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很快就到了冬天。
一转眼,茶似也嫁给贺尧大半年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无论是贺尧还是男女主那边,包括皇后和长平侯,都开始排除异己,已经陆续有很多的大臣官宦家族遭殃了。一夜之间,全世九族,二百多余口,全部满门抄斩,斩首示众。
而且,还有好几家,都是世代忠良,满门忠烈的从一品以上的世家官员。都是曾为北齐国,抵御过外敌,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英烈枭雄,开国元老之家。
在乘黄气哼哼的跟茶似说这些的时候,茶似也只是稍微觉得惋惜了一下,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当时乘黄还说她冷血,后来又在那自打嘴巴的复合着她说些什么。
“也倒是,这不就是朝代更替,夺嫡上位时的常态吗?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制度思想,明里暗里的都是躲不过去的。总是要牺牲一些无辜之人的鲜血,来为权势铺路,给那些在这盘棋局里的胜利者,用尸体堆出一条阶梯来,将他们送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茶似听完它说的这些后,笑了笑,“哼!小黄黄,你这只兽兽看的还挺透彻的嘛!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乱世之中适者生存,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无辜。因为你只要生活在这世上,没有消亡,那你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成王败寇,没什么无不无辜的。”茶似风轻云淡的说着。
乘黄听后,沉默了一下,“宿主不愧是身为上神,这思想的境界确是比我高。你说的对,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无辜的,你只有拼命活下去的,拼尽最大的努力逆天改命。或置身事外,或搅进去奋力一搏。”
之后的时间里,一人一兽就这样呆在家里,纵观外面暗潮汹涌的全局。享受着贺尧命人给她从天福楼带回来的美味佳肴,吃着瓜。
冰冷刺骨的冬日雪天里,茶似捂在被子中,屋里烧了炭火,可是茶似还是冷的发抖。
原主这身子本就弱,以前就是一到冬天就病倒。她这已经是比那好很多的了,可是茶似还是觉得好冷。
贺尧今天去军营了,他本是要在家陪茶似的。
可是,今早他却得到消息,说老皇帝有些病重,可能活不过今年年节了。
于是,他就出去了。
而这事他没有告诉茶似,茶似是从乘黄那知道的。
当时她还问乘黄,“原剧情里是这个时候吗?”
当时乘黄是这样说的:“虽然提前了一些,但是对于现在的剧情来说,这个时候更适合。”
而奇怪的是,原本这时候应该被贺尧和男主齐润宸干掉了的太子,居然还没有死。而且他有皇后和长平侯的支持,又是嫡出正统,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茶似原本打算吃瓜作壁上观的,如今剧情变了,也只能和贺尧演一出戏了。
她原本是想着,放任贺尧和男女主对着干,到关键时刻,在两人一起假死遁走的,如今只能改变测率了。
当天晚上,贺尧回来的很晚。
他到床边时,茶似闭着眼睛,又黑灯瞎火,所以他以为她睡着了。直到他躺下后,茶似拱进他怀里将他抱住。他才知道,她还没睡,她还在等着他回来。
“怎么还没睡?”贺尧拍了拍她的背。
“睡不着,在想事情。”茶似闭着眼睛回道。
“哦?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吗?说出来就睡得着了。”贺尧轻声哄着。
而茶似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考虑过我吗?到时,我该如何自处。”
贺尧:“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是,我全部都知道,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茶似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
贺尧默,“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可是你说过,不会将我推出去的。你只是在骗我吗?”茶似红了眼睛。
“我没有骗你,我不会将你推到我的对立面的。”贺尧急了,他知道,他喜欢上她了。他没有要将她推出去的意思,他也不会允许她在他的对立面。
“那现在呢?这是两难的事情,那边都是我的亲人?为什么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在乎过我的处境呢?”茶似眼泪掉了下来。
“宿主演技真好。”乘黄突然的一句话,差点让茶似绷不住。
还好,她的情绪不全是假的。这些话也是她当年就想问的,现在终究还是问出来了。