了躲避邪尊盛之玄的辣手。
只是真见到这个隔绝能量的以青铜墙壁外加白纸铺成的房间时,托尔斯泰半点轻松的心情都没有。反而倍觉白士元的不易。
原来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的风流倜傥,都是装出来的。
“原来是你。”托尔斯泰进入房间时,在单人床上躺着的,居然是玉体横阵的魔女莲。
托尔斯泰怎么也没有料到魔女居然会偷偷地跟踪他和白士元,想必,他们刚才在厅堂说话的内容,已经一字不剩地进她的耳朵。
“魔女,你在这里偷听人家的谈话,真无耻。”
魔女莲莺莺地低泣几声,“师尊她真可怜,邪尊盛之玄是个直木必伐的人。如今他的唯我独尊功修炼得没有破绽了。魔宗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唔唔……”
到这个时候,连托尔斯泰也分不清楚魔女莲是在演戏,还是真哭了。
他向来心软,对魔女莲虽憎恨无比,
她当年和妖后朱玉颜一样,杀死了那么多的玄宗弟子。武魂大陆上的正道修士。如今这么一个美人儿,却在这儿莺莺地哭泣,总是让人有些联想不到的。
托尔斯泰见她哭得好像真的伤心,轻声安慰道,“士元兄已经去通知你师尊了,不必太过担心。”
“不,邪尊一出世,武魂大陆再无安宁。他恨魔宗在师尊的带领下。不肯归附于他。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所以他现在第一个要灭掉的。就是师尊。我丝毫不怀疑他的决心,从你刚才与白士元的谈话之中。我就知道邪尊不杀你,实则是怕杀你之时,动了魂脉,就像是孕妇动了胎气一样,他要养精蓄锐,以雷霆之击,对付我师尊。你说人家能不担心害怕得哭么。”
托尔斯泰心中本想暗笑她应有此报,此刻却怎么也幸灾乐祸不起来。
邪尊盛之玄的出现,就像是压在他们所有人头顶上的一个“大头魔。”挥之不去,令所有人都食不安寝,坐不安椅。
“那你也用不着哭啊!你应该想办法,先去通知你师尊才是。”
魔女莲一双秀眸,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轻轻地摇摇自己的小脑袋,我会发亮的头发,秀色可餐的美人模样,令人见之生怜。
“你是不会明白的,魔宗刚刚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大长老。师尊正在主持长老的丧事。”
托尔斯泰骇然地道,“魔军不是正在令师的指挥下,威胁洛城么。”
“那只是师尊的一支疑兵,目的是为了催促自得意满的易少,交出答应给魔军的粮草。”
托尔斯泰现在终于明白了,坐到旁边上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吸气道,“你师尊现在在哪里。”
“洛城!”
托尔斯泰似乎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答案,“你不应
该让白兄白跑一趟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魔女莲道,“我没有让他去冒险啊,是他自己觉得维系大局很重要。自己傻而已。”
托尔斯泰又开始对魔女莲刮目相看起来,憎恨地道,“他为了维系大局,连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去帮忙作出警告。而那个被警告的人又是你的师尊。你现在居然说出这种冷血的话。真是让我心惊。”
魔女莲好像哭够了一样,缓缓地把娇躯靠近过来,托尔斯泰抗拒一次,她靠近一点,终于缓缓地迎上托尔斯泰的肩膀,把秀首埋在他的额头之下,低垂着的樱桃小嘴,一动一动地道,“师尊从小就教导我。不要对任何人动情。更不要可怜同情任何人。因为武魂大陆上的修士,不管男女,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已,天地不容。”
托尔斯泰顿时全明白了,魔女莲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实际她是受了她的师傅,妖后朱玉颜的影响。
妖后从小就向她灌输一种自我为中心的想法,极为冷血的想法,终于汇成一股思想毒流。令她变得对其它人没有同情心。连人的最基本的情感都没了,哪会体会到别人身上的痛苦。
然而她却对她的师尊很有感情,判断出邪尊盛之玄出关之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的师尊,她居然还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托尔斯泰此刻暗想,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可以从这件事情,作为突破口。恢复魔女莲本应该具有的人的本性——真,善,和美!
所以当魔女莲信任地向他借肩膀之时,托尔斯泰罕有地没有拒绝。
的娇躯靠近过来,托尔斯泰非但没有半点的乱想。反而轻轻地拍拍对方的香肩,问道,“你是不是已经以特殊手法,传消息给你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