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杉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少主,你肯定是最近这几天太过疲乏,才会胡思乱想,南宫府有那么多人把守,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
南宫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和本能,我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对,或许是我多心了,但稳妥之见还是快些回去看看的好。”
南杉用力点了点头,重新上马喝令大家抓紧时间赶路。
南宫轩的担忧果然没错,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回南宫府,还未进门就觉察出了不对。
换做以往,南宫府门前肯定会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把守,可是今日门外却空无一人。
南宫轩下了马,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便冲进了南宫府。
偌大的南宫府里此时十分寂静,院子里一片狼藉,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家丁。
见此惨状,南宫轩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嘶哑的大喊了一声“爹”,便一路往上房飞奔而去。
来到上房,他见南宫老爷歪倒在椅子上,身上血迹斑斑。
南宫轩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他扶着桌子还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探视了一下南宫轩老爷的鼻息。好在南宫老爷的
鼻息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有气。
“快去找大夫!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我找来!”南宫轩大声的喊着。
南杉早已经骑了马飞奔出府,他也顾不上许多,将城里所有开药铺开诊馆的人,不管是治疗外伤内伤还是治疗小儿妇女生产,一并全部都揪了过来。
大家见是南宫府的人不敢推辞,再加上南杉因为焦急一脸凶相,更是没人敢拒绝。
一行几十个大夫都被南杉威逼利诱带回了南宫府,大家进了府邸,一个个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早已经猜到可能是南宫府的重要人物得了什么急症,但具体是谁,得的是什么病症却不得而知。
南杉一进门就喊道:“少主,我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了,这下好了,老爷肯定有救了,他们要是治不好老爷,我就让他们统统陪葬!”
那些可怜的大夫听见南杉这般说,都吓了一大跳,南宫轩可是不一般的名门望族,势力强大到难以想象,如果南宫府真的要他们的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们。
大夫们一个个都吓得腿脚发软,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南宫轩面前,不住的哀求。
“南宫少爷,
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几岁的孩童,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我不能死啊!”
“医者父母心,我们当然会竭尽全力去医治病患,但生死乃天意,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无法做出什么保证呀。”
“是啊,南宫少爷,我们的命你拿去也没有用,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还有的大夫一向挂羊头卖狗肉,只是一些江湖骗子,平日里靠着几个草头方子来偏偏人,混几两银子糊口,他们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南宫府,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便将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出来。
“南宫公子,我根本就不是大夫,也不会行医,为了骗银子才挂了个行医招牌,求南宫公子放我回去吧。”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哀求声和哭泣声,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南宫轩更加的烦闷。
他觉得头疼欲裂,脑袋几乎要炸开一般,终于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安静一些!”
大家都吓的一怔,连忙收住了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南宫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之所以请你们来,是要你们为父亲治病,生死乃天意,岂是人为所能更改
?这个道理我懂,今天只要你们使出浑身解数尽心尽力治病即可,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不会怪罪你们,另外今日所有前来的人每人都有一两银子的车马费,回头找账房领便是。”
大家见南宫轩通情达理,又有银子可拿,便都高兴起来,但见南宫轩眉头紧皱,加上南宫轩府有病人,所以也不敢在面上欢喜,只在心里暗暗高兴。
南宫轩杉引领着众人来到了南宫老爷的房间,南宫老爷子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唯有靠着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南杉打量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谁医术高明的先来诊治,若是有把握就开药方,若是没把握就算了,万不可乱开药方糊弄敷衍,以免误了老爷的性命!”
“是,是,小人们不敢,必定会有一说一绝不敷衍。”几个大夫都点头如捣蒜。
南杉在床前放了一个矮脚凳子,大夫们轮流上前为南宫老爷诊脉。
一圈下来,有的人眉头紧皱,有的人长吁短叹,还有人不住的摇头,只有几个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大夫似乎有了主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最后大家公选出年
纪最大最德高望重的王大夫出列,那王大夫捋了捋胡须迟疑着说道:“老爷是受了内伤,从脉象上看,肝胆虽然未碎,但也已经血气亏损,很难再恢复如常,我等只能开出保命的方子,救活老爷子,但却无法让他恢复到以前了。”
南宫轩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的再明白些?”
那王大夫长吁道:“老爷的内伤十分严重,无法完全医治,就算侥幸就活过来,但毕生功力精气俱消,以后畏寒惧热身体虚弱,也只是勉力存活罢了。”
南杉听了他的话脑子一懵,冲上前对着那王大夫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们老爷是什么人?他可是天下大名鼎鼎的南宫老爷,之前立过无数战功,天下只要提起南宫府来,谁不知道我们老爷的威名?老爷一生荣光,到最后了却变成半个残废,他清醒过来怎么可能接受?你必须要把老爷治好!”
那王大夫唉声叹气的说道:“南宫老爷在民间颇具盛名,更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我平生非常敬佩他的本领和为人,我也愿意将他治好,只是现在不是我不愿意救,是他实在伤的太重了,能救活就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