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正在审讯,突然见颜墨闯了进来,面色微微一变:“你怎么来了?”
颜墨大大咧咧的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坐下,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这贼偷的是我发明的东西,这事儿我就有权力过问,这道理没错吧?”
幻夜想了想,觉得颜墨说的话十分在理,可不嘛,这怎么说,颜墨也是事情的当事人之一,所以她参与审讯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在旁边陪审的一休和双休虽然有些意外,但两个人都不敢吱声。
毕竟幻夜都没开口,他俩更不敢呵斥颜墨离开了。
双休和一休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自从建立幻灵宫以来,这地牢便是一处隐秘所在,除了一休双休,连寻常的弟兄都没资格进来,可是颜墨却如此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看起来,以后这幻灵宫的规矩还有的是要改的呢。
颜墨这会儿已经将那贼人上下打量了一个遍,见那贼人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鞭痕犹在,便知道他已经受了刑。
“怎么?他还是不说吗?”颜墨瞥了一眼幻夜,见他脸色阴冷,就猜出了缘故。
幻夜的眉头
皱成了一个川字:“不错,这小六子嘴硬的很,虽然人赃并获被一休拿住,根本无法抵赖,可是他到现在却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颜墨说道:“这袖箭是在何处被偷的?”
一休连忙回答:“小姐昨晚将袖箭放在了餐房,我觉得这东西要好好收藏,便将它顺手拿到了库房里保管。”
颜墨略略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
幻灵宫的库房里存放了不少珍稀物品,那库房平日也都上锁,这小六子能够悄无声息的偷走袖箭,绝非他一人所为,肯定是有内应或者其他同党。
颜墨沉思着看着小六子,却发现这小六子此时正无畏的瞪着她看。
颜墨被小六子那一脸的不怕死给激怒了。
她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简直是流氓!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奶奶的厉害,若是不能让你开口,我就一辈子不姓颜。”
一休双休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替颜墨捏了一把冷汗,这毒誓可不是随便发的,这小六子虽然本事不大,但却是个硬骨头,刚才该用的酷刑他们也都用了,可是小六子硬是咬
着牙,一声不吭的给抗了下来。
颜墨不过是个姑娘家,能有多狠毒的手腕,可以啃下这个硬骨头?
万一小六子就是宁死不屈,那颜墨岂不是要真的改名换姓了。
幻夜看了颜墨这气愤的样子,倒是云淡风轻的抱着拳,一脸要看好戏的样子。
他倒无所谓颜墨叫什么名字,大不了她不姓颜了,改名跟他的姓也正好嘛。
小六子见颜墨生气,根本没有把这个瘦弱的女子放在眼里。
不错,颜墨是有本事,会发明东西被奉为神女,可是论起动刑来,他连一休双休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女人。
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颜墨,从嘴角里吐出一个冷冷的“哼”来。
颜墨见小六子如此软硬不吃,便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声。
“一休,你去准备一块厚厚的毛巾来,再去打上两桶水来。”
毛巾?水?一休有些不解。
刚才颜墨不是说要给小六子用刑吗?用刑会用的上毛巾和水吗?
难不成她是嫌弃小六子身上太脏,想先让小六子擦干净身上脸上的血迹吗?
一休正在琢磨,颜墨又冷冷的催了句:“还不去?怎么?我
说话不好使是吗?”
一休连忙点头答应:“我这就去,这就去。”
双休也是头一回见颜墨如此铁青着脸,此时心里也莫名的有些发慌。
这个女人,虽然弱不禁风,也不会武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焕发着强大的气场,这股阴冷的气场和幻夜还真有的一拼,让人不寒而栗。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到邪尊能看得上眼的女人,骨子里和邪尊一个性子。
很快,水就打回来了,毛巾也取来了。
一休识趣的将毛巾递到颜墨手上:“颜墨小姐,给,毛巾。”
又询问:“水桶放在哪?”
颜墨没有回答他,而是冲着小六子努了努嘴:“你们把他放下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捆好。”
一休更加的不解了,这小六子本来是吊着半空中受刑,现在居然要把他解下来,还要给他椅子坐。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女人就是女人,看样子颜墨是想用温暖来感化小六子。
可是小六子是什么人,他心里很清楚,明摆着就是软硬不吃,恐怕颜墨这一套根本就不管用。
不管他心里虽然在叹气,嘴上却不敢质
疑颜墨,赶紧依照颜墨的命令行事。
小六子被解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已经被绳子勒烂的手腕,开了口:“别白费心机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招的。”
颜墨没有做声,反倒是一旁的幻夜,从她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了一股杀意。
小六子被捆在了椅子上,颜墨拿起毛巾放在水桶里浸泡湿透,方方正正的蒙在了小六子的脸上。
那水是刚刚打的山泉水,冰凉刺骨,毛巾冷不丁的铺在了小六子的脸上,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小六子无来由的觉得一阵害怕。
颜墨嘴角讥讽的笑了笑,虽然她看不见毛巾后面小六子的脸,但是刚才从小六子腿部微微的颤抖,她就可以看出,这小子已经快要怂了。
“一休,你用水桶往他的脸上灌水!”颜墨清脆的命令道。
这句话出口,连幻夜也愣住了。
这种刑罚他们别说见,连听也是头一次听过,这真的管用嘛?
看着大伙儿一脸的怀疑,颜墨却是胸有成竹。
颜墨瞥了一眼椅子上的小六子,心里想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抗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