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刚才,南杉提到红莲教的时候,张嘴闭嘴就是那帮女人,那帮娘们儿,幸好这里只有他和南宫轩两人,这种话如果被旁人听到了,岂不是会认为南宫府没有教养。
南宫轩不悦的说道:“南杉啊,以后你的这个毛病要改一改才行了,说话的时候要多注意些,虽然说此刻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无须拘束,但如果你养成了习惯,以后不管什么场合都随口说出来,岂不是让别人小看了咱们南宫府?”
“是,少主,我一时失言,还请少主宽恕。”
南杉见南宫轩脸上露出了不悦的深情,察言观色了一番,才敢接着说道:“少主,我的话虽然糙了一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啊,少主仔细想想,神女走失了,红莲教也脱不了干系。”
“按理来说,她们应该比谁都盼着早点找到神女才是啊,可是柳祭司却前来告诉少主此事要低调处理,可见红莲教用心叵测,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少主一定要留神啊。”
南宫轩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神女失踪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事情越闹越大,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之前颜墨可怜巴巴的向他求情时,他还动了恻隐之心,甚至放任她离开。
可是如今颜墨真的音信全无,他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南宫府负责护送神女入京为皇上祈福,如果到了约定的时间,颜墨依然没有出现,那皇上势必会迁怒于南宫府,说不定会治他的失察之罪。
此刻,南宫轩比谁都想早点找到颜墨,可柳琴说的也有道理,悬赏告示张贴出去那么长时间了,除了惹得各个门派争斗不休,根本没得到颜墨的丝毫消息,如果事情进一步发酵,一旦朝廷的人得知神女走失,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的对南杉说道:“我也知道红莲教并非真心为我着想,不过不管她们出于什么心理,我觉得她们的建言倒是可以听一听,你想想看,颜墨的事闹得天下皆知,早晚有一天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万一皇上借题发挥大做文章,我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南杉一听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少主高瞻远瞩想的深远,属下自愧不如,少主真是英明。”
他诚恳的拍着马屁,要是换做以往,南宫轩肯定会笑着骂他几句,但如今,南宫轩的心思都在颜墨身上,竟然没有留神他的话。
真不知道这幻夜将颜墨藏在哪里了,天下这么大
,又一点线索也没有,该去哪里寻找呢?
看着少主不住的唉声叹气,南杉计上心来,他笑着说道:“少主莫急,我倒有个主意,那颜墨是幻夜帮忙逃走的,幻夜掌管幻灵宫,我敢说如今颜墨一定是藏在幻灵宫中。”
“不可能,”南宫轩当即否决了南杉的说法,他之前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很快就排除了,幻夜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绝对不会将颜墨藏身幻灵宫,而是肯定另选地方将其窝藏。
南杉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却见一个仆人进来说道:“少爷,老爷有令,让你即刻前往上房拜见。”
这仆人是伺候南老爷子的老人儿,所以虽然是仆人,但按照南宫府的规矩,先前伺候过长辈的仆人,比小辈的主子还有脸面一些。
所以这仆人对南宫轩不卑不亢,面见南宫轩也只是微微低头,没有像其他家丁丫鬟一样行大礼。
“赵叔,你是说老爷要见我?”南宫轩重复了一遍,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南宫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府里静养,府里大小事务如今都是南宫轩全权掌管,南宫老爷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过问过了,为何今日突然让他前去?
那被称作赵叔的仆人低头恭敬的
说道:“是,少主,老爷方才吩咐,说请少爷即刻前往。”
南宫轩心里虽然纳罕,但也只好立即出门,匆匆忙忙的赶往上房。
南宫府的宅院十分宽敞,从南宫轩的书房到南宫老爷子居住的上房,少数也有上百步之远。
在这走路的间隙里,南宫轩脑子里不住的画着问号,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何爹会突然想见他。
走入上房宅院,南宫轩临进门前又整理了一下衣襟,以保证自己衣装整洁得体。
守在上房门口的两个家丁见南宫轩来了,连忙为他开门,同时通传道:“少爷来了。”
屋子里传出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南宫轩深呼吸了几口气,大步走了进去,这屋子的窗户都关的很严,光线从窗棂里射进来,在屋子里穿插出经纬分明的光线。
南宫老爷子正襟危坐在上座上,正一脸威严的看着南宫轩。
“爹,儿子有礼了。”南宫轩连忙拱着手,毕恭毕敬的深深弯下腰去行礼。
南宫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咳咳,好了,你我是父子,这又是在府中,没有外人在场,何必如此拘礼,起来入座吧。”
南宫轩回答了一声“是,”坐在了下首的位置,又对
身旁的丫鬟嘱咐道:“老爷咳得这么厉害,你们快去厨房炖煮些甘草蜂蜜水来。”
丫鬟答应着刚想出去,却被南宫轩阻拦了:“算了,都是老毛病了,何必那么费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丫鬟们闭气凝神,都倒退着退了出去。
临离开的时候,南宫老爷又嘱咐道:“我要和轩儿谈论一些大事,传我的命令,好生看好门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丫鬟退下时,连门都带上了,霎时间屋子里变得十分寂静,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南宫轩见爹如此煞有介事,心里更加慌张了起来,这老爷子如此大费周折,还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
他本来想问,却又不敢发问,只好忍耐着等待南宫老爷先开口。
老爷叹了几口气,又用一旁的手杖用力敲击了几下地面,方才开口道:“这几年我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才辞退了官职在府里休养,不问政事也不问家事,我自以为你虽然年轻,但历练的时间不短了,肯定能将家里的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应付朝廷上那些事应该也是小菜一碟,却没想到你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