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摇摇头道,“将人投入冰河,由于冰河温度太低,在逼出炙阳之力的同时。易少也很快就会变成冰棍。其中的过程,我们非常难以把握。现在我们三兄弟,只有相依为命,希望可以用武极寒冰术打通他全身的魂脉。在我们三人之中,形成一道疗伤的武魂能量的内循环。只有如此,方可应付可能即将到来的更大的危险。”
跋凤男一拍自己的脑袋,暗忖一声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立即坐下,送出左右两掌,一掌结在易京手中,一掌抵在托尔的左掌上,形成一个以三人三位一体,手掌互撑的场面。
北边的天空还是乌沉沉的没有一点阳光,余晖已经落入草原的尽头。夜晚寒冷的雪风猛吹了一阵之后,接着是豆大的雪花,疯一般地落了下来。
突然,远方的山丘顶端现出一个人影,雪夜的天空,划过了一把飞鹰的狂嘶。
托尔和跋凤男猛地惊醒,立即以传音入魂的办法互通有无。
托尔道,“不好,可能是妖尊毕拓那个大魔头追来了。”
跋凤男也确认一声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寻得到我们的落脚处。可我们的疗伤进程决不能中断,否则不但易少不保,我们自己也将身受重伤,只要妖尊靠近到我们的两百步之内,以他的武魂感应力。周围任何的生机,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唔,我有办法,跋兄。立即使用千斤坠,将我们沉入草原的泥泞里。”
跋凤男呆了一呆,两人的手掌处,立即送出一股千斤坠之力,首先带动最为虚弱的易京,向稍稍积了一点洼地的草原下方陷去。
等三人皆陷入草原大地,脑袋与周围的雪花齐平之,这一切都完成了之后,托尔瞬间松出掌来,以吸魂之
力,吸了几蓬雪花,掩盖住了三人头顶的位置。
雪花仍旧像疯了一般的落下,整个天空乌沉沉的见不到一点光。
就在他们完成伪装的几钞钟之内,一把极为低调的脚步声,有如连珠炮一样地轻轻震响。
一位道貌岸然,宗师级别的武魂高手从他们的身边飞过,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冰河小溪上,以三人的感应力,哪会不知道来者正是名动武魂原的大枭雄妖尊毕拓。
“奇怪,没有来由的,师兄,我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另外一把年轻的声音响起道,“师妹,难道师尊还会骗我们吗。放心吧,这三个小子,肯定是往冰河下游走了。”
“二师弟说得对,真没有料到易京那小子,居然能令师尊受伤。不过他中了武魂炙阳神功,此功有焚毁五脏六腑之能。再加他们全速逃跑,肯定会加深伤势,令伤势进一步的恶化,这三个贼子肯定逃不了多远,追上他们,杀死他们,为师尊他老人家出一口恶气。”
一把即冷冰冰,又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道,“大师兄,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师尊的吩咐,自作主张。这三个小子身上,特别是易京那小子身上。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在这个秘密没有到手之前。我们最多只能杀死托尔和跋凤男那小子。明白么。”
沉默不语了大约几秒钟之后,那把中年男声又响起道,“小师妹,师尊既然这么的疼你,大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衣结石无所谓的。”
藏在雪地下的易京等三人,心中巨震。原来他们在和妖尊毕拓动手的时候,这三个小魔头居然就在草原上某个地方伏击。
只是因为事出突然,而他们三人运气太好,居然向相反的方向逃到了此地,所以才令三人追失了目
标。
要不是他们几人智慧卓越,想出以武魂之力挤开坐下泥地,将身子沉入草原下面,再以雪花盖顶这样的绝妙方法。三人的行踪,早就暴露在以衣结石为首的妖尊毕拓麾下杀手面前,以他们现在的处境,除非是发生奇迹,否则三人绝对逃不出衣结石等人的手掌心。
但当他们从薇薇安的口中亲耳听到连妖尊毕拓,都受了伤而无法第一时间追来之时,三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信心。
薇薇安的声音继续响起,瞥向大师兄的方向道,“大师兄,你也不要这样说嘛,你始终是人家的大师兄,就像是安儿的半个师尊一样。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师尊交待不能有半点的闪失,师妹才会建议两位师兄往这个方向追来的。”
衣结石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师妹,今天无论你说什么。大师兄都听你的,二师弟,你不会有意见吧。”
赫连宝喷了一口唾沫,“当然。”
衣结石拍了拍脑袋,奇怪地沉声道,“真是见了鬼了,这是没有可能的。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他们越过小丘方向,随即消失在了小丘后边。当我们追到小丘飞身到了此处之时。易京和托尔,跋凤男三个小子,居然突地不见了。难道他们真的是借水遁走了不成?小冰河水深还没有一个人高,可是却为何不见半点的淤泥染脏冰面呢。”
“大师兄,最怪的还不是这三个小子的行踪,我担心的是地狼军会不会也参与到其中了。此事只有求助大汗才能知晓。”
薇薇安摇摇螓首,“从这里返回天狼军,至少得半天的光景。有半天的时间,这三个天杀的小子,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咱们还是选择一个方向追去吧。”
赫连宝冷笑一声,“师妹
你很厉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吧!但是不要怪二师兄没有提醒你,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师尊说易京那小子受了致命之伤。既然如此,怎么着也应该留下沉滞的脚印的。可为何却踏雪无痕,三个人同时失踪了呢!”
“唔,难道他们藏在雪地上?”
三人的心,同时怦怦地跳了起来。
就在此时,有人以脚拂去了地面的雪,其中一把声音道,“嗨,没有可能的,这四周的雪深不及手臂那么深,如果雪下藏了人。外面怎么也会有一些痕迹。比如凹陷,突起之类的雪堆。可是你看,冰河岸边草原处,到处都是一片平坦,不要说人的足印,就连机甲野狼的足印都没有一个。”
薇薇安有些不耐烦地道,“两位师兄,你们还要继续争吵。就留在这儿吵吧,我要去追查他们的下落了。这次如果我们痛失追杀他们的机会,等他们再回到地狼军的时候,要杀这三个小子,将会难比登天。”
衣结石沉吟不决地道,“我和二师弟全靠你了,师妹。”
三人像三只土拨鼠一样先后从雪面冒出头来,望着三道消失在了北边草原的身影,没入到了漫天的风雪之中,三人钻出雪堆。身上的衣甲早已经全部湿透,原来冰原下的泥泞和冰河相通,要不是他们以武魂之力加热身体,早就已经被冻成人棍。
三人全都走出泥泞,又到还没有完全化冻的小溪边上清洗了一番。以武魂之力迫干身上的水分。
“易少,你没有事吧。”“没事,我已经恢复了至少两成的武魂之力了。”
“你没事就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看来咱们运气好,还得感谢老天爷。要不是有这一场狂雪,薇薇安他们肯定能找到我们。”
跋凤男深表情意
地道,“这次咱们三个大难不死,妖尊毕拓肯定不会就此团体。而狼城又是人家天狼军的地盘。
听他们刚才聊天时的口气,地狼军的冒顿单于麾下的大军,似乎并没有被天狼军全部消灭一样,这的确是一件怪事。”
托尔愕然地道,“跋兄,这有何奇怪的。地狼军是继天狼军之后,整个武魂原上最强大的军团势力。能与武魂大陆上当年纵横无敌的索魂军团相比呢。”
跋凤男我笑着摇摇头道,“武魂大陆关内的情况,你们比任何人都了解清楚。但武魂原远离关内,又是域外之地,你们对武魂原的了解,就没有我跋凤男深入了。地狼军虽然很了不起,冒顿单于也的确是一个统兵大战的将才,但他的部落和军团整体实力,只到天狼军大汗和茶博五分之一到五分之二之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接着他话锋一转,再道,“不过冒顿单于敢用三分之一的兵力,与天狼军争夺狼城的统治权,已经相当有胆色。”
托尔再道,“现在武魂原上的形势,越来越微妙了。随着邪尊盛之玄的介入,整个武魂原都沸腾了起来。刚才听魔凤凰薇薇安所说,妖尊毕拓在对付我们的时候。似乎并未出尽全力。但却可以迫得我们各自受伤。这个魔头的武魂战技,真是深不可测呀。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当时明明有斩杀跋凤男兄的实力,为什么不肯拼着受伤,将你杀死呢。”
跋凤男愕然地道,“托少,不是吧,你小子原来这么狠心。想让我被妖尊杀死是吧。”
托尔苦笑一声,转向易京做了个耸肩膀的姿势,易京巴不得天下大乱地把托尔推向向跋凤男道,“托少就是这个意思,这小子心眼太坏了,跋兄,好好的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