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兰。
在第一部里我们知道,老谭他们一共有异性兄弟四个,老大邢师傅,老二李海涛,老谭老三,老四小梁。
周兰是老二李海涛前妻,和李海涛离婚后先是在省城做了小姐,后到滨海,在酒吧一条街站稳脚后成了大姐头。
当时老谭也在滨海,俩人是他乡遇故知。后来老谭回了省城,她没回来,在那开了家网吧。
近几年滨海大环境不好,周兰前年把网吧兑出去了,回了省城。回来后经人介绍到这里当了管事的,也算是重操旧业。
俩人谁也没想到能在这遇上。
众小姐一看大姐头和客人是好友,并且还挺铁的那种,也就懂事的不再提台费的事。人家不提老谭他们不能不给,付了台费之后周兰又留下三个比较出众的,陪着喝酒。
老友重逢自是高兴,加上周兰性格开朗,豪爽大气,刘哥他们都很欣赏,一高兴就喝到了半夜。
第二天老谭醒来感觉挺好,没以前喝多的后遗症,自我解释是喝的时间太长,又嚎了两个多小时,酒精都蒸发了。当然,顺尿道也跑了不少。
林燕上班走了,儿子训练去了。老谭给自己下碗面条,边吃边习惯性的把昨天发生的事回想一遍。
先是老方,老谭认为自己判断的对,老方是自己吓唬自己,没啥大事。
接着是把艳华和孩子,然后是吴敏。他觉着华清和吴敏没啥,就是俩人走得近点,属于同事间的纯友谊。但为了以防万一有必要找华清唠唠,预防针还是要打的。
最后是歌厅喝花酒巧遇周兰,想到这禁不住咧嘴笑了,心说还真是巧,这都能遇上,省城还是小呀。
昨晚他和周兰唠了挺多,周兰说了她近几年的情况,他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也简单的说了一遍,俩人都有意的避开了老二。
“我还一个人,但有个闺女,在老家呢,我妈看着。”周兰说。
“没省思再找一个?”老谭问。
“找啥呀,自己挺好,把闺女养大了就成。”
“几岁了?”
“五岁。”
当时老谭看着周兰想起了赵姐,想周兰都能碰上,指不定哪天赵姐也能碰上,都说不准的事。
吃完面条老谭给华清打了电话,华清说他在铁西艳粉店,老谭告诉他中午过去。
艳粉店是阿巧在省城的第七家直营店,今年正好三年。店不大,三百五十平米,一二楼,每天营业额一万三、四。
店后面不远是住宅小区,此时老谭正站在小区门口。
这是赵姐家小区。老谭从滨海回来后联系不上赵姐,曾来过一次,那时候这里动迁,成了建筑工地。
装修艳粉店的时候他又来过,那时这里已经建成新小区,他也像今天这样站在小区门口,希望能见到赵姐,可惜没有。
如今三年过去了,虽不抱啥希望,但还是想来。
他已经站了一个小时,每一个从小区出来和进去的中年女人都仔细看了,没有赵姐。
他看看表,十点半。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两道烟雾从他的鼻孔里钻出,先是往下,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赵姐的面孔在他眼前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和进出小区的女人的面孔时不时的重叠,每次重叠都是失望的惆怅------
姐,你在哪呢?我怎么找不着你呀?
姐,还能见到你吗?
好想你——
老谭心里一阵恓惶,有说不出的难受堵在胸口,憋闷着。
他不舍的看了一眼小区门口,希望在最后时刻奇迹出现,可是没有。
他缓缓的转过身,落寞、惆怅的离去,如同一个老人------
周晓梅也来了艳粉店,她不知道老谭来,以为老谭在家陪儿子呢。
“不知道你过来,知道的话一起多好。”周晓梅说。
“我是临时决定。”老谭说。
“家恒没在家呀?”周晓梅问。
“训练去了。”
“他该开学了吧?”
“嗯,还有四天。”
接着周晓梅跟老谭说了省城吃喝玩乐节目组准备和阿巧合作的事,老谭听了后说:“这个你定,我的意见是别走过场,别哗众取宠,越实事求是越好。”
“嗯,我也这意思。”周晓梅接着说:“餐饮协会成立个百家百厨俱乐部,昨天给咱家发邀请函了,小叔你说参加不?”
“你啥意见?”老谭反问。
“我的意见是不参加,没啥必要。”周晓梅说。
“那就听你的,不参加。”
“忠清也这个意思。”
老谭笑了,“你们都想好了还问我?以后这事不用问我,自己决定。”
周晓梅点头嗯了一声。
“昨天事多没顾得上问,家栋现在咋样?上班了?”老谭问。
“嗯,上班了。”周晓梅说:“左手不咋灵光,得习惯些日子。”
“那肯定的。你爸你妈都知道了吧?”老谭又问。
“知道了,把我俩给训了一顿,埋怨我俩没告诉他俩。”
“呵呵,当老的都那样。”
“我明天去美丽谷看他俩去,顺便把仨孩子接回来,马上开学了。你去不?”
说实话老谭确实想去,这季节美丽谷最美。可长沙那边的俩店眼瞅着完工,他得回去。
“不去了,过两天等家恒开学了我就得回长沙,等把那两个店开完业再。”老谭说。
“那都秋天了。”
“秋天秋天呗,不凉不热的,鱼肥鹅壮鸡叨米,正好时候。”
说话的时候华清从厨房出来,老谭叫周晓梅到车里等他,然后和华清进了包房。
自己徒弟,不用什么铺垫,老谭开门见山的问华清和吴敏的关系。
华清先一愣,随后笑了,说和吴敏啥关系没有,都是杜海涛闹的。
“那小子不下岗了吗,估计是觉着窝囊,想报复我。他有我媳妇电话,给我媳妇打电话说我和吴敏啥啥啥的,我媳妇啥样师父你还不知道,听风就是雨,再说我还是有前科的。
跟我好一顿闹,咋说都不行了。师父,你是没在跟前儿,你在跟前儿都能揍她。”
“去,别没正行。”老谭笑骂。
“我一看没法了,给黄山路店长打的电话,人家来了掰开皮说馅才跟她整明白,我才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